江疏月和蕭凜默契地對視一眼,該來的遲早要來。
「這就去。」
江疏月和蕭凜一起過去,容晏已經等在那裡了。
「客官,可是哪裡招待不周?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您只管開口。」江疏月臉上堆著笑問道。
容晏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然後看向蕭凜。
「還好,跟我在京城去過的也差不多。」
「京城,哎呀,公子您是京城來的啊,那不是巧了嗎?我們家男人也是京城的少爺呢,陶家,您聽過嗎?做大生意的。」
容晏笑了笑,「陶家,你說你是陶家的大少爺?」
「是啊,你認識我?」蕭凜問道。
「那你可慘了。」
「這話是怎麼說的?」江疏月故意問道。
「陶家最近全都被抓了起來,而且聽說還是滿門抄斬的罪呢。」
「怎麼……怎麼會這樣?」江疏月下的臉色大變,「公子,您別逗我們,該不會是聽錯了吧?」
容晏看著蕭凜,還真是跟傳言中的差不多,沉默,寡言,什麼事兒都躲在這個女人的後頭。
「你們不問問,是什麼罪嗎?」
「對……對啊,什麼罪啊?這裡頭不會有誤會吧?」江疏月問道。
「他們隱瞞皇嗣身份,攪亂皇家血脈。」
「啥意思啊?他們偷孩子了?」
容晏笑了一聲,被眼前這個女人給蠢哭了,他來之前也打聽了下,本以為這個女人開了這麼大的山莊是個精明的呢。
原來,不過如此。
蕭凜真的是強行忍著,這小女人演的還真像。
不過也是,演的不像怎麼騙過禮王呢?
容晏不再跟他們繞圈子了,「你是蕭凜?」
「是我。」
「你跟我回京城一趟吧。」
「你是誰啊?我為什麼要跟你回京城啊,陶家的事兒跟我也沒啥關係啊。」蕭凜道。
容晏笑了,說這麼清楚他還不懂?
「因為,你很有可能是皇家血脈。」
接下來,容晏講了蕭凜和江疏月都知道的事情,不過這其中隱藏了他和沈之幻參與其中的事兒。
「所以……你說我可能是皇子。」
「沒錯,具體是不是,還要你跟我回京城一趟。」
蕭凜看向江疏月,江疏月已經樂開了花,「好啊,皇子好啊,那我不就是王妃了,回吧,回吧。」
「我跟你一起回。」
「不必那麼麻煩了,他自己跟著去就行了,你這裡也走不開不是嗎?」
容晏笑了,「這是皇命。」
「那你又是誰啊?別騙我啊!」
「我是當今禮王,容晏。」
容晏說完就看著夫妻二人臉上精彩的表情,他很滿意自己看到的。
「你們可以先回去準備準備。」
江疏月走了兩步,突然轉過來,臉上堆著笑,「你沒騙我們吧?那是王爺,他也是皇子?」
容晏笑笑,「此事還有待商榷。」
「那還有啥商榷的,肯定是了,蕭凜,我算是沒白嫁給你,真想不到跟著你還能當王妃。」江疏月的反應在容晏的意料之中。
蕭凜牽著江疏月的手直接回了家。
江疏月這一路都沒敢說話,就怕有人聽著,到了家她都不敢開口。
蕭凜知道她謹慎,「沒事的,這裡沒有他的人。」
江疏月鬆了口氣,忙了一整天都要累死了,可是因為禮王的事兒,她一點也不敢鬆懈。
「蕭凜,你真的要跟他回去嗎?」
「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蕭凜反問。
蕭凜也想過,但是他相信,端王受了此事牽連,禮王不會選在這個時候為難自己的。
「放心吧,我們演了那麼久的戲,命還是可以保住的。」
江疏月搖頭,「不行不行,我還是不放心。」
也不知道前世他中的是什麼毒?
不過就算知道,事情改變了那麼多,難道毒藥不會變嗎?
蕭凜知道她擔心自己,可不想她從房間裡的暗格中拿出了一個匣子,裡面大大小小的一堆小藥瓶。
暗格就已經夠讓蕭凜目瞪口呆的了,他住了這麼久都不知道。
裡面居然還藏了這麼多的藥。
「這是……」
「這是解藥。」江疏月拉著他拿出了一瓶,「以防你中毒,他們那些人最喜歡下毒了,你看,我也不知道你會中什麼毒,所以就制了很多。」
蕭凜一開始是感動,但隨後就忍不住多想了些。
她好像一早就知道自己會中毒一樣。
「這個是你突然渾身乏力,應該是軟筋散的毒,這個是五臟絞痛……」
「這麼多,我哪分得清啊。」
「寫好了,待會兒都給你貼上,有任何症狀,你對症吃藥就好了。」
江疏月激動地說著,卻發現蕭凜沒有回應,而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她在他跟前揮了揮手,「蕭凜,你怎麼了?」
「你的字……」
江疏月看了眼自己著急寫下的字,飛快地意識到了問題,「我……我勤加練習……」
蕭凜看著她,突然想起了江銀巧說的事兒。
難道……
莫非……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卻很少看到你練字,何況你什麼時候認識過一緣大師的?」
一緣大師?
她的字是前世去寺院求佛的時候因緣際會被一緣大師指點過的。
但那是幾年後。
他怎麼知道?
江疏月猛地看向蕭凜,張著嘴,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你……你也……」
難怪她會換親,難怪她會讓自己離開,難怪她會屢次提起沈之幻。
原來,她也是重生的。
江疏月也是意識到了蕭凜的不尋常,可是不對啊,自己去見一緣大師那會兒,蕭凜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不樂!」
江疏月的呼吸一窒,「你知道不樂?」
「我不只是知道,我就是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