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陶蘭蘭死了

  京城外是陶蘭蘭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色。

  雖然這時候山不清,水不秀,但是對於陶蘭蘭說,這是世上最美的風景了。

  她仍舊有些不敢相信,「大嫂,我們真的離開京城了嗎?」

  「還沒有,我們只是出了城門,可這方圓幾十里還是京城地界。」江疏月道。

  蕭凜好奇,她也是頭一次來,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不過他的小女人一向聰明,他也就沒多想。

  對於連陶家都很少出的陶蘭蘭來說,這裡真的天地廣闊無邊,她對即將開始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大嫂,我什麼都可以干,不會的也可以學。」陶蘭蘭低聲道。

  「你是做客的,哪能讓你幹活呢?」

  「不,大嫂咱們是一家人,我不是客人呢,我想以後都跟著你過,行嗎?」陶蘭蘭蔓延期待,卻害怕被拒絕。

  「不對,其實……咱們也不算是一家人,可大嫂,我知道你人好,我不想回那個家了,我就想跟著您。」

  江疏月笑了笑,「咱們不是一家人?哪怕你嫁了人,咱們也算吧?」

  「不,大嫂。」陶蘭蘭謹慎地四處看看,可想到這裡已經沒有了陶家人,他們在城外了。

  那個因為害怕而被掐滅了無數次的念頭再次湧起,「大嫂,我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說。」

  江疏月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想起上次她的欲言又止,自己也是覺得可能是什麼不該說的。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便不說,沒人逼你。」

  陶蘭蘭咬咬唇,「我……我一直都想說的,但是我不敢,在陶家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我會被打死的。」

  「這麼嚴重?」

  陶蘭蘭點了點頭,「我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們,大嫂,其實大哥不是陶家的孩子。」

  蕭凜的手猛地勒住了韁繩,車子晃了下,但隨後還是緩緩地向前行駛。

  陶蘭蘭還是太小了,完全沒看到江疏月的淡定,「我……我聽到大姐跟一個男人說的,那個男人是……」

  「是端王,大哥不是陶家的孩子,可他讓陶家認下,說是以備不時之需,我怕被發現,沒敢多聽。」

  儘管早就知道,但是江疏月還是挺震驚的。

  「這應該是天大的秘密,你怎麼敢告訴我們?」

  「我知道大嫂是好人,我不想瞞著你們。」

  江疏月呼出了一口氣,「蘭蘭,你真是個好姑娘。」

  陶蘭蘭這才反應過來,大嫂的神色太過淡定了。

  「你……早就知道嗎?」

  江疏月笑了笑,「蘭蘭,從此以後,你就是個死人了?」

  陶蘭蘭嚇得臉都白了,大嫂要滅口了嘛?

  可是下一刻,江疏月就笑了。

  她有些懵,這是什麼情況。

  「陶家,你應該不想回了吧?」

  陶蘭蘭點頭,「不想,大嫂,您是好人,讓我跟著你吧。」

  「我娘她根本就不疼我,因為我不是男孩,她把所有的錯都算在我頭上,整天打我罵我,大嫂,在遇到你之前,沒人對我好。」

  陶蘭蘭眼神真摯地看著江疏月,「我好像知道了什麼大秘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江疏月噗嗤一笑,「還真是小,明明都很害怕,可還是對我抱有期待?」

  「覺得我不會殺你?」

  陶蘭蘭點點頭,「如果你也不要我,那也沒有別人要我了,回去,我早晚會被他們打死,不打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江疏月摸了摸她的頭,「就沖你冒死告訴我們實情,我就會好好對你,蘭蘭,我過兩天就會給陶家寫信,說你在路上感染風寒,死了。」

  陶蘭蘭愣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此以後,陶家的二小姐陶蘭蘭就是個死人了。」

  這樣,陶家犯下滅族之罪,也算不到這個孩子的頭上了。

  陶蘭蘭點頭,「大嫂,我都聽你的。」

  反正她也沒有別的人可以信任,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

  「你還真的替她想得周全。」

  蕭凜的聲音低沉帶著磁性。

  「人既然跟我們出來了,自然要管了。」

  他們在說什麼,陶蘭蘭聽不懂,她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那我不叫陶蘭蘭了嗎?我以後叫什麼呀?」

  「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江疏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你可以為你自己做主了。」

  陶蘭蘭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露出了從江疏月第一眼見她到現在最開心的一個笑容。

  不過很快,陶蘭蘭也發現,大哥和大嫂好像也沒有互相看不順眼,

  吃飯的時候,大哥會第一時間給她遞筷子,還體貼地用帕子擦一擦,甚至還會挑出碗裡不吃的東西。

  她這是發現了什麼?

  江疏月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想說什麼?」

  陶蘭蘭搖頭,「沒有,這面好吃。」

  「小丫頭,快吃吧,吃完了我們還要趕路呢。」

  陶蘭蘭點點頭,「大嫂,我以後還能這麼叫你嗎?還是要叫你夫人?小姐?」

  「隨便,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我能叫你姐姐嗎?我覺得姐姐更親。」

  「可以。」

  江疏月的同意讓陶蘭蘭開心了一下午,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是笑著的。

  她以後再也不用做噩夢被人打,被人罵下賤胚子了。

  五天後,陶蘭蘭的死訊傳到了京城陶家,意料之中的,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就連陶蘭蘭的母親李姨娘也沒有掉幾滴眼淚,還發了狠地道:「活該,讓她不要去,她非是不聽,賤丫頭,短命鬼。」

  陶夫人嘆了口氣,「死就是死了,可憐那丫頭還有幾分姿色,要是養大些,說不準還能有用。」

  「娘,我以後就是端王側妃了,別人上趕著巴結咱家還來不及,那還有用到她的時候啊,就是那位,您打算怎麼處置?」

  梁招娣已經是府里的姨娘了,而且陶意德每晚都睡在她的房裡,聽伺候的下人說,兩個人每天晚上都不消停,折騰的那叫一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