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一場噩夢

  「疏月!」

  江疏月應了一聲,只覺得他的語氣跟以前不一樣,「怎麼了?」

  蕭凜深吸了一口氣,「等你這頭的事兒忙完,我要出去一趟,我們的事兒,能不能等我回來再做決定?」

  江疏月的心立刻揪了起來,她不喜歡打聽蕭凜的事兒,可這次她終究做不到雲淡風輕,「你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做嗎?」

  「嗯!很重要。」蕭凜神色凝重,眸子看向了遠處。

  「會有危險嗎?」江疏月問道,她已經顧不得分析跟前世是否一樣了,她下意識想的是他的安慰。

  「你在擔心我嗎?」蕭凜朗聲笑道。

  「是啊!」江疏月回答得很坦蕩,「我們現在怎麼樣也算是朋友吧,或者是親人。」

  哪怕不是夫妻,他對自己不錯,她擔心也是正常的。

  「有你這份擔心就夠了,我就不會有危險。」

  江疏月的心還是不踏實,「非去不可嗎?」

  蕭凜淡淡地應了一聲,「非去不可。」

  他心意已決,江疏月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她試探地問道:「去哪兒能說嗎?跟你的身世有關?」

  「去京城,跟身世沒關。」

  聽說跟身世沒關,江疏月的心還踏實了些,他不恢復皇子的身份的話,應該就不會被人算計。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江疏月想說自己這裡不用他忙的,可是卻說不出口。

  至於為什麼,她其實也不清楚。

  「不是說了,等你這兒忙完了,我的事兒也沒那麼急迫,怎麼感覺你還緊張了?」

  「沒有……出遠門嘛,總是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江疏月道。

  蕭凜點點頭,「這段時間就辛苦你照顧爹娘了。」

  蕭凜笑了笑,「沒有你,他們哪裡還忙得起來,挺好的。」

  雖然他說沒有危險,但是江疏月的心卻還是不踏實。

  晚上做夢的時候,她夢見了蕭凜慘死的畫面。

  前世她是沒見過的,只是在京城聽那些夫人們說起的,而夢裡她卻是清晰地看到的。

  「蕭凜!」

  蕭凜沒有睡得很沉,被她這一聲悽慘的喊聲驚喜,他趕緊跑到江疏月身邊,「疏月,你怎麼了?」

  江疏月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月光下她的眼睛裡是還沒有消退的驚恐。

  江疏月看著雙手握著自己胳膊的蕭凜真實的溫度讓她感受到他還活著。

  「做噩夢了?」蕭凜問道。

  江疏月點了點頭,「是啊。」

  蕭凜卻輕笑,「還夢見我了?」

  江疏月點了點頭,他要是知道自己夢見了什麼,怕是就笑不出來了,「我夢見你渾身是血的……樣子。」

  死了,這兩個字,江疏月有些忌諱,沒有說出來。

  蕭凜卻懂了,「這回我是真的信了你是擔心我的。」

  剛睡著沒多久,江疏月就被吵醒了,外面不知道是誰家放炮仗,距離還挺近的。

  她清醒了會兒後想起,應該是江家。

  大雨不僅耽誤她的事兒,江喜旺和孫雲英的事兒也耽誤了,這不天氣好了,江喜旺就迫不及待地把人迎了進來。

  三個人里,只有江喜旺最高興的,四十歲,沒錢沒貌還娶了個大姑娘,不過也能說是娶,畢竟他有江孫氏這個媳婦兒,可要說是妾,孫雲英怕是也不樂意。

  江喜旺前一天就在村子裡嚷嚷了,他以為會有很多人來道賀,順便再收些禮金的,可結果壓根沒什麼人登門。

  孫家那裡也覺得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不說閨女嫁給了個能當爹的男人,就說姑侄兩個進一個門,這事兒也要被人笑死。

  可不嫁不行,江喜旺揚言要鬧到衙門去,事情傳開了的話,孫雲英依舊沒人敢娶。

  孫家把人送到村子口,就直接回去了,沒那個臉,孫雲英也沒個笑模樣。

  不過這都不影響江喜旺的高興。

  可是擺了六桌等著鄉親們來,可結果一個人影都沒有,不僅沒收到禮金,連準備酒席的錢也搭上了。

  「都是那死丫頭,她不來就算了,還不讓別人來。」江喜旺把帳算在了江疏月的身上。

  孫雲英恨死江喜旺了,就是這個老男人毀了自己,但是她更恨見疏月,要不是她的話,自己也不至於淪落到這步田地。

  江疏月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孫雲英要恨,哪怕恨蕭凜都比恨江疏月有理有據一點。

  此刻的他早就沒了長輩的樣子,撕下那層皮,儼然就是個色痞,流氓。

  他主動拉上了孫雲英的手,孫雲英氣呼呼地甩開,他也不生氣,又一次去拉,還一臉淫笑著道:「跟我回屋吧!」

  孫雲英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但是有些事兒她不能就這麼算了,「江喜旺。」

  「幹啥?」

  「想讓我跟你好好過日子,給你生兒子嗎?」

  江喜旺點頭,「當然想了。」

  忍著被人指指點點,背負著罵名,干出這混帳事兒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我可以跟你睡覺,跟你生兒子,不過你得答應我。」

  「行!」江喜旺猴急得沒有聽完就答應了,要他的命都行啊,他已經等不及了,忍得渾身疼。

  「我要江疏月不得好死。」

  「你說啥就是啥,我的心肝寶貝兒啊,你可想死我了。」江喜旺說完就把人給抱了起來,直奔西屋。

  如今家裡的人死了不好,屋子倒是空出來了。

  住在動物的江孫氏心如刀割,不過一想到她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在那屋睡覺,她就恨得要死。

  哪怕那個女人是她的親侄女。

  那也不行。

  西屋裡發出的曖昧的聲音,不斷地傳入江孫氏的耳朵,她輕手輕腳的去廚房拿起了菜刀,可是一步都沒有走出去,就又放回去了。

  殺人,她沒那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