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月洗漱完畢,碗筷已經擺放整齊了,蕭老太太更是把餅子遞到了她的手裡,親閨女都沒這麼疼的。
「蕭凜啊,把湯喝了。」
蕭凜看到面前的湯,臉色大變,從白到紅再到黑,「娘,真的不能再喝了。」
吃不消啊,根本就吃不消。
昨天他只喝了湯,今天老太太居然把鹿鞭都給盛到碗裡了,「不喝湯那吃肉,把這肉吃了。」
蕭凜趕緊攔住她的手,鄭重地說道:「娘,我知道您想抱孫子,但是再這樣,您怕是抱不上孫子了。」
蕭老太太怔了下,「誰說的,這東西可是大補,我問過了,吃了這個才能早點有孩子呢。」
她朝著江疏月笑笑,「疏月啊,你嫁到我們家也有半年了,我尋思著比你們成親晚的槐花都有喜了,不過娘不是怨你的意思,這事兒怨蕭凜,哪有成親第二天就走的,娘就是覺得……咱家日子好了,養個孩子不是事兒,你說呢?」
「你要是生他的氣,你打他,罵他,不解氣的話,娘幫你一起。」
江疏月搖頭,「娘,我不怪蕭凜。」
「不生氣就好,那……要娃的事兒……」
江疏月一個勁兒地給蕭凜使眼色。
蕭凜領命,「娘,要孩子是講究緣分的,這事兒您放心,孩子早晚都會有的,而且疏月還打算建個溫泉客棧來的,怎麼也得忙過這事兒的吧,不然她要是有喜了,還得操心,我也不放心啊。」
「還要建客棧啊?」蕭老太太看向蕭老頭兒,「錢夠花了。」
江疏月笑了笑,正要解釋呢,林大海已經站在門口了。
「還沒走呢?正好,這是你要的手印,全村就有三戶沒按了,我好說歹說,他們也不同意,大伯實在是沒招了。」
林大海嘆了口氣,他奔走了兩天,還是沒談成,有點不好意思。
「村長啊,快坐下吃點飯。」
「不吃了,槐楊娘還在家等我呢,我心思著疏月跟蕭凜夫妻兩個去鎮子上走得早,別耽誤了正事兒。」
江疏月看著按滿了手印的字據,只有兩個名字上頭沒有紅手印。
這倆人一聽說是江疏月要做事,就覺得發財的機會來了。
「就這三個。」林大海指給她看,「許大彪我覺得還是有門,不過他那個婆娘讓你親自去談,趙老頭兒驢脾氣上來了,說那泉眼挨著他家祖墳,要是給你了,影響他家風水,至於你大伯那裡……」
蕭凜嗤笑,「他都孤家寡人,沒兒沒女了,這風水影響一下,未必是壞事吧?」
林大海苦笑,「誰說不是呢,可他就是不同意。」
江疏月點點頭,「林大伯,真是辛苦您了,您等我一下。」
「我去吧。」蕭凜很自然地說道。
江疏月納悶,他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嗎?
很快,蕭凜從廂房裡抱出了兩罈子酒,江疏月微微有些詫異。
他還真知道。
「林大叔,這個是疏月親手泡製的藥酒,對身體好,這事兒辛苦您了。」
兩罈子酒那可不便宜呢。
林大海是個正直的人,而且江疏月為全村挖水渠那是好事兒,「可使不得,你這是幫我解決了麻煩,我都沒謝你呢,你還給我送東西,不行啊。」
「林大伯,這是哪裡的話,我年紀輕輕,也不會說話,哪有這麼大的面子啊,要不是您出面,只怕不同意的得三十家吧?」
全村七十多戶人,就只有三家不同意,江疏月知道林大海肯定下了不少功夫的。
「這……這怎麼是好,我們家槐花還有槐楊媳婦兒沒少跟著你掙錢,我……我這還拿你的東西。」
江疏月笑著道:「林大伯,她們掙錢我也跟著掙錢了啊,您就踏實的收著吧,水渠的事兒還少不得您盯著呢,我們家這幾口人您是知道的,說話也沒人聽啊。」
「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林大海拍著胸脯道:「啥時候動工啊?」
江疏月深吸了一口氣,「明天吧,我今天去這兩家看看。」
「你的鋪子呢?」
「沒事兒的。」
林大海看著江疏月,「還是你有本事,大伯誰都不佩服,就佩服你,蕭凜啊,好福氣,娶到這麼厲害的媳婦兒,可得好好的干。」
蕭凜並沒有生氣,甚至村子裡現在一度傳出他是吃軟飯的,蕭凜也完全不在意。
吃軟飯咋了?
吃軟飯也是一種本事!
「大伯,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對她。」
林大海沒有吃飯,抱著兩罈子酒,樂呵呵地走了。
回家就夸江疏月孝順,懂事,人好,好得不得了。
林家媳婦心裡酸楚,可是看著自家能幹的媳婦兒,那酸楚也就漸漸的消失了。
也許這就是命吧。
江疏月吃了早飯,先去的秦氏和許大彪的家裡,沒別的,就是近。
蕭凜也跟著了,有些時候的確是男人跟男人好說話一些,再者,他這樣嬤嬤的陪伴,江疏月也已經習慣了。
「嬸子。」江疏月面帶笑容地打招呼。
秦氏看到江疏月,眼前一亮,可又看到她兩手空空,頓時就耷拉下來臉,「呦呵,真是稀客啊,來我家幹啥啊?」
江疏月也不生氣,「自然是談修水渠的事兒了。」
「修水渠我同意啊,不過我家不出錢不出力。」
「沒問題。」江疏月道。
秦氏冷冷地瞪著她,「別答應得這麼快啊,那泉眼是咱們村的,人家算命的都說了,有那個泉眼,咱們村就能過上好日子,餓不著,你說要就要了,憑啥啊?」
江疏月笑了笑,「就憑那泉眼在我手裡,能帶著全村過上好你說的好日子。」
「你?咋過啊?紅口白牙說過就過了?還是你把錢分給我啊?」秦氏語氣不善地道。
說話間秦家的姑娘,秦素芬走了出來,看到江疏月和蕭凜的神色明顯不一樣。
「沒得談,談啥啊,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