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病要診金和藥錢的。」江疏月淡淡地提醒著。
江老太太啐了一口,卻被江疏月躲開,老太太不甘心抬手要打,江疏月就那麼瞪著她,「奶奶,你輕點打,要是讓我公婆瞧見了可就不好了。」
「死丫頭,你以為你嫁人了,我就不敢打你嗎?」江老太太雖然這麼說,但是到底是忌憚蕭凜,還是沒敢打下去。
「你個黑心的,都是一家人,那可是你親堂姐夫,日後他可是要為官做宰的人,你幫了他的忙,日後少得了你的好處,短見的東西。」
江老太太氣呼呼地罵道。
江疏月卻始終很淡定,「奶奶,堂姐夫真的那麼有出息呢?」
「那還用說?」
「呵呵,可是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有出息的夫君,他本該是我的吧,好日子也本該屬於我的,何須要別人給點好處呢?」
江老太太咬牙,臭丫頭居然在這兒等著呢,說來說去,她是憋著口氣呢。
江銀巧其實是鬆了口氣的,她還以為要換回來呢,雖然她在陸家的日子不太好,為了以後的幸福,她依舊捨不得換。
「別做夢了,明湛他可瞧不上你這樣的,說吧,你要什麼?」江銀巧不屑地道。
前世明湛對江疏月好,一定是因為娶了她,木已成舟沒辦法改了。
「我要地。」江疏月不打算跟她繞彎子了。
「三畝地換堂姐夫的命,不虧!」
虧倒是不虧,但是江銀巧不想便宜了江疏月。
「做夢!」
「那就沒得商量了,我還有事,堂姐去找外頭的郎中吧,只怕堂姐夫的病治好更貴呢!」
「站住!」江銀巧心思一轉,恨死這個小賤人了。
陸家那裡怎麼可能還等得了,要是這次弄不回方子去,她只能等著被休了。
反正陸家是讀書人,也不怎麼會種地,她也不懂,這些地在她手裡也沒什麼用,跟陸明湛的命比起來,不值一提。
江疏月勾了勾唇,「正好,下次來的時候直接把堂姐夫也帶來。」
「你想幹啥?」江銀巧防賊似的防著江疏月。
江疏月覺得可笑,那樣的爛男人,她嫌棄得要死,「不看病人我怎麼開方子。」
離開江家的時候,江疏月看到了蔓延期待的弟弟,她朝著他微微一笑,他也目送著她離開。
「疏月,沒事兒吧?」
是蕭老太太,一臉擔憂地看著江疏月。
江疏月頓時心裡一暖,她怎麼會不知道老太太是擔心自己被欺負,不放心地來這裡守著,「娘,您怎麼來了,身體不好,還不在家休息,放心吧,我沒事兒。」
蕭老太太鬆了口氣,「他們沒欺負你吧?」
江疏月搖頭,「知道有您護著我,他們不敢。」
蕭老太太被江疏月哄得會心一笑,誰會不喜歡嘴巴甜又孝順的孩子呢!
「娘,我有件事想跟您說!」
「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那您先說。」江疏月攙扶著蕭老太太邊走邊說。
「剛剛我和你爹商量了下,要是流雲那孩子樂意,你就把他接家裡來,有我們口吃的,就少不了那孩子的,太可憐了。」
江疏月不懂,這樣好的公婆,前世他們不計較江銀巧逼婚,同意她跟著進京,江銀巧是怎麼忍心氣死二老的呢?
說是氣死,可江疏月覺得,不可能沒有虐待兩位老人,她聽人說老兩口死的時候瘦骨嶙峋,慘不忍睹。
「之前那是沒法,我們是外人,可現在不同了,再說了,這也是蕭凜走之前囑咐的。」
「蕭凜?」江疏月怔了下。
「是啊,他說流雲在家裡受苦,你走了更得挨欺負,讓我們務必要讓你把流雲接回來。」
江疏月覺得蕭凜這人就是如此,你敬他一尺,他還你一丈,許是自己的做法讓他滿意了。
這一點還真是比陸明湛好太多,起碼是個善良的人。
回到家後,江疏月發現原本磨了一半的紅薯已經全都做完了,都是蕭老頭兒拖著病腿乾的。
她打算明天就去街上賣酸辣粉,天氣還不太暖和,吃這個熱乎乎的剛好暖暖身子。
前世她為了賺錢給陸明湛治病,針線活,擺攤,給人家洗衣服什麼都幹過。
陸家人一邊嫌棄她做的活兒低賤,可一邊兒又享受著她賺來的錢。
她傻得想著人心換人心,可自己親手養活了一群吃人的畜生。
很快,那群畜生就來了。
彼時江疏月正在準備明天擺攤要用的東西。
江疏月倒是沒跟她過多計較,「地契呢?」
江銀巧想必是說了什麼,此刻陸李氏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雖然地契是江銀巧的,可是江銀巧嫁到了陸家,那所有東西就都是陸家的了。
「你可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啊!」
江疏月前世聽了太多她的奚落,因為是婆婆,她不好還嘴,可這輩子她可跟自己沒半點關係了。
不過,還不到懟的時候。
「多謝伯母,說來也巧,我明天正準備做生意呢,真是借您吉言了。」江疏月笑呵呵的,給人一種很好性子的感覺。
陸李氏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你要做生意?女人家做什麼生意?」
「賣點兒吃的。」
江疏月不怕她們知道,哪怕江銀巧也是重生的,可她十指不沾陽春水,怕是連今年雨水多不多,收成什麼的都不知道,不然陸家也就不會準備了玉米種子了。
而她做的這些,江銀巧更是不會做了。
陸李氏吸了吸鼻子,果然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氣,她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奈何,江疏月卻沒了下文,壓根不請她品嘗。
她礙於面子也不好開口。
江銀巧更是不屑,果然江疏月就是受苦的腦袋,無論嫁給誰,都少不了幹活。
「你當真能治好我家明湛嗎?」
「這我可不敢保證,但是我可以試一試。」
江疏月低聲說道,餘光瞥了眼沒什麼精神的陸明湛,恨不得一針讓他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