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江疏月沒怎麼說話,蕭凜說一句,她偶爾回一句,看的出來她應該是因為嚴九的事兒而心情低落。
蕭凜之前不知道她和嚴九怎麼認識的,前世他對嚴九這個人只限於聽說過,等到他三年後回來的時候,也在鄉下沒待幾天,那會兒壓根已經想不起這號人了。
「嚴九的事兒你也別著急,他是清白的,總會有撥雲見日的那一天的。」
江疏月苦笑了下,「話雖如此,可是洪縣令在這裡的話,就沒有那一天。」
「那就等他走唄!」
等他走?
江疏月嗤笑,說來輕鬆,前世這個洪縣令可是一直沒得到應有的懲罰的,在他們縣裡頭愣是待了很多年。
這輩子她更是跟官場無緣了,蕭凜……
對於他的身份,她一直都是猶豫的。
所以她不替他做選擇,因為自己沒信心一旦幫他做了,會讓他活下去。
「你是覺得他不會走嗎?」
江疏月「嗯」了一聲,「咱們都是老百姓,難不成還要去告他嗎?」
「倒也不是不可,但是官官相護,去府衙是沒什麼勝算,畢竟早就蛇鼠一窩了,等裴將軍得勝歸來吧!」
「你同他說了?」江疏月詫異地問道,她其實一直猶豫來著要不要這麼做。
「他既然能抓了老貓那些人,自然也知道了一些事兒,他說嚴九是條漢子,若是他在的話,就把人收了。」
江疏月喜出望外,這麼說,只要裴將軍活著,那麼就有辦法懲治洪縣令,而嚴九也就可以沉冤昭雪了。
「可打仗的事兒……」
「他會回來的。」蕭凜堅定地道:「有你送的藥酒和解藥。」
江疏月本就希望打勝仗,如今就更多了份期待。
「對了,這錢按著之前說的二八分,這一份是你的。」
江疏月眉頭微皺,「你的就是你的,放在我這兒算什麼?」
「那你就當替我存著,免得我亂花。」蕭凜又道。
江疏月還是拒絕,而且很乾脆,「我可不管,你要不讓娘幫你存著。」
「我賺的錢不給媳婦兒,給娘,你說以娘如今對你的疼愛,她不僅不高興,還得拿燒火棍子抽我,你信不信?」
江疏月怔了下,她覺得蕭老太太的確能夠幹得出來。
「江家現在也無暇顧及我的事兒了,我們兩個和離的事兒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家裡人說?」江疏月道。
蕭凜的心猛地抽了下,看來小女人還是沒有打算跟自己過日子啊。
「我……不好,那幾個人好像是劫車的。」蕭凜說完,神色也凝重了起來,「你快進去。」
江疏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確有四五個男人,看到他們馬車的眼神有點怪異。
而且這荒山野嶺的遇到這些人,本就不正常。
「兄弟,去哪兒啊,搭個車吧。」
蕭凜沉聲道:「不方便。」
不是他想接話,而是人就在他們的馬車前頭一字排開,強行闖過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撞傷了人也要被訛。
「車裡有啥啊?我瞧瞧!」
「那也行,趕得起這麼大的馬車,手裡頭自然寬裕,可兄弟們手頭緊,借兩個錢花花。」
江疏月手裡握著帶著毒的銀針,她心裡盤算著,蕭凜應該能夠對付兩三個,自己也能打兩個,她們兩個聯手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這些錢,她說什麼也不會給他們的。
「沒有!」蕭凜道。
「沒有錢,就把馬車和車裡的東西留下。」
「你做夢。」蕭凜冷聲道。
「呦呵,哥幾個就想做做夢。」
帶頭的使了個眼色,然後四個人就動手了,江疏月兩隻手也護不住那麼多的帘子,就被人看到了。
「哥,裡頭是個女人,還挺俊的。」
「是嗎?正好哥幾個身上緊了,想找個人伺候伺候。」
話音未落,蕭凜已經讓他不乾淨的嘴吃了一腳。
這一腳踹掉了男人兩顆大門牙加上下面一顆。
這才只有幾個月,他無法恢復前世全部的武功,不然他這一腳能夠要了男人的命。
「別出來。」蕭凜說完就跟一擁而上的男人們打了起來。
她還是下來了,「蕭凜小心後面。」
蕭凜聽到她的聲音皺了下眉,但很快他就勾起了唇角。
男人們見蕭凜還有兩下子,恰好江疏月也下來了,其中兩個就沖著江疏月來了。
蕭凜用腳踢起了一塊石頭,剛好打在一個人的後腦勺上,男人還沒來得及回頭就倒在了地上。
江疏月手裡的銀針也扎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身上,很快男人就倒地了。
「右邊!」江疏月又提醒了一聲。
結果蕭凜卻被踢了一腳,還砸了一圈拳,江疏月皺眉,自己是不該喊嗎?
雖然最後五個人被制服了,可是蕭凜也受了傷,不只有拳腳的傷,還被人劃了一刀。
「疼不疼?」江疏月問道。
「嘶……哎呦……不疼!」
江疏月又撒了些止血的藥粉,蕭凜又道:「疏月,你別多想,我不只是為了救你,也是為了救我,你千萬別難過。」
江疏月看了看他,「我沒想那麼多,這點小傷我能治,幾天就好了,我現在想的是他們要怎麼處置?」
蕭凜的希望落空了,還想著英雄救美然後受點傷,讓她心疼的,培養下感情。
結果,江疏月不解風情。
這女人,真是不好對付。
「送到衙門去吧,不然他們還會再欺負別人,若是普通老百姓遇到了,結果如何就不好說了。」
江疏月雖然不想去衙門,可是想想今天若是換成別的女子,怕是清白就被毀了,那麼對於一般的姑娘來說,那無疑是把她推向了絕路。
雖然江疏月覺得,這並非姑娘的錯,就該好好的活著,但是很多人不這麼想。
蕭凜看出了江疏月的擔心,「到時候我去說,而你受到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