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珠珠要睡覺了，你先出去。」江淮序的聲音冷漠的仿佛會結冰。
許初念有些挫敗，回到臥室，躺在大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這空白的六年讓她有些迷茫。
她拿出手機，社交軟體上重新加回了沈清梨的好友。
她沉沉呼出一口氣，打開兩人的聊天界面。
【阿梨，你知道我跟江淮序還有我們的孩子之間都發生了什麼嗎？】
聊天界面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確是等了許久才收到消息。
【阿梨】我不太清楚，你生了珠珠一年後我們就沒有聯繫了。
許初念看著消息秀眉微蹙，【我跟珠珠發生了什麼你也不知道嗎？】
【阿梨】嗯，一歲以前還算正常，一歲之後你好像不太喜歡珠珠，你對她不太好。
【許初念】不太好？
【阿梨】滿月後，我們還有聯繫，你會帶著珠珠和我見面，後來江淮序發現了珠珠身上有青紫，我就再也沒見過珠珠了
許初念看著聊天框，從江淮序的反應來看，珠珠身上的青紫大概率是她弄的，或許就連珠珠的手都跟她有關係。
為什麼呢？她擰著眉盯著天花板，就算這六年她什麼都不記得，可她以前不是最憎惡父母無端打罵幼小的兒女嗎？為什麼24歲的許初念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呢？
手機震動了一下，許初念這才回神，沈清梨又發來了消息。
【珠珠一歲的時候會叫爸爸，一歲半以後就沒開口說過話了，我之前在醫院碰到過江淮序】
許初念擰著眉，這些年自己究竟幹了什麼。
珠珠那張神似她的小臉，怎麼看怎麼可愛，她到底怎麼忍心下得去手。
許初念倏地從床上坐起來。
不行！不能走！她必須留在這裡，所有的因果都不應該讓孩子買單，珠珠這麼可愛。
說著她踩著拖鞋下了床，去樓下磨了一杯黑咖，捏著鼻子像是完成任務一樣灌進去。
苦的她皺著眉吐了吐舌頭，恍惚間，她突然看到樓梯口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藏在柱子後面。
許初念放下杯子，輕輕朝那邊走去。
珠珠看到她過來，猛的朝後面跑去，卻不想左腳絆到了右腳，直直摔在了後面的大理石地板上。
「珠珠！」
珠珠聽到她的聲音眼裡還有驚恐，不停地往後爬。
「你別動，我不過去，我不過去好不好？」許初念往猛地後退了幾步。
珠珠見她不再靠近，單手撐著地板爬了起來，吃力的上了樓梯。
許初念看到她小小的背影，心裡突然抽痛了一下，她撐著餐桌彎下腰等那股痛意緩過去。
良久，樓上的噠噠的腳步聲消失了，她才緩過來，按著不斷起伏的胸口不停地大喘氣。
剛才珠珠的膝蓋好像磕到地上了，她在客廳找到醫藥箱。
奇怪，明明第一天來到這個家，怎麼會突然就知道了醫藥箱的位置。
她甩了甩頭，提著小藥箱朝樓上走去，剛才珠珠摔倒的地方有一隻小豬公仔，許初念彎腰拾起來，捏在手裡巴掌大小，粉色的布料被洗的有些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