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
熱水從淋浴頭噴薄而出，熱水從頭頂淋了下來，氤氳熱氣不斷打在四周的玻璃上。
許初念沖乾淨身上的泡沫，工作了一天，腿都快發脹了，18歲時夜爬武功山都不在話下，六年後，這具身體嬌養的這點強度都受不了。
另一邊
酒店裡
室外的陽光從落地窗外照亮了整個室內，地上名貴的地毯映襯著牆壁複雜的花紋。
男人坐在書桌前，眉眼冷峭，垂眸時又濃又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打出一片陰影，鼻樑高挺，下頜線不甚清晰，抿著薄唇，視線落在手機上的未接電話上面。
那串數字像是刻在他的腦海里，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指尖輕觸。
*
臥室里，珠珠趴在床上看小人書，偶爾往浴室里看一眼。
突然，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珠珠爬起來拿到手機按了接聽。
「許初念？」
珠珠從床上滑下來，將手機拿到浴室門口。
江淮序只聽到嘩嘩的水聲。
「是珠珠嗎？」
珠珠點點頭。
這邊許久沒有聲音，江淮序掛了電話。
珠珠見手機安靜下來，又跑到床邊，還沒開始爬，彼時手機又響了起來，打了視頻進來。
珠珠按了綠色的按鍵。
江淮序見視頻接了但是沒看到人，「珠珠？」
突然，屏幕上一張臉湊過來，占據了一整個屏幕。
江淮序一早上的煩悶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他語氣柔和下來，「你今天乖乖吃飯了嗎。」
珠珠點點頭。
「怎麼還沒睡覺？」
珠珠不會轉鏡頭，她就把手機拿起來，翻轉對著床上的小人書，又湊過去看屏幕，她的兩隻小手拿著手機有些吃力。
「你一個人在房間嗎？」江淮序問道。
屏幕里的小人又不見了，畫面在變，鏡頭在晃動。
沒過一會兒，珠珠將手機舉過頭頂，先是珠珠可愛的小臉暴擊，江淮序的唇角還沒勾起來，畫面就對準了家裡浴室的磨砂玻璃上。
夾雜著水聲，浴室的玻璃上，氤氳的霧氣匯聚成水珠順著玻璃往下滴，妙曼的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輪廓清晰而柔美。
男人的眼神變得幽暗，屏幕里突然又出現珠珠的臉，她癟著嘴，應該是手酸了，拿不住。
珠珠邁著小腿走到浴室，推開門。
「怎麼了，珠珠？」許初念不太放心珠珠一個人在外面，所以浴室門半掩著。
眼睛被泡沫糊住，她有些睜不開，用水沖乾淨後，她才低頭看，珠珠舉著手機遞給她。
許初念眨眨眼，接過手機，珠珠就跑了。
她看著珠珠跑到床邊才低頭看手機，視頻正對著一張人臉，許初念驀地瞪大了雙眼。
「啊！」
她將手機攝像頭捂住，「江淮序！」
剛才珠珠將手機遞給她的時候，屏幕是朝上的，肯定……一覽無餘了……
手機里傳來一陣輕笑。
許初念被笑的小臉通紅，「你打電話幹嘛！」
「你下午跟我打電話我在飛機上。」
「哦。」
「有什麼事嗎？」
「你……你出差不跟我說……」她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