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諾諾洗完澡被季長寧抱出來，司琛坐在床上有些手足無措，聽到動靜，趕忙去門口接過來，「我來。」
懷裡的人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季長寧看他像是抱著一顆地雷，暗自發笑，將手裡的吹風機遞給他。
司琛接過來，將諾諾從浴巾里剝出來，插上電給她吹頭髮，諾諾眨巴眨巴濕漉漉的大眼睛，一點也不認生，看到司琛笨拙的模樣還朝他笑，乖乖軟軟的，那雙丹鳳眼像他，其他的都像媽媽，跟媽媽一樣好看。
弄完後，司琛出了一身汗，諾諾躺進被子裡，窩在季長寧懷裡，「爸爸不睡覺嗎？」
司琛的反應慢了半拍，被子掀開一半突然頓住，「我還沒洗澡。」
季長寧輕笑一聲，「去洗呀，我和諾諾等你。」
「好。」
司琛這才戀戀不捨的放下手裡的被子，同手同腳就出去了。
諾諾昂著小腦袋，指著一處問道，「媽媽，那是什麼？」
季長寧順著她的手看過去，窗邊掛著一串風鈴，似乎比記憶里的更加精緻一些，好像鍍了一層光。
「是貝殼嗎？」
季長寧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窗邊，輕輕碰了碰，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是貝殼做成的風鈴。」
「是房子裡長出來的嗎？」
Y國帶諾諾的阿姨會帶她種花，阿姨說，土地是很神奇的東西，什麼都可以種出來。
季長寧失笑，「是爸爸送給媽媽的。」
沒過多久，臥室門被敲響了，司琛得到應允後才推門進來，臥室的燈換了暖色，鋪了一室。
這樣的場景，即便是在夢裡也沒有過，司琛摸了摸那顆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臟。
諾諾正靠在床頭看書，「媽媽你選嘛。」
她軟軟的撒嬌。
「你自己選。」季長寧拒絕道，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男人像是站崗的哨兵，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四年，他好像變了，變的更加沉穩一些。
「你站在那裡幹什麼，進來呀。」
司琛今晚好像被奪舍了一樣，她說一句他才動一下。
諾諾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爸爸睡這邊。」
司琛看了一眼季長寧。
後者努努嘴，「諾諾今天倒時差，白天沒睡多久。」
司琛這才走過去，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在她旁邊躺下。
儘量放柔自己的語氣，「要我……要爸爸給你講故事嗎？」
諾諾搖頭，將手裡的書遞給季長寧。
季長寧關上大燈，只留下床頭的一盞小燈。
諾諾平躺著，雙手繞到季長寧和司琛的脖子下面，「睡覺了，爸爸媽媽。」
司琛的晚安還在嘴裡打轉，諾諾就閉上眼睛，「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女孩兒，因為她總是戴著紅色的帽子，所以，大家都叫她小紅帽……」
故事講到一半的時候，諾諾就些困了，講到獵人把她們救出來就沒聲音了。
季長寧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拿出來，諾諾在夢裡咂咂嘴。
她一抬頭就對上男人的目光，頓了一下，「睡不著？」
「為什麼要把錢退回來？」
半年前，司琛收到了消息，她給季長寧的那張卡被存了180萬。
四年裡，季長寧很少用那些卡里的錢，只有交學費的時候會用。
他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所以，幾乎安排好了一切，很少有需要她支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