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被推開，白茴提著保溫桶。
江淮序抬頭，將電腦放在茶几上，「媽。」
白茴擺擺手，朝床上看了一眼，又走到沙發邊，「我煲了湯，喝點。」
江淮序點頭，「我待會兒喝。」
白茴嘆息一聲，伸手打開蓋子，將湯倒出來，「現在就吃，淮序，你好好吃飯別把身體累垮了，念念這裡我和你爸都在，知道嗎？」
江淮序順從的接過來，「嗯，我知道了，謝謝媽。」
機械的進食。
「一家人說什麼謝謝。」白茴盯著他吃完。
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許振牽著珠珠進來了。
「爸爸。」珠珠鬆開許振的手，跑到沙發前。
江淮序把她抱進懷裡，「你吃飯了嗎？」
珠珠點頭，「爸爸不乖，現在才七飯。」
江淮序朝她扯出一個蒼白的笑，「珠珠最乖，爸爸下次一定準時吃飯。」
許振朝病床上看了一眼，微微嘆息一聲，眉間散不盡的憂愁，「今天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江淮序放下手裡的筷子，「出來了，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幾乎在醫學領域頗有建樹的院士都在這裡來了，所有的結論都是只是睡著了而已。
可是她睡了快半個月了。
許振沉默了。
「說起來也怪我。」江淮序抿著唇，「念念之前一直莫名其妙頭會疼，檢查幾次都沒有什麼問題，我應該更早的時候注意這個問題。」
白茴嘆息一聲，「這怎麼能怪你，念念這丫頭小時候就不愛去醫院，而且，這幾天的檢查結果都是一個結論。」
江淮序垂眸。
說著，白茴站了起來，「你也要好好休息知道嗎？學校還有點事，我先過去一趟，晚點讓你爸煲點湯過來，你看你這幾天瘦的。」
「嗯。」
許振也跟著站起來，「我送你過去。」
「珠珠呢？珠珠跟姥姥去不去?」
珠珠抬頭看著江淮序，「爸爸，珠珠可以寄幾玩，不會打擾你，可以留在這裡嗎？」
江淮序摸摸她的小腦袋，「可以，你在這裡陪爸爸。」
「好。」珠珠轉頭看向白茴，「姥姥，晚點你來接我，好不好。」
眼巴巴的模樣看的白茴眼酸，「當然可以，晚上我和姥爺一起來接你，好嗎？」
「好的。」
江淮序送他們下樓，珠珠留在房間裡，病房的門被輕輕合上。
珠珠走到病床前，看了一會兒，脫了鞋子爬到床上去，趴在許初念的耳邊。
「媽媽，你還要睡很久嗎？」
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珠珠今天七了三塊紅燒肉，還有一個排骨，姥爺說，珠珠要變成豬豬了。」她指了指手裡的小豬玩偶，「系這個豬豬。」
「晚上睡覺姥姥給珠珠講故事，還拍拍，哄我睡覺，是這樣。」
說著，她小手在許初念的肩膀上拍了兩下，隨後立馬停下，「不行，這樣很快就睡著了，媽媽就要一直睡覺了。」
她一個人在說話，珠珠有些難過，趴在許初念的肩頭，「可以抱抱珠珠嗎？」
「睡著的媽媽請舉手。」
回應她的依舊是一片沉默，她有些失落，安靜的趴在許初念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