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念一陣惡寒,「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出來?」
蘭馨也有些迷茫,「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圈子,那些人趨炎附勢,勢利眼,我有時候會迎合他們,什麼都願意去做,但是之前也只是一些小事,回來細細想想才覺得很可怕。」
許初念沉默了一下,「你喜歡江淮序嗎?」
「我也說不上來,有時候喜歡的感覺很強烈,有時候會覺得,淮序哥那樣的人應該只適合仰望吧。」蘭馨垂著眸,「如果是以前我應該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去傷害無辜的人吧。」
「其實,我不喜歡這裡。」蘭馨盯著角落裡滴水的地方發呆,「小時候過年才會穿上新衣服,雖然現在天天都有新衣服穿,但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們表面上給她出主意,其實背地裡都在笑話她,笑話她土妞,笑話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讓她綁架許初念也不過是想看她的笑話而已。
「可是不行啊,我必須要留在這裡。」蘭馨嘆息一聲,「我要是走了,爸爸的病怎麼辦呢。」
許初念還沒說什麼,蘭馨突然哭出來,「現在怎麼辦啊,我要是被撕票了,我爸媽見不到我怎麼辦,我爸聽到我死了病情加重怎麼辦,就只有我媽和我弟兩個人了,嗚嗚嗚。」
許初念:「……」
這情緒轉變的倒是挺快。
「嘭」的一聲,大門被推開,光源湧進昏暗的倉庫。
「哭什麼哭!」
蘭馨嚇得往許初念身後躲。
三個綁匪走到許初念面前,「你就是秦遠的相好?」
許初念挺了挺腰板,「大哥,你認錯人了,我認識他,但是不算太熟。」
綁匪輕嗤一聲,將手裡的一疊照片扔到她面前,「不是?」
那疊照片散在地上,許初念在江淮序的手機上見過。
蘭馨偷偷湊出來看一眼,悄悄湊到許初念面前,「你不是說你不喜歡他嗎?」
許初念有口難辯,「那是借位。」
綁匪揚了揚手裡的菜刀,「我管你借位借錢,你現在馬上給秦遠打電話,讓他把欠款結清,否則……」
否則什麼他也沒說。
許初念接過他遞來的手機,剛按下一個數字,那人將菜刀在她面前比劃了一下,「別耍花樣。」
許初念的手小幅度的顫抖,撥了一串數字。
那邊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
「你好,江總正在開會,您有什麼事,稍後給您回電。」
「是我。」
「太太?」助理愣了一下,「您稍等。」
綁匪掛了電話,將刀抵到她的脖子,「不是姓秦嗎?怎麼是江總?」
許初念抬眼看他,「大哥,這個號碼是秦遠公司的號,一般是江總處理。」
那人半信半疑,似乎也不太懂。
此時電話響了起來,許初念接起來趕緊出聲,「我找秦遠。」
那邊沉默了一下,輕嗯了一聲。
「你是不是有病,拖欠人家工資,厚黑社會的佼佼者,萬惡的資本主義,欠別人血汗錢!」
許初念說的大聲,綁匪向她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
「你現在立馬把人家錢還上,否則……否則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我了!」
「不許報警!」綁匪將手裡的刀比劃了兩下,「自己拿著錢到城郊的倉庫來,我不會傷害她一分,否則……」
江淮序的聲線繃緊,「你別傷害她,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你把欠款還清!多一分我都不稀罕!」綁匪有些激動。
「好,我還給你,我能再跟她說一句話嗎?」
「說!」
「許初念。」仔細聽還能聽到他的聲音微微發抖。
「嗯?」
「別害怕,我馬上來。」
許初念有些哽咽,差點淚崩,「我等你。」
綁匪眸光閃了閃,果斷的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