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的眸子裡罕見的一抹心虛，「我現在沒這麼想。」
許初念知道自己有前科也不跟他爭論，「那個項目對你很重要嗎？」
「花了些時間，最近其他合作出了問題，這邊沒顧得上。」
他只輕飄飄的說了兩句，但是這幾天他都早出晚歸，剛才看到他，臉上的疲態怎麼都遮不住。
「我還以為，你不想看到我才每天藉口很忙。」
江淮序移開視線，「沒有。」
吃完飯，江淮序接了個電話，他斂著眉，神色複雜的盯著手機。
「怎麼了？」許初念問道。
江淮序收了手機，「沒事，我們回家吧。」
說著他單手將珠珠抱起來。
「不用忙了嗎？」
「嗯，已經處理完了。」
這麼突然嗎？許初念心裡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一切失誤都是恰到好處。
*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濃墨重重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臥室里的氣氛有些怪異，許初念紅著臉，昂著臉質問，「我不能睡這裡嗎？」
江淮序抿著唇，「可以。」
「那你要去哪？」許初念盯著他。
男人蜷縮的手指，垂眸，周身散發著一股孤寂的味道。
「我去書房，還有工作要處理。」
許初念氣的捶床，「我是想睡你這床嗎？」
「你想睡我?」江淮序抬頭，一臉坦然，雖然是個疑問句，但是他說的很肯定。
許初念噎了一下，底氣不足但是聲音很大，「夫妻難道不是睡在一起的嗎？」
江淮序神色複雜，「可是你說你現在是18歲。」
許初念挺直了腰板，「是啊。」
突然想到什麼，許初念眯了眯眼睛，「別人家巴不得和自己的老婆親親貼貼，你恨不得跟我畫一條三八線，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江淮序苦笑一聲，「你是這麼想我的？」
「我……」
許初念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過激。
「許初念，從始至終，一直在擔心的都是我。」男人的嗓音沙啞。
「我給你安全感，明明是你一直在阻止我靠近。」
「你愛的是我嗎？你18歲愛我什麼？身材？容貌？」
許初念沉默了，雖然她確實是見色起意。
江淮序看出了她的猶豫，無力的扯了扯唇，「這不怪你。」
「我現在已經喜歡你了。」
「你喜歡我五年，然後會像喜歡我一樣喜歡別人，許初念，如果不是我干涉你，你也會……」說到這裡他的喉嚨像是被哽住，「你也會這樣給別人安全感嗎？」
許初念瞪大了雙眼，「江淮序，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明明沒有記憶，但是所有人都在指責她，雖然也大致了解自己以前有多過分，但是明明……
明明不是18歲的她啊……
說著她從他床上起身，「隨便你！」
扔下三個字就摔門而去。
江淮序聽到摔門的聲音，像是卸了力一樣坐在床邊，自嘲的扯了扯唇。
差一點，差一點就答應了。
餘光瞟到一處，床邊靜靜躺著一隻枕頭，和床上的顏色格格不入，灰色的大床上唯一的亮色，就好像她不管不顧的闖進他的生活一樣。
外面的門再次被推開，許初念一言不發，將那隻枕頭抱走。
門再次合上，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好像任何人都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