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的消息,不但在X洲傳開了,就連國內都已經收到了消息。
陸謹寒正準備飛一趟東南亞。
看到舒瀾發過來的消息之後,也是當場驚住了。
那些被浸泡在福馬林中的屍體,已經不太像人了,看起來很像是類人型的怪物。
如果不是舒瀾明確說明了這些照片的來歷,不少人可能會以為這是科幻片裡的截圖。
顧一白正在整理東西。
見陸謹寒注視著電腦屏幕,眼眸深沉,不由得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
「嘶……臥槽!」
他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怎麼這麼噁心啊?」
陸謹寒說道:「灰鐵三角洲方面在東南亞發現了一個秘密實驗室在做人體實驗,這些屍體都是實驗室內部來不及銷毀的,腐爛程度都不一樣。」
顧一白:「來不及銷毀的?」
「對。」
陸謹寒看了一眼舒瀾共享給鑒查處的資料,臉色沉重。
「灰鐵三角洲在東南亞沒有相關技術人員,無法清點具體人數,但粗略估計,死在那座實驗室里的,至少有數千人。」
「這麼多?」
顧一白難以置信,「這麼多人失蹤……為什麼沒動靜啊?」
這都什麼年代了,任何地方失蹤這麼多人,都不可能會悄無聲息一點動靜都沒有。
更何況,他仔細的端詳了一下。
那些幾乎都是成年人,沒幾個兒童。
陸謹寒輕輕搖了搖頭,「想要弄來這麼多人不是問題,各個國家的偷渡客、黑戶……就算是消失了,也不會引人注目。」
他沒說是的是,他懷疑這些人,都來自X洲。
X洲沒有法律,允許使用武器,並且沒有明確禁止殺人。
在這個遍地黃金的膏腴之地,每年都會有數之不盡的外來客,想要來改變命運。
這些人最終只會成為別人的踏腳石而已。
就像路邊一隻被踩死的螞蟻,自始至終,無人知曉。
所以,X洲才是成年人口貿易最嚴重的地區。
顧一白問道:「那,這個實驗室跟531爆炸案有關?」
「目前沒有證據。」陸謹寒搖頭。
顧一白:「……沒證據?」
陸謹寒緩緩的說道:「按照舒瀾的話說,她這次相當於是用竹竿捅了一下豬屁股,如果豬屁股真的被捅到了,豬就會回頭或者躲避。」
顧一白:「……?」
「把X洲盯緊一點,有動靜及時聯繫。」
顧一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三哥,那咱們現在是飛東南亞?」
陸謹寒思索片刻,說道:「不去東南亞了,直接去X洲!」
「好。」
——
X洲這邊,果然正在上演一出豬回頭的大戲。
慕容霖換上了自己秘書的衣服,悄無聲息的去了一處地下據點。
到了地方之後,便有人引著他一路往前走。
慕容霖低聲問道:「牧老來了嗎?」
那侍者頷首說道:「已經派人去通知過了,只是牧老說……說……」
「說什麼?」
「牧老說,家中大喪,他白髮人送黑髮人,又年老體弱,就不摻和這些事了。」
話音一落,慕容霖的臉色當即難看下來。
牧老說的這個理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但以牧老的性子,什麼時候在意過自家兒孫的生死?
現在分明是在故意推脫!
慕容霖心中怒意翻湧,但牧老雖然心裡門清,可並未親自參與。
牧家唯一參與這件事的牧雲琛,如今也已經死了。
人死債消,牧家又能左右橫跳當牆頭草了。
等慕容霖臉色陰沉沉的走進了那間秘密會議室的時候,會議室里已經有不少人了。
這些人大多都是代表他們背後的主子來的。
那些在世界上或權勢滔天、或富可敵國的老人們,都太想活下去了。
拿捏住了那個項目,就等於是掐住了這些人的軟肋。
而慕容霖也並非是這件事的主導人,他只是被X洲幾大家族推到台前來的傀儡罷了。
現在出事了,這些人找的還是他。
「慕容先生,東南亞那邊傳出的消息,我們都已經看到了,希望您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我家先生已經等了很多年了,但X洲從未說過這項實驗對人體的危害性,你們這是欺騙!」
「慕容先生,如果您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我們會找到灰鐵三角洲的話事人,向他們說明一切。」
最後一句,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事情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非善即惡的。
在場的人里,即使是背地裡搞這些事,其中也不乏有和灰鐵三角洲有合作的。
慕容霖說道:「請各位稍安勿躁,東南亞實驗室里的東西,都是失敗的試驗品。
這項實驗是有成功案例的,只要我們繼續做下去,就總會有成功的一天。」
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沒再說話,只是眾人的眼神都頗為不善。
很明顯,慕容霖吃的大餅,他們都已經吃撐了。
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是吃不下了。
慕容霖一眼就看出了眾人心裡的想法,索性咬牙說道:
「我們別無選擇,實不相瞞,灰鐵三角洲已經與華國官方合作,聯手調查當年華國蘭城的531爆炸案。
如果被灰鐵三角洲以及華國鑒查處的人得知真相……後果是什麼,各位應該都清楚得很。」
言外之意,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萬一船翻了,所有人都要死。
在一片安靜之中,突然有人開口。
「慕容先生,你剛剛所說的那個成功案例是……」
慕容霖一字一頓的說道:「灰鐵三角洲,洛矜!」
所有人的臉色都已經變了。
慕容霖繼續說道:「我說的話,各位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事情一旦泄露出去,無論是灰鐵三角洲還是華國官方,都不會放過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灰鐵三角洲有一群瘋子,他們會殺掉我們當中的每個人。
聽清楚我的話,我說的是……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