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董，那您的意思是，HK那邊的代言，舒小姐其實說了不算？」
「啊？」
慕羽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這種小事她還是能說了算的，也就，一句話的事。」
付韶桓臉上的表情都已經麻木了，「那您作為星娛董事長，就沒什麼想說的？」
「我能怎麼辦啊？」
慕羽滿臉不解，「我總不能為了這點小事，還專門去給她找麻煩吧？」
付韶桓表情扭曲了，「小事？？」
「對啊，代言人而已嘛。」
付韶桓：「……」
慕羽問道：「你還有別的事兒嘛？」
「沒了。」付韶桓剛說出這句話來，又立馬問道：「慕董，我其實一直都想問一句，舒小姐她還不到二十歲，她怎麼就能……」
她怎麼就能成為一個巨型集團公司的實際控股人？
慕羽看出他想說什麼，笑容愈發深邃。
她眯著眼睛，語調緩慢。
「因為HK規模還沒有現在這麼大的時候，需要有人罩著，所以我跟舒瀾手裡的股份，都是那邊白送的。」
「……！」付韶桓瞬間不敢再問了。
能讓一個集團公司白白送出大部分股份、甚至還有可能是對方求著她們收下，只為求一個庇護。
他現在甚至都不敢再好奇慕羽和舒瀾的身份。
「那個，慕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
慕羽笑眯眯的說道：「舒瀾做事看心情，只要她心情好了，就會很大方的。」
聞言，付韶桓連忙點頭，「好，我知道了。」
直到走出慕羽的辦公室，付韶桓手心裡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因為HK對星娛有注資，所以他對HK集團還算是了解。
這家集團公司剛開始是做電子產品發家，後來又接連涉足數個行業，成功擠進世界500強。
後來公司股東的股權分配出現變動，突然有人收購了HK的大部分股權。
HK幾位創始人手裡的股權，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三十。
再後來，HK急劇擴張，成為了現在包含了各行各業的巨型集團公司。
那幾位創始人手裡股權雖然減少，但隨著公司規模的不斷擴大，身價暴漲數倍，且依然掌控著公司的管理權。
當初所有人都傳言是HK被收購，沒想到竟然是白送的！
商人從來只看利益，HK的幾位創始人當然不可能是二傻子。
他們會這樣做，只能說明他們知道這個決定，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
事實證明，他們賭對了。
HK背後還有一股更強大的勢力……
想到這裡，付韶桓直接聯繫相熟的律師，去辦舒瀾交代給他的事了。
翌日上午，蘭城市中心一家餐廳的包廂里。
舒瀾看了看龍導，笑著問道：「龍導，您有事兒直接給我打電話就成，還用得著搞得這么正式啊？」
龍導一臉疲憊，「我就是想問問你，舒璟瑜這件事……算是過去了吧？」
一聽這話，舒瀾瞬間就笑了。
「龍導，您在這個圈子裡都混了這麼多年了，我哥會不會完蛋，您心裡不清楚嗎？」
舒瀾漫不經心的說道：「別說是有我在這裡看著了，就算是沒我這個人，星娛也不會放棄他的。」
舒璟瑜的確是除了美貌，一無所有。
但是資本方看問題的角度，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畢竟舒璟瑜這人，野心不大、不作妖、本身也沒什麼惡習，人品好到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隨地大小便。
就算是被黑，也就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罷了。
至於沒演技沒實力這事兒。
誰不知道呢？
別說是網上的黑粉了，就算是舒璟瑜自家的粉絲，也不可能昧著良心說舒璟瑜演技牛逼。
這麼多年來人盡皆知的事，也沒什麼好黑的。
而在資本方眼裡，不管有沒有實力，只要能賺錢，那就是他們的寶貝疙瘩。
龍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怕了，真的怕了，舒璟瑜一出事，我這整晚都沒睡覺，你看看我這頭髮，前哨沒了，陣地都快守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
舒瀾一聽龍導的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龍導卻絲毫沒有要笑的意思，一張臉耷拉得老長，舒瀾也就連忙收斂了笑意。
「龍導，我哥是什麼人，您還不清楚嘛？」
龍導不放心的看了舒瀾一眼，隨後不禁說道：「舒瀾，你跟我說實話，舒璟瑜這事兒……到底是怎麼搞的？你別想著忽悠我！」
聽到這話，舒瀾頓時一臉無奈。
「剛開始吧，星娛的付總那裡，估計只是想搞個營銷，讓那個溫芊芊空穴來風的蹭一下，後面再發澄清，讓溫芊芊走黑紅的路線，但被我給阻止了。」
龍導目瞪口呆，「那這次的事，也是星娛那邊搞出來的？」
「當然不是！」
舒瀾想也不想的說道：「是那個溫芊芊自己搞事，鬧出照片來了，星娛那邊才把她捶死的。」
龍導盯著舒瀾看了半天，才總算是開口。
「現在娛樂圈太亂了，搞得我們這幫導演啊，提心弔膽的。」
「亂的不是娛樂圈，是錢啊。」
舒瀾靠在椅子上，眼睛裡挑起一絲笑意。
「欲望嘛……對錢、權、色的欲望，每個人都有，只是有的人能實現，有的人不能實現而已。
您別老盯著娛樂圈這一畝三分地，再往上看一看，有錢人的圈子，哪有不亂的呢？」
只是人家活在大眾視野下，所以不那麼顯眼而已。
人一旦有了錢，欲望的閾值就會被不斷拉高，褻瀆了道德之後，就會去踩法律的紅線。
舒瀾一直覺得，人最初的本性並不是善的，三觀取決於生存的環境。
就像是她年幼的時候，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什麼不對。
她目睹那些血淋淋的場面時，就好像是一個屠夫，在看旁人宰殺牛羊一樣。
有什麼稀奇的呢？
這個道理，換到任何一個圈層的人身上，都是一樣的。
龍導沒想到，自己活了這麼大年紀，反而還不如一個小姑娘看得透徹，無奈的笑了笑。
「舒璟瑜那邊有你看著，我也就放心了……」
這部電影投資這麼大，怎麼著也得讓他順利趕個春節檔上映吧？
眼看著現在娛樂圈的熱鬧景象，龍導每天都過得提心弔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