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面對夢妖魔的答案陳牧很受傷。
雖說他身上的殺氣重了點、氣勢強了些，但懷疑他不是人類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自己不是人類難道還能是怪力嗎？
殊不知在小伊布眼中他跟怪力的差別大概就只有他沒把內褲穿在外面了……
夢妖魔也是暗笑。
好在之後的時間裡小伊布總算是逐漸確認了陳牧的種族，之後在火伊布媽媽奶水不夠時也懂事的到陳牧這裡來蹭了幾頓。
這在壽宴當天讓柳陌瞳看的目瞪口呆。
「咦？你這幾天是對這個小傢伙施了什麼魔法嗎？他竟然已經這麼親你了？」
她盯著陳牧左看右看，怎麼看也無法相信陳牧會是個擅長哄小精靈開心的人。
「你該不會是用武力威脅他了吧？」
陳牧一時也是頗為無語。
「當然沒有！」
事實上小伊布對他印象改觀更多的其實還是阿影和夢妖魔的功勞。
夢妖魔一直很喜歡幼年期的精靈。
而阿影則是因為對過去的戰友心存思念。
這兩百年間他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和過去的夥伴們基本全斷了聯繫，只一心經營組織，到處找神獸的麻煩。
等回過頭再看時，當年的很多夥伴都已經不在了。
就像草伊布。
如今清醒過來的阿影對此不免有些遺憾和傷感。
儘管嘴上天天罵著「艹狗」，可真正再見到草伊布的後代，即使是相隔了十幾代的後輩，他一時也忍不住總想多做些什麼。
兩隻幽靈的陪伴逗樂才是小伊布對陳牧迅速改觀的真正原因。
只是阿影和夢妖魔之前都是晚上去找小伊布，從來沒在外人面前現身，所以同住在一棟大院裡的柳陌瞳一直都不知道。
雖然疑惑，但柳陌瞳也欣然祝福道：「那祝你順利收服他，今天小傢伙估計要擇主了，盯上他的人不少，你可要加油咯～」
「好。」
陳牧簡短的回應道，顯得自信十足。
隨後到了晚上，壽宴正式開始了。
院子裡擺了好幾張圓桌，不少人聚在一起吃飯談笑。
陳牧主要都跟柳陌瞳坐在一起聊天。
沒辦法，其他人他也實在不認識。
不過認識他的人倒是不少。
此前的一場軍事直播，可算是把他的知名度抬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一會兒林宸過來找他，說老爺子叫他過去，想當面感謝他。
陳牧跟去了。
林家的這位祖父今年八十高壽了，身子骨倒是依然健碩，只是面相上難免掛上滄桑的印記。
見到陳牧，老人家笑的樂呵呵的。
「是陳牧嗎？來來，快坐快坐！這次林宸去星輝的行動，還是多虧了你才順利收工的啊，你可真是不簡單，單槍匹馬的擊殺縫影軍首領，英雄出少年啊！」
陳牧趕緊謙虛了幾句。
之後便老實坐著，安靜等對方繼續說。
說實話他到現在也沒猜到老人家特意請他過來吃這頓飯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要說他幫了林宸一個忙，這個確實算。
不管怎麼說鬼將這一消失，東煌的行動至少可以提前了一個月收隊。
但要說多虧了他，好像……又讓陳牧多少有點心虛。
就算沒有他東煌也從來沒劣勢啊，充其量不過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所以他一時除了謙虛，也實在不知道怎麼接話。
直到林老爺子再度開口道：「小陳啊，有興趣來部隊發展嗎？我聽林宸談起過你的身手，不簡單吶！」
陳牧這才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合著是為了招攬來著。
只是陳牧也有話說的。
「參軍得十八歲，我年齡還不夠呢。」
這其實也是他剛穿越時沒想著直接入伍，而是選擇去走職業路線賺聯盟功勳的原因。
如今已經不是他那個年代了。
部隊是不收未成年人的。
兩百年前那會兒是戰爭年代，而且那時候訓練師太稀缺，屬於緊俏人才。
陳牧當年也是因為十四歲時湊齊收服到了一隻精靈，這才被提前特招入伍的。
本來他那個年紀就算在當年也沒滿入伍標準。
更別提現在了。
林老爺子哈哈一笑，道：「不著急，不著急，我曉得你還年輕，後生可畏吶。」
不過隨即，林老爺子卻忽然正色了起來，話語也忽然變得嚴肅了。
「不過我聽說，你的主業是在參加那些個精靈競技的比賽？」
「額，對。」
陳牧點點頭。
他是俱樂部青訓營學員的事從來不是什麼秘密。
雖說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回去正經上過課了……
林老爺子頗為嚴肅的告誡道：「要我說你如果以後真的想來部隊發展，那些競技比賽最好還是少打，那個圈子啊，會腐蝕人的。」
陳牧聽得雲裡霧裡，完全不知該作何表情。
為什麼想去部隊發展就最好少打精靈競技？
那個圈子腐蝕人又是何意？
單以陳牧目前的親身經歷，他沒覺得參與精靈競技和實戰入伍有什麼衝突啊？
見他一臉困惑，老爺子又補充了一句，「東煌現在那個圈子，烏煙瘴氣的，這都多少年了，世界盃的冠軍都丟了多少年？有改過嗎？臉都不要了！」
聽到這兒陳牧隱隱有了一些明悟。
軍人，尤其老一輩的軍人，對榮譽都是尤為看重的。
對軍人而言聯盟榮譽就是信念所系。
而在精靈競技這一塊，早在陳牧剛穿越時就有所耳聞：東煌這些年，在各類國際賽事上打的屬實是有點臭。
東煌的聯盟綜合實力穩居世界前三，和神奧、白鷹並稱這個世界的三極。
然而在最近的一屆世界盃上東煌卻連四強都沒進……
再往前追溯，東煌已經超過三十年沒摸過世界盃的冠軍獎盃了。
是因為東煌的競技氛圍差嗎？
好像不是，東煌的精靈競技職業化起步很早，商業化發展也很成熟。
連莫言都知道，東煌這邊的職業化程度比他老家星輝高得多。
那是因為玩競技的人少嗎？
更不是！
此前光陳牧參加的金秋杯這麼一個業餘級別的聯賽都能成為溟省這樣一個大省的主題文化項目，可見關注和參與精靈競技的人數是一點兒不少的。
那問題來了——
為什麼基礎條件樣樣不差，最高級別的聯賽上東煌就總是打不出成績呢？
至少陳牧這會兒算是看出來了，在林老爺子眼中，似乎有些人，該為這些年丟掉的榮譽負責。
只不過此時他還不知道林家老爺子罵的究竟是哪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