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牧和莫言在淒冷的夜晚,於追魂的槍聲中聽到那句不斷重複的聲音。閱讀
兩人心中不禁同時湧起一股絕處逢生的喜悅!
這一夜,終於該結束了。
這一刻陳牧無比慶幸自己是個東煌人,自己背後有個強大的聯盟。
該結束了……
同一時間對面縫影軍的臨時指揮官也頹然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將情況如實匯報給了還在趕來路上的戴拿。
隨後通訊頻道里一度陷入了一陣持久的沉默。
遠在幾公里外的戴拿其實更早一些就已經預感到了事不可為。
因為她的精靈死了她是能感知到的。
精靈球能夠幫助訓練師和精靈之間建立精神連結,所以精靈戰死後主人自然能第一時間知曉。
幾分鐘前迷唇姐死的時候戴拿就知道,這一夜她終究還是輸了。
沉默許久之後,她忽然嫵媚的笑了起來。
同行的鹿志士扭頭看了看她,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
「都這樣了你還笑的出來?」
戴拿故作輕鬆的說道:「為什麼笑不出來呢?不過一次失敗罷了,東煌不是有句古話嗎:勝敗乃兵家常事。從今往後縫影軍都將由我來做主,以後我們再切磋的機會還多得是。」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沉穩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這一夜的爭鬥,是該結束了。
至於說他們是不是忘了某個人?某個到現在還在廢墟里苦苦等待友軍救援的毒系幹部?
那不重要……
鹿志士點了點頭,轉頭按命令行事。
只是在越過戴拿身側的瞬間,他的眼角餘光不禁對這個共事多年的老同事又多了幾分欽佩。
無論勝敗如何,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從計劃失敗、精靈身死的巨大打擊中回過神來,不沮喪、不上頭,迅速調整好狀態。
戴南這個女人的心理素質著實令人佩服。
若異位思考,鹿志士自認自己現在絕對笑不出來。
縫影軍如今落到這個女人的手裡,恐怕絕不是個偶然。
正如她所言,未來還長。
說不定還會有再切磋的機會!
……
隨後很快,在縫影軍收到全面撤退的命令後,所有還活著的戰鬥人員紛紛開始有序後撤。
東煌軍隊沒有花費太多力氣便接近到了戰壕附近,將一身是傷的陳牧從壕溝里給撈了上來。
指揮官林宸親自前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陳牧,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兄弟,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你去沸水裡蒸桑拿了?」
陳牧苦笑了一下。
「大字爆炎」可比桑拿給勁多了。
緊接著記者也到了,攝像師迅速把鏡頭燈光給到了陳牧——
的上半身。
現實中可不存在爆衣不爆褲的設定,硬抗了一輪「大字爆炎」騎臉,陳牧現在身上的衣服堪稱全損畫質,鏡頭給的太低容易過不了審……
「陳牧先生,能簡單採訪你一下嗎?請問你今夜究竟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能緩一會兒嗎?我現在需要治療。」
「請問你這一身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的聯盟網友中很多人都調侃說你這次總不能還說迷路吧,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
「確實是……又迷路了。」
「……」
記者愣是被他的回覆給弄懵了一秒。
此時東煌的直播頻道彈幕更是一片歡樂——
「神特麼迷路!」
「以後再不敢說自己是路痴了。」
「照這個節奏他下次再迷路是不是該時空穿越了?」
好在這個時候總算是有人幫他分擔了一部分火力。
有部隊的人示意節目組把鏡頭切到前方。
那裡縫影軍的戰線正在步步後退,東煌軍隊勢如破竹!
只要非常正能量非常主旋律的畫面當然務必要用攝像機記錄下來,不然讓他們隨軍過來直播的目的可不就白瞎了。
於是記者總算是短暫放過了一身是傷的陳牧,在鏡頭前做起了戰地解說。
「好的,後方的觀眾朋友,這裡我們可以看到:敵人在我軍的進攻下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潰逃跡象,我們可以看那裡,天上地下到處都是敵人正在後撤逃跑的精靈!
此次戰役我們的聯盟軍隊再一次重創了縫影軍!為我們在南海的數百冤魂報了仇!」
在記者一通慷慨激昂之後,鏡頭隨即拉遠,收聲裝置也跟著放大功率,將前方最真實的戰場情況如實呈現給聯盟觀眾。
如今戰況是絕對優勢,敵人已經無心戀戰,直播自然可以大膽一點,怎麼真實怎麼來,根本不用遮遮掩掩。
於是就在這樣最真實的直播畫面中,下一刻,所有人都聽到了縫影軍在撤退時喊出的口令。
畢竟整個東大陸語言都是共通的,沒什麼聽不懂的。
他們喊得是——
「首領已死!!聽出戴拿幹部的指令!放棄營救梔子,全員撤退!!重複一遍,首領已死,聽出戴拿幹部的指令,放棄營救,全員撤退!!」
這句指令可謂開局雷擊,上來就是一個王炸,把所有人都給弄懵了。
首領……已死?!!
什麼鬼?!
縫影軍的首領鬼將死了?!
臥槽,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不知道?!
記者趕緊示意鏡頭轉過來,他一伸手迅速抓過一個部隊的通信兵問道:「剛剛敵人喊的內容你們也聽到了對嗎?請問下你們的長官現在可以接受採訪嗎?能問下你們是什麼時候完成的對縫影軍首領的擊殺嗎?」
很巧林宸這會兒就在旁邊,剛剛還關切的問了陳牧兩句。
只是作為軍人他很實誠,哪怕這是一份天大的功勞被端到了他嘴邊,他也仍然如實回答道:「我就是長官,很抱歉我無法回答你,在此之前,我們還沒有針對敵方首領的行動,這一情報我們也是剛剛獲知。」
這下所有人都懵了。
敵人的首領死了,這麼大個事,總不能是個意外吧?
結果就在這時,鏡頭不經意間又拍到了正要溜走的陳牧……
林宸也是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陳牧,你此前在電話里請求我們庇護你時,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被縫影軍追殺?」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盯回了某個「迷路」公民的身上。
這事貌似確實很難解釋……
陳牧撓頭,攤手表示無辜:「我也不知道,就……我迷路進了一間屋子,結果一不小心,也可能是失手,反正……就死了一個戴面具的男人。再之後就有很多人要來殺我。」
待他說完,記者驚訝的話筒都差點握不住掉地了。
你這迷路……
迷得著實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