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都搞不懂為何平日裡久居深山的噴火龍今天會一反常態的飛出自己的巢穴。
沙奈朵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怎麼了,她只是默默的跟著噴火龍的飛行軌跡,一路向著鹿子鎮入口處的方向前進。
雖然不知道噴火龍為什麼看上去那麼激動,但相信只要到了它的目的地,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頓時場地里就只剩下兩人兩精靈對峙。
透子和娜姿互相瞪了一會,知道今天這場架八成是打不了了,都停留一會兒後便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而從不同方向離開的她們也都不約而同的跟著天空中那一抹亮眼的紅色,向著鹿子鎮的入口處走去。
……
「…調料用光了,啊,未來沒有幫忙買一些嗎?」
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的小菊兒突然發現少了一味做菜需要的調味料,被迫停下來的她最後得出了,只能趁現在趕快去街上買的結論。
鹿子鎮在災後的修復工作可謂是相當完善,以往沒有的商業街如今也都建立起來了。
這估計要歸功於那些在災難之中完全毀壞的城市,因為要修理這些城市太過於費時費力,所幸乾脆就把修復的重心擺到那些損害不嚴重的城鎮上。
而鹿子鎮也就理所當然的得到了關注,畢竟這地方防線相當完善,居民區和各個設施的保留程度都相當完善,只要稍做清理和修復就能再次入住。
聯盟似乎是為了表彰他們的防範意識,在修復完成後甚至幫忙在正對鹿子鎮的方向修了一條商業街,這讓原先很多只能以快遞形式拿到的商品,現在住在鹿子鎮的居民們也能自行購買了。
「愛!媽媽先去買些東西,你先陪電擊怪玩一會,我一會兒就回來。」
「哦,那媽媽你早點回來呀。」
雖然女兒口頭上是這麼說,但小菊兒清楚小傢伙巴不得自己再晚些回來,畢竟為了逃過功課,她可是連自己這個親媽都會喊討厭的。
穿上外套,小菊兒就這樣出門了。
只是她並不知道這一次外出將會帶給她何等的驚喜。
……
「到,到了。」
累的實在是有些撐不住的未來和阿市拖著千末未在街道旁的椅子上休息了一會。
未來抬著頭,微微喘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天空之中有一個紅色的點在逐漸放大。
「嗯?」
她感受到了一股灼熱的氣息,這種感覺…
難道是太陽掉下來了?
開了個玩笑的她立刻拍了拍阿市的肩膀,向上指著已經在下降的噴火龍。
「我們可以不用再繼續搬了,真是的,老哥真的是太重了。」
阿市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就仿佛是在說明明是你不經常鍛鍊才導致如今這個局面。
要知道這一路上分擔了重量的大頭的,可是她。
未來裝成沒看見,把頭轉到一邊,向著飛下來的噴火龍揮手。
「在這裡!老哥在這裡!」
她的舉動吸引了周圍出來晨練的人的注意,而之後從高空猛然降落的噴火龍更是讓周圍的人都驚呼了出來。
沒管周圍那些驚訝的視線,未來和阿市一起把還在昏睡的千末未送到了噴火龍的背上。
「先把老哥他送回去吧,記得給他找一張能夠曬到太陽的床。」
噴火龍點了點頭,便扇動翅膀再次升空,只不過這次的動作相較於上一次要穩健了不少。
「呼,巿姐我們要在這裡逛一逛嗎?」
阿市搖了搖頭,拒絕了未來想要放鬆一下的提議,她很清楚這孩子現在到底有多麼開心,但現在要關注的明顯不在這裡。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等成功了,有的是時間逛街。」
她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沙奈朵,就邁著步伐向研究所前進。
……
「好,辛苦你們了。」
結束了一天的辛勞,艾莉絲揉了揉臉上的黑眼圈,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
「辛苦你了。」婉龍遞了杯牛奶過去,主要的工作都已經完成了,現在已經沒必要在喝咖啡提神了。
「這沒什麼,比起那些在災難中飽受風霜的人們,我們的遭遇簡直連受苦都算不上。」
婉龍嘆了口氣,雖說作為天災的那些暗之生命體們已經消失在了這個地球上,但它們留下的那些破滅的痕跡,早就深深的印刻在了這份土地和其上生靈的心靈之中。
「這不是你的錯,我們也沒辦法阻止這群外來生物的入侵。」
艾莉絲躺在身上已經多了好幾條大傷疤的雙斧戰龍的尾巴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也只有這個時候,恢復了冠軍身份的她才這短暫的憩息時間。
「別說那麼多了,趁現在好好休息一會兒吧,等結束了這段時間的工作,我們就找機會去拜訪那個傢伙吧。」
是的,那個給了他們能夠在這場災難之中勉強自保能力的人。
艾莉絲也沒想到千末未當初那看似隨手一扔的書,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功效。
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無論放在災前災後,都是一條能夠讓人類直通力量本源的途徑。
而她本人就是最大的受益者,艾莉絲還記得自己當時展現出那種超凡力量的時候,聯盟的那群老頑固眼中驚訝的神情。
不過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這份不屬於自己的榮耀攬在自己身上,雖然暴露千末未的身份可能會讓那個傢伙不爽,但艾莉絲很確信自己是絕對沒辦法駕馭這份力量的。
婉龍喝了口咖啡,坐在艾莉絲旁邊的位置繼續處理她沒有處理完的文件。
只是已經停頓了好幾次了的她注意力也不是那麼集中,婉龍想起了自己和那個男人相遇的種種,不由感嘆這傢伙真的是一個充滿了秘密的人。
無論是那些強大到令人印象深刻的精靈,還是隨手就能拿出來的讓人類集體走上超凡通用法則,這些顯然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掌握的東西。
她掏出了那本被自己隨身攜帶的,作家名上寫著千末未的書。
明明連名字都沒有,但內容卻讓能夠理解的人為之深深著迷。
知識這東西,掌握的越多就越明白它的重要和深深的魅力,以及那不可言說的禁忌…
總而言之,婉龍越來越期待能和千末未再次相見的那一天了。
但話雖如此,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的。
……
千末未感覺自己要窒息了,那精神空間中無數的光仿佛有了實體一般,入侵了他的口鼻耳,從一切有縫隙的地方入侵著他的身體。
但醒來之後才發現是透子捏著自己的鼻子,用手掌捂著自己的嘴巴所營造出的窒息的感覺。
千末未搖了搖有些暈乎乎的腦袋,發出沙啞的聲音。
「怎麼了?」
透子聽到他的聲音,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隨後便狠狠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千末未沒有破壞這種氛圍,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忍了很久吧,如果再不好好發泄一下的話,內心或許會出問題。
他慢慢撫順著透子的後背,這也要多虧曬了半天的太陽,讓他恢復了些精神能做到這些簡單的動作。
不然他恐怕只能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透子哭,自己卻在一邊干著急,什麼也做不了。
雖然問了系統為什麼自己現在對光的依賴性這麼強,但那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吊人胃口,即使自己的權限提升了,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告訴自己原因。
不過既然渴求著光,那也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吧?
「好點了嗎?」
等到哭聲逐漸平復,他在繼續用那沙啞的喉嚨發出難聽的聲音。
自己這具身體真的是差點就被系統用壞了,之前被架著走的那段路上所承受的酸痛簡直難以忍受,要不是有未來和阿市在一邊和自己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恐怕在半路上就會因為過度的疼痛而直接昏死過去,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找了個藉口說是太困。
「嗯,我可以就這樣抱著你嗎?」
千末未現在的狀態比較好,也就同意了,但他不知道晚上沒有太陽的情況是否能繼續這樣。
畢竟他光是在床上躺著都會覺得難受,更別說讓人抱著睡覺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千末未那萎靡的神情,透子開始貼心的為他輕輕的揉動身體的各個部位。
力道輕柔又不顯突兀,放在平時,那絕對是一等一的享受。
可放到現在的千末未身上那就是拿石頭撞雞蛋,除了疼還是疼。
但他仍然是強忍著沒有叫出來,怎麼說也是自己未婚妻的好意,要是就這樣打斷了的話,未免太過於…
心理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透子的力道就突然加重了一點。
於是他便再也忍不住了,直直的發出了痛哼的聲音。
透子似乎也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力道不對,又立刻換回了剛才那副輕柔的樣子。
可千末未臉上的痛苦仍然沒有減輕半分,她被迫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用憐惜的神色注視著未來就要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
「你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呀…」
話語之中滿是痛苦和自責,透子很後悔當時選擇離開他的身邊,前往聯盟的決定。
「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任何人的錯,要怪就怪我自己太過於自信,太過於魯莽,選擇不自量力的以卵擊石,即使最後贏了,也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千末未疼的冷汗直冒,系統告訴他現在最好選擇繼續睡,突然持續的肉體折磨加精神痛苦遲早會把他逼瘋的。
沒想到這樣的日子最少也還要經歷半年的時間,千末未就沒有反駁系統的打算了。
「對不起…能讓我再睡一會兒嘛?」
透子自然不可能拒絕,當即哼起了他們小時候最喜歡的歌謠想要哄他入睡。
而千末未也趁機在這輕柔的歌聲之中閉上眼睛,再次回到了那片光之海中。
神奇的是,每當他睡著之後,臉上痛苦的表情就會回歸於自然柔和,那純淨的神色就仿佛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樣,讓人不自覺的猜測到底是做了何等的美夢。
透子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真的把他叫醒之後才發現這只不過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事實恐怕是他只有在睡夢之中才能得到短暫的寧靜吧。
想到這裡,她又感覺眼眶酸酸的,口中的歌謠也不禁帶上幾分悲傷的色彩。
「對不起…」和眼淚一同落下的,是那微不可查的道歉聲。
替他蓋好被子,透子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靜靜地守望著表情柔和的男人。
以前一直不懂,現在認清內心之後發現能夠這樣守望在他的身邊,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下午那會兒紅豆杉博士她也乘著快龍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那兩個前段時間才拜訪了研究所的客人。
聽說是他的朋友,但透子壓根就不相信這種說法。
畢竟那個叫幸子的女孩,一口一個哥哥比未來叫的都親,看向他的眼神也帶著蜜,壓根就不是什么正經稱呼。
別以為她沒看出來,女人在這方面的直覺可是比常人想像中的還要誇張上那麼幾分。
俗話說得好,戀愛掉智商,但抓姦卻可以把失去的這部分補回來,甚至還有所超額,透子雖然一直都很理智,可這份理智的維持一直就是因為她正處在反覆戴帽子的邊緣。
不是不能找個更適合的,而是放不下這份感情。
她還是沒法忘掉那個和自己一起長大,互相都有著朦朧感情的男人,倒不如說如果自己當初在看的緊一點,興許他壓根就不會被別人挖了牆角啊!
那些可恨的女人死個上萬遍也不足以發泄她心中的怒火,但她卻唯獨不想傷害這個男人。
她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很傻,可感情又哪能是兩三句話就能說的清的?
抓著他的手,透子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些困了。
看著他身邊還留有一人能夠躺下的位置,透子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雖然和那幾個討厭的女人約定好了時間分配,可要是放在她們身上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戀愛嗎,偷跑那是常規操作,只有最後的勝利者才有資格在那婚姻表上寫下自己的姓名。
而她透子就想成為這種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