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土台龜沒有迎來第二次攻擊,身上引以為傲,也是防禦力最高的鐵殼竟然像是易碎的玻璃那般,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
它那一直以來都不怎麼好用的腦袋此刻也終於是靈光了一回,它搞清楚這聲音是從哪來的了。
沒錯,是自己的殼,是自己的殼裂開了!
千末未揮了揮拳頭,不得不說這傢伙的防禦力確實很高,正常脆皮接了他這一拳就會像酋雷姆一模一樣直接跪地完全失去戰鬥力。
不過這傢伙似乎是因為暗能量的關係被強化了,不止那麼一點,防禦能力恐怕被侵蝕之前的它還要高上好幾倍。
這也是它能活這麼久,沒有直接倒地不起的原因。
「只可惜,它並沒有讓你走向輝煌,而是把你拉進了深不可見的地獄。」
面前的土台龜就如同皸裂的土地一樣,在千末未面前一層一層的破碎。
直到最後,耀眼的光芒從它的身體裡迸發而出,照亮了整個洞穴。
千末未就這樣看著它慢慢化為一堆灰燼,他從土台龜的嘶吼聲中聽出了深深地憎恨以及…解脫。
「那麼,晚安。」
等他說出最後一句話後,停留在他面前的那堆灰燼也慢慢散去。
塵歸塵,土歸土,無論這群被侵蝕後的精靈到底做了什麼無法被饒恕的罪行,那麼現在身為死者的它們也沒有了承受這份罪行的能力。
阿爾宙斯一瘸一拐的向著他走來,千末未聽見了她的腳步聲,於是轉過頭去注視著她慢慢向自己走來。
走到他身旁的時候,阿爾宙斯終於是支撐不住那疲憊不堪的身體,刷的一下倒在了他的懷裡。
在人格切換的前夕,她說了一句「好冷。」
千末未看著自己身上那散發著寒氣的能量循環,就知道為什麼她會在昏迷之前說出那句好冷。
全身的循環再一次消失,這種形態,現在的他已經能夠輕鬆駕馭,並隨時隨地的切換兩種形態。
如果硬要他給這種形態起個名字的話,那就叫這種形態【起源】吧,因為開啟這種形態的時候都會給他一種仿佛回到了誕生之地那般溫暖。
是的,就和曾經暢遊在那片白光之中的感受一樣。
背著昏迷的阿爾宙斯,千末未開始用自己體內新出現的能量為她治療。
柔和的白光不斷的從千末未的身上傳遞到阿爾宙斯身體裡,兩個人靠在一起散發著溫暖的光。
千末未也不是很忌憚那一群仍然存在著的怪物們,借著白光碟機散暗能量後所帶來的視線,千末未兜兜轉轉很快就找到了一條類似於出口的道路。
要問他什麼是類似,千末未不會說這是他的直覺,他只會回答這是他唯一找到向上走的路。
如果沒猜錯,這片空間應該是位於一處地區的地下洞窟,就是這麼大的洞穴明顯是被後來的那群精靈們又開發了一遍,因為很多地方壓根就不像是自然能夠生成的環境。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這群後來者們不經過這片空間的同意變強行以自己的想法改變了它。
雖然空間什麼的壓根就沒有生命,但這無疑是在表達這裡根本不止土台龜一個住客。
腳步片刻不停,作為訓練加時體力就很好的,他現在的體力更是能稱得上是無窮無盡,起碼只憑走路現在是累不死他的。
越往上越感覺空氣的清新,周圍的暗能量也從一個相當濃郁的程度變得稀薄了起來。
這無不都在證實著千末未的想法是正確的,照著這條路走的話,應該很快就能達到地表,從這不見天日的環境中走出來。
或許也能甩開這底下的那群住客,雖然現在見到了也是隨手秒。
對他而言,這種戰鬥未免太過於空虛,一點靈魂也沒有,但奈何戰力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單純的碾壓有些時候也是迫不得已的舉動。
不過這並不妨礙千末未覺得擁有這股力量很爽。
能無敵誰還要慢慢練啊?
「唔…好疼,啊,這是凌晨嗎?」
趴在他背上的阿爾宙斯似乎也完成了人格的交替,現在正活動著自己的身體,但奈何剛才的傷和疲憊仍然沒有完全消退,隨意亂動會促使這些傷口和疲憊在她的身體上肆虐。
「不,只是周圍的環境太暗了而已,你現在先不要亂動,我的治療才剛開始,你剛才那一動,我起碼好幾分鐘的功夫都白費了。」
畢竟千末未對做治療這件事還不熟練,不可能一口氣就把大部分能量都送到她的身體裡,那樣說不準還會起到反面效果。
是新手的話,那就穩紮穩打的來,他是這麼想的,但阿爾宙斯卻並不明白。
「啊…啊!好舒服,這股暖流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我全身上下到處亂亂竄,呼,突然感覺身體又輕了好多。」
「那就好,我還害怕這能量的治療效果並不好呢,不過我如果再加點量的話,你現在的狀況能接受的了嗎?」
「應該沒問題,我想我應該做好準備了。」
千末未點了點頭,在一瞬間就把剛才的小溪擴大成了江流。
於是他只感覺背後的阿爾宙斯身體一抽搐,然後就沒了動靜。
想歪頭去看一看她的情況,但這一歪頭好巧不巧迎上了那向他伸出的黑手。
……
「偷襲可不是什麼能夠奏效的手段。」
千末未看著被自主反擊的光能量幹掉的扭曲的已經看不出身形的怪物,心裡再度提高警惕,危險並沒有遠他們而去。
如果一個不小心在關鍵時刻翻了車,那可真的是跟倒在黎明前的黑暗一樣可惜。
既然確認了沒事,千末未也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他已經能夠隱約的感覺到一股濃郁的草系能量瀰漫在頭頂亡上。
想必這個巨大的地下空洞是處於一片森林之下。
不過這道和自己預測的泥沼不同,也不知道那次傳送到底把他們送到了什麼地方。
因為千末未自身能力很強的關係,他也不敢保證他們現在的位置沒有偏離原先的方向。
畢竟創能力的傳送範圍是根據使用者的念力強度來決定的。
而他的傳送範圍無疑是要大過那片沼澤,所以在這種傳送距離之下,直接傳送到沼澤里都比四處亂傳送要來的幸運。
不過他們這一次明顯是沒有中獎,而是不知道被傳到其他什麼地方了。
弄清楚這一點後,千末未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因為現在慢一步的話,恐怕一會兒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想要追回正確道路也會更慢一步。
到最後他甚至用上了速度比一般的飛行系精靈還要快的奔跑,僅僅只花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從漫長的地底通道里跑了出來。
而背後的阿爾宙斯也在千末未出來的那一刻清醒了過來,看起來是能量帶來的後勁已經消失了。
「哦,這次我可以說早上好了吧?」
千末未沒有理她,而是自顧自的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果然不出所料,這四周全部都是茂密的樹林,並且在這片樹林中還瀰漫著濃郁的暗能量。
「這下倒是我猜錯了。」
他說著阿爾宙斯聽不懂的謎語,這也毫無疑問引起了身為網上強者阿爾宙斯的不滿。
「哼,我陰陽怪氣的時候你不滿,你打謎語的時候總允許我發些脾氣了吧?」
千末未疑惑的看了一句不知為何突然奮起的阿爾宙斯,並直接向她解釋道。
「這不是在說什麼謎語,我想表達的意思是我們可能中獎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如此濃厚的暗能量都一直在提醒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的,普通地點根本不可能擁有如此程度的暗能量,就算是那些感染程度嚴重的地區,千末未覺得它們恐怕也沒有這片森林的能量濃厚。
「你的意思是?」
然而還沒等阿爾二宙斯繼續問下去,千末未就伸出手制止了她說話,並二話不說給她套上了一層防護盾,讓她躲在周圍的樹林裡。
這一次提醒他們的並非是沉重的腳步聲,而是那壓迫的氣場。
周圍的樹林無風自動,甚至有不少都在這氣場之下開始枯萎。
「來了!」
千末未屏氣凝神,直覺告訴他這一次的對手相當值得期待,起碼不是和土台龜那樣的臭魚爛蝦是一個等級的。
等那幅高大的身影邁著四腳修長的四蹄出現在千末未的視線中里,千末未一時間竟然沒有看出這到底是什麼精靈轉化過來的。
不過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慣性思維,不一定,這群暗芝生命體的形體各異,長的是什麼奇怪的模樣都有。
只不過如今這個有著馬的身體,不過就算是現在他也還沒能完全看清楚全貌,只能看到它那和人類似的腹部,初步推測總體長加起來少說也有十米。
「又是一個在體型上有著壓迫力的對手啊。」
「哦,人類,難不成你認為體型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嗎?」
頭頂傳來的威嚴的聲音,千末未一時間有些沒搞懂情況。
等會兒,什麼時候暗之生命體能說話已經成了一件普通的情況?
「不用驚訝,像我們這樣的高等暗芝生命體都是具有交流的能力,你見識的還是太少了,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是怎麼闖入這片森林的,外面的防線應該沒有被觸發才對。」
借著樹葉的間隙,千末未終於看清楚了這個暗之生命體的些許模樣。
他也不再收斂自己的能力,靠著自身的力量輕鬆的飛了起來。
於是,這個暗之生命體的全貌便完全展現在他的面前。
可帶給他的震撼卻完全不低於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暗之生命體。
「原形…難道是?」
「嗯?」綠色眼睛中的紅色瞳仁注視著千末未。
「我在問你問題,人類。」
千末未在平復了一會兒心情之後,終於是能夠冷靜的回答它的問題了,雖然身為敵人,其實並沒有回答他問題的必要。
「我是用超能力傳送到這裡的,你外圍的防線沒有被觸發不是很正常嗎?」
白色的暗之生命體伸直了脖子,那和阿爾宙斯完全無異的面貌也逐漸明了。
「原來如此,那麼這樣的話,我就原諒你不遵循規則的無理。」
「不過既然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那想必你也做好了,對決的準備,我是駐守在這裡的阿爾宙斯,雖然只是個半成品,但對付你已經足夠了。」
「我倒並不覺得你只是個半成品而已,畢竟從頭到腳來看,我只不過是個模仿出來的盜版而已。」
千末未的話意外激怒了看上去平靜無比的假阿爾宙斯,它在自己的種群中可沒少因為這件事情被嘲笑,明明能力不弱於任何一個人,可就因為是個仿製品才會被如此嘲笑。
那群所謂的高階暗之生命體,本質上其實也只不過是一群沒有自我認知的負面能量罷了。
而它也是如此,既然本源上是完全一模一樣的存在,那嘲笑又有何存在的意義。
「我承認你成功惹怒我了。」
巨型羊駝的身後憑空浮出了一塊石板,千末未仔細一看,就大致明白了這東西恐怕也是仿製品。
只不過原版里沒有這種東西,所以說是原創也沒有問題。
「嗯,總算是有點新意,不過你要是把18塊石板全部抄了過來我說不定會更驚訝。」
千末未已經感覺到周圍的暗能量在這塊石板出現之後就開始陷入狂熱狀態。
這活躍程度簡直比自己當初的狀態還要熱烈。
不過這也意味著周圍的環境對它而言是有利的,只要這裡的暗能量不消散,那麼對於這隻假冒品來說能量就是用之不盡的東西。
「你們能量什麼時候都已經如此充足了?」
「哼,你們人類又知道些什麼?背地裡準備了幾十年的計劃,我們的充分準備遠不是你們能夠想像的,能量對我們而言固然很重要,但若計劃要是真的啟動,也只不過是隨手可取的東西而已,換句話來說,甚至的能量,對於我們就和空氣對於你們的價值一樣。」
「那就是說你們屠殺人類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當然,痛苦和哀嚎才是我們最喜歡的樂曲。」
「對不起,是我高估了你們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