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那五官精緻的美麗臉龐也自然浮現了得意的笑容,之前開局不利造成的影響,現在已經被完全消除。
她的水箭龜現在占了場地環境的優勢,不出意外的話,對方很快就會輸了。
梧桐此時感受到了沉重壓力,從開始到今天之前都是太過於順利了,根本沒有遇上太難纏的對手。
要怎麼破局?
梧桐目光橫掃整個對戰場地,正在使用羽棲恢復體力,狀態已經很糟糕的巨鉗螳螂;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和能量也受了不輕傷勢的水箭龜,仍然在一發一發的水槍從背上炮管發射;青草場地的中央五分之一區域,已經變得泥濘不堪,使精靈在上面寸步難行……
又吃了一記水槍,巨鉗螳螂頓時被打成了重傷狀態,眼冒金星,身上肌肉處處酸痛,平時引以為傲的一身鋼鐵盔甲,現在成了最沉重的負擔,讓它連舉手投足都如同綁了一塊大石般的困難緩慢。
自己要倒下了嗎?
紅羽知道自己狀態非常糟糕,也許下一秒不需要別人進攻,它都有可能會搖晃著倒下。
然而,這道紅色的身影終究沒有倒下。
羽棲恢復體力的能量光芒亮起,這股恢復性的能量如同湍急的小河,如同聞到腥味的鯊魚,它們歡快的沖向巨鉗螳螂體內每一處受創的肌肉血管和內臟,治癒能量在這些傷處,像水透入海綿里一樣浸透入內,轉眼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這些受傷的地方迅速好轉,重傷的變輕傷,輕傷的變健康。
體內暖洋洋的感覺,筋疲力盡的它感覺體內又湧出一股強大力量,支撐著它重新站了起來,身上酸痛痛楚也像被冬雪被春陽一照就消融許多。
【先回來吧。】
紅羽腦海里響起自己訓練家的意志念頭,它感覺自己身體立即被一道紅光包裹,頓時不作反抗,順從的讓這道紅光引導著自己化成純能量狀態,回到訓練家手裡的那小小精靈球里。
水箭龜有些無奈的看著對方將那隻已經不可能打得過自己的巨鉗螳螂收回來,可惜它是表面風光無限,內心的苦只有它自己知道,之前打超音波幼蟲連續噴了多道水槍和冰凍光束,又因為中了超音波陷入混亂狀態,狠狠打了自己腦袋一頓才清醒過來,繼而又被對方劍舞過後的兩記強力子彈拳結實打中,才反擊一次消耗不小的水炮,後面都只能用消耗較小威力也較小的水槍保持攻擊,可是攻擊節奏還是慢了下來,這剛才都拉長到幾秒一發的攻擊間隔,給了對方收回精靈的時間。
「火爆猴,出來!」
梧桐放出了爆發高速度又不慢的火爆猴,並沒有選擇讓差不多娃娃出來磨掉對面。
水箭龜的特性大部分都是激流,和御三家另外兩隻的茂盛與猛火一樣,在體力下降到約三分之一以下時,它們會進入特殊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使用對應的水、草和火系技能的威力會得到明顯的增幅。
他可不想讓差不多娃娃出來,然後拖著沒能對方磨死,結果對面水箭龜一發最後的全力水炮入魂就糟糕了。
「水箭龜,用……水炮!」
茜的命令稍微遲疑了一下,她仔細想了一下現在自己水箭龜所掌握的技能,還真沒有能夠造成屬性克制傷害的,火爆猴只被飛行屬性和超能力屬性克制,她也多少看得出來水箭龜是挺疲累的了,不過它已經連續把對面兩隻精靈都打「殘」了,眼下只要能再讓這隻火爆猴也殘下去,那麼接下來就可以放高速高攻的鐵蟻或者浮潛鼬來收割了。
可是她的如意算盤終於落空了,火爆猴沒有進攻!
【水箭龜已經很疲倦了,你的狀態卻很好,只要集中注意力看它的動作,提前做好躲閃準備,它很難擊中你,所以我們沒有必要進入限制移動能力的泥沼地里,後退到我們這邊的完整草地上,它如果繼續不斷攻擊,肯定會先支撐不住。】
梧桐審時導勢,於是才派出火爆猴並做出要積極進攻收割掉狀態不佳的水箭龜模樣,暗地裡執行的卻是另一套想法。
茜不算是少女了,可也還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孩,論心計謀算完全不是對面面具少年的對手。
她看出來對方打算的時候,水箭龜已經連連攻擊了幾次,一次費力的水炮和連續幾次水槍,基本上讓它陷入老牛拉破車的呼呼喘氣狀態,在體內特殊能量儲備方面幾近油盡燈枯,還剩下一些體力,卻也難以支撐龐大身軀進行一次以上的高強度對抗。
現在場地變得很有趁,長方形的草原地場地,中央五分之一的區域,化成了一個滿是泥水的半泥沼地,除非會飛或者懸浮,否則只有棲息在沼澤生態圈裡的精靈才能自如活動。
「水箭龜,回來吧!」
茜無可奈何收回了水箭龜,哪怕是現在收了回來,可是它也是沒剩下多少戰鬥力了,對面通過連續更換三隻精靈,用體力和時間更換了水箭龜大量的特殊能量與體力,她雖然也賺了,可惜賺得不夠多。
梧桐見狀,面具下和臉色不變,心裡鬆了口氣,剛才巨鉗螳螂及時的羽棲和撐住了幾次水槍是關鍵,否則要是巨鉗螳螂犧牲掉的話,那麼他這邊的隊伍防線就會減少一個抵禦物理攻擊手的強勁盾牌,很容易被突破。
這個意思是,假如對面出現像化石翼龍這樣的超高速又高攻擊的傢伙,以他的隊伍就很有可能除巨鉗螳螂外,都被它如狂風般的接二連三屠掉。
「風妖精,出來戲耍你的對手吧!」
茜褐色的眼珠子一轉,用上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放出了一隻全種族以惡作劇為終生樂趣與追求的「可惡」精靈——風妖精。
梧桐對這種身高不到一米,並且還有三分之一高度全是綿花髮型撐起來的水分的嬌小精靈,可以說頗為熟悉,因為它是合眾地區的原生精靈,同時也讓他下意識回憶起在荒野名勝區和傑羅夫與綠喬等人進行畢業考核時,與一眾沙漠裡的精靈盜獵者的殘酷戰鬥。
想到那一場戰鬥,他現在明明是在令人緊張的激烈比賽中,心裡卻莫名放鬆下來。
連那樣的生死場面都經歷過來了,怎麼現在區區一場帶表演性質的比賽,就讓他感覺有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