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失意人

  帷幕市雖然是一座建立在石頭上的城市。【記住本站域名】但是依託於其發達的經濟水平,各類公共設異常完備。生活在市區的人,幾乎所有的生活需求都能被滿足。

  除了那將整座城市整合為一體,能夠任意從一個地點到達另一個地點的輕軌系統外,帷幕最為驚人的地方就在於它的人工河道。這座城市雖然瀕臨東北部的海洋,但是在從前,可是沒有水道的。

  這就是一塊沒有地表河流的岩石荒野,早先的原住民甚至只能靠人工蓄水以及鑿水井來獲取必須的水源。但隨著城市的日漸擴張發展,原先的供水方式顯然已經無法滿足城市的需要。

  貨物、礦產的運輸最好的方式就是水運。想要發展,必須要開鑿出足夠的人工水道。正是懷著這樣樸素的情懷,那一代帷幕市人,依靠著人類和精靈的力量,硬生生花了八年,水滴石穿的開鑿了運河,因此,現今的帷幕水道眾多,連帶著穿水而過的橋樑也不少。

  帷幕第三大橋。

  這是真平長跑訓練計劃中的一個節點,他根據距離在城市各個地區設置休息點,作為暫時的休息場所使用。

  當真平和精靈們晨跑路過這裡時,在大橋的護欄邊上,一個穿著得體西裝,有些微胖的男人翻越欄杆後直挺挺的跳入河中。

  真平遠遠的直接目睹了這一幕,雖然不明白髮生什麼,他還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來到那個位置,來不及多想,和豪力一齊跳入水中。

  冰涼的河水瞬間凍的人四肢麻木,無孔不入的水流順著衣服的縫隙鑽入體表,帶走熱量。河流的流水速度並不慢,真平在水裡摸索了一陣的功夫已經被衝到了大橋的另一端。

  猛地吸口氣,他鑽入水中搜尋那個男人的身影。不過豪力顯然快了一步,它在水底下使用了識破絕招,迅速發現了那個落水的男人。

  經過一番的折騰,在豪力和暴鯉龍等精靈的合力幫助下,真平總算把這個不太正常的傢伙撈了上來。

  「看起來,似乎已經快失去生命體徵了,還是慢了一步嗎?」落水者不光大量嗆水,更被這冰涼的河水凍的幾乎失溫。

  熟練的在落水者身上按壓心肺,真平甩開黏在額頭的碎發,不由得眉頭一皺。

  難道要對這個男人用人工呼吸?

  看著這個留著兩撇小鬍子,不知道是因為泡了水還是本就體脂過高的傢伙,真平發自內心的拒絕。

  所幸,在真平的按壓下,男人猛地從口中噴出了一道水柱,胸部猛地呼喘起伏,隨著劇烈的咳嗽聲與嗆水音終於活了過來。

  男人終於緩過氣來,一雙浸水的眼睛極力想要看清發生了什麼,隨後又渾身使勁想要坐起身來。

  「咳咳,咳……我,我怎麼在這裡,我不是跳河了嗎?」男人還沒意識到自己被救了上來,呆滯的自問自答。

  「是我救了你,你這是幹什麼?這麼冷的天氣,你直接往河裡跳,你是真的不打算活了吧?我再吃一點,就可以直接去你家吃席了。」

  真平見他緩了過來,語氣冷冷道。他最厭惡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哪怕有很多理由。

  男人聽見自己是被人從死亡線上來了回來,卻露出一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小兄弟,我可是想了好久才鼓起勇氣選擇跳下去的,你這倒是給我救回來了,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嗎……」

  他臉色一變,整了整自己的領帶,似乎對自己的儀態特別在意。

  「小兄弟,我感謝你救了我,但是對於我來說,能夠選擇體面一點自己了斷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唉……」

  真平脫下濕透的上衣,擰乾水分後讓小火猴幫忙烘乾,就這樣光著膀子質問:「我說你這麼在意外表的人,怎麼會想不開來這裡自殺,要不是我路過,你就真的死了。」

  扶著橋邊的欄杆,男人惆悵的望著河水,絲毫不在乎濕透的衣衫轉頭緩緩說道:「就在昨天晚上,我的公司已經徹底破產了,我現在已經是個徹徹底底的窮鬼。你不知道那些要債的人,他們一定會折磨死我的。」

  這麼說,這是一個破產的倒霉蛋?難怪想要跳河了結。

  真平覺得這傢伙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單靠自己可能一走開,這傢伙又會自尋短見了。

  掏出通訊器,幸虧真平先把這個放在橋上,沒有有進水損壞。他決定還是把這事交給君莎小姐解決為好。

  誰知眼前這個迷迷糊糊的男人看出了真平的用意,一伸手攔下了真平打電話的動作:「別別打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這樣的蠢事我不會再做了。」

  真平一臉狐疑的看著他,這傢伙臉色如常,很鎮定的自我介紹起來:「鄙人正木敬吾,是比特株式會社的社長,多謝你的出手相救!」

  這一套自我介紹這個名叫正木敬吾的男人似乎說的極為熟套,等他說完,卻又露出喪氣的表情:「當然,這都是過去的了,我的公司已經倒閉了,我也不是什麼社長了。」

  真平帶著困惑的眼神,疑惑道:「公司破產,你再創立一家就是了,為什麼要走極端。生命只有一次,希望你能自己珍惜。」

  正木敬吾呵呵一笑,對於比他小的多的真平當面指責,他也沒有什麼反應。

  他倒是反問道:「小兄弟應該不是帷幕人吧,外鄉人是很難理解這種事情的。在這座城市,你失敗了想要再次來過實在是太難了。」

  「只要我一破產,我的公司,房子,不動產都會被早就盯著的銀行收走。我的工廠和生意也會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傢伙們霸占,更別提我的妻子,她肯定準備好和我打官司分財產了。或者說,她早已經收拾好東西跑路了。」

  「我們一破產,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想要在那些行業巨頭的餐桌上搶到一點殘羹剩飯,那是多麼不容易。」

  這個正木敬吾……怎麼感覺更像是做這一行的,怎麼對流程和順序那麼熟悉?

  「呵呵,你要是也像我一樣見的那麼多了,就會明白了。對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訓練家吧,你自然不會懂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煩惱了。唉,我曾經也冒險過一段時間呢,可惜我的天賦太差了……」

  正木敬吾似乎開始懷念過去,絮絮叨叨間話多了起來。

  見他好了些,真平邀請他到旁邊的咖啡廳坐一坐,喝杯咖啡冷靜一下,順帶也可以借用他們的烘乾機繼續烤乾衣服。」

  坐在咖啡廳溫暖的壁爐旁邊,正木敬吾深深的吸了一口咖啡飄散開來的濃郁芳香,然後小口的品嘗起來。他喝的很專注,細細的品味每一口咖啡,似乎是陷入品嘗的沉醉狀態,甚至閉上眼慢慢砸吧嘴。

  真平突然有些好奇正木敬吾的公司類型,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從事科技行業的吧?看起來倒不像是那種腦滿腸肥的工廠老闆。

  在真平的疑惑下,正木也是打開了話匣子,大吐苦水。原來,正木曾經是一家手錶會社的社長,在投資開發新一代產品時產品出現重大問題,導致投資人撤資,自己也落了個破產的下場。

  「我相信,未來的手錶市場會是電子表的主場。手表明明可以集成那麼多的功能,來拓展手錶的使用能力,為什麼他們就是不支持我呢?」

  正木說到這裡表現的很憤怒,將咖啡一飲而盡憤憤不平的拍著桌子。

  「能說說看,你是想怎麼給手錶加入特殊功能呢?」真平也是來了興致,這傢伙居然能夠看到電子手錶的潛在市場,眼光很是毒辣,可為什麼會這樣慘遭失敗?

  正木敬吾眼中閃過憤怒與鄙夷,他罵罵咧咧道:「是我的競爭對手,另一家製造手錶的公司。那個傢伙接受了休斯集團的注資甘願將自己的產業拱手讓人。

  然後,在某些極其卑劣的手段下,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一款和我設計的智能表一模一樣的產品,並先一步註冊完畢。這樣,我這個真正的發明者卻成了剽竊,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

  真平心中瞭然,這不就是被人用各種非見不得人的手段陰了唄,這種事情,在每個世界都存在。

  也難怪正木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試想一下自己潛心研究想出的創意,並且賭上所有的機會後這樣被人摘了桃子,甚至輸掉了自己的一切。難怪他一心想不開想一死了之了。

  「智能表……只是初步集成的電子表嗎?這樣,也不是沒有機會啊……」

  真平突然意味深長地問道,「正木,你的手錶集成了什麼功能?如果你願意相信我,這件事還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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