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石林…
李十三觀察著周圍的石柱、石塊、岩體，很明顯善惡石林是天然風蝕形成的，或許遙遠的古代有長時間的水蝕。
不管怎麼說都是天然地形，八荒宗再厲害也不至於改變大氣環流，哪怕是區域性氣流，在這兒形成偏沙漠氣候的風蝕地貌。
「總不能在石頭上刻標記（-隔開-）吧？」
八荒宗、六花宗，這樣赫赫有名的宗派，在善惡石林里的正確路線上刻畫箭頭之類的標記指引正確方位…聽上去巨low。
而且不現實，古往今來藥民無數，刻箭頭早給人發現了。
李十三再次確認附近的石柱，沒看到人工雕琢的痕跡。
天然鳥已經飛出近二十公里，提示李十三跟上。
它的極限溝通距離的三十多公里，在精靈隊伍中算很遠了，但羽絨和羽萌萌的腳程極快，再不出發得斷開聯絡。
「嗯，我來了。」
切換鐵面忍者附身，這麼遠的距離不需要隱蔽氣息之類的活。
天然鳥：啊，老闆不用急急忙忙趕進度了。
「又怎麼了？」
他們找到露營的地點了。
李十三跳上一處高高的天然石柱眺望，遠處夕陽入山過半，天色漸暗，正常趕路的旅人確實該找地方歇腳了。
尤其是善惡石林…
隨著太陽西沉，地面上石柱歪歪扭扭的影子不斷拉長，像是惡魔的指爪隨著夜幕降臨而延伸。
羽絨選定的位置是一塊大型岩體凹陷處，儘可能避風。
善惡石林地脈複雜，遠處吹來的風經過多次變道，風向來自四面八方，簡直無孔不入，羽絨而外拉起兩張防水布遮擋，才正式落腳。
李十三不方便靠近，只能等他們明天上路。
「先干點別的…天然鳥！」
怎麼啦？
「羽絨確認標識的地方在哪？」
天然鳥找到個石柱落下：他們走個一兩百米就會查看周圍的石柱，我這邊是其中一個。
身處善惡石林內部無法分辨石柱情況，但天然鳥一路高高飛著，清晰記得羽絨最近幾次調查的位置。
李十三抵達對應的石柱下方，夜色沉沉，德文偵測鏡發揮效果，漆黑環境中的石柱清晰可見。
「沒啥問題呀。」
上下轉了一圈，石柱就是該有的模樣，外形是自然的風蝕效果，斑斑駁駁，散布著毫無規律的孔洞，沒法作為路標存在。
天然鳥降落，翅膀指著石柱半人高的位置：他們當時在看這裡。
「嗯？唔…嗯！？」
李十三彎下腰，石柱表面呈現出一塊撲克牌大小的黑斑，看上去非常自然，沒有人為鑲嵌的痕跡，而且隱隱約約像是只飛鳥…
蜂鳥！
八荒宗的標誌，八翼蜂鳥。
石柱上的圖像太過模糊，也歪歪扭扭的，如果不是李十三帶著先入為主的觀念，多半會把那東西看成十字星、十字鏢之類的。
大體上猜測飛鳥圖案，但不能確定是八荒宗留下的，石頭上的黑斑而已，自然狀態依舊可能形成，甚至形成更為複雜的花紋。
「再帶我去看看別的石柱。」
走起！
天然鳥屬於超能系，同樣擁有夜視能力，帶著李十三前往羽絨停留過的另一處石柱。
這裡！
「也是半人高嗎？」
天然鳥：不不不，兩米高的位置。
李十三踩著石柱凸起處上攀，單手懸掛，另一隻手扶住岩體表面，保持身形穩定。
天然鳥指出的位置附近確實也有塊黑斑，形態不一樣，硬說的話，像鳥兒拍打翅膀的側面圖，呈「乀」字形。
同樣得帶著先入為主的觀念，從飛鳥方向思考，否則哪裡看得出這是鳥類。
「還是不能確定呀…」
黑斑天然出現在石頭上，兩處大小雖然差不多，但形狀各異。
要想在善惡石林的石頭上找黑斑，十有八九都能看見幾處，不能確定這是八荒宗留下的線索。
天然鳥：老闆，羽絨查看石柱的時候，拿手機照明過。
「很正常啊，他們沒有夜視能力…不對，當時天還沒黑！」
羽絨安置好營地，夕陽還剩一角餘輝，先前趕路時光線良好，根本用不著照明輔助手段。
李十三帶著疑惑拿出手機，閃光燈調整為手電筒模式，光圈照射在岩石對應的黑斑上。
「這樣？…誒？」
隨著光線照射，模模糊糊的「乀」字形緩緩變為「乄」字，像是鳥兒拍打翅膀的過程，雙翼朝一個方向合攏，再到展開。
調整光照，飛鳥隨之改變振翅姿態。
居然是憑光線變化的圖案。
李十三又在天然鳥的指引下看了幾處石柱，回到第一個十字形黑斑的石柱上，傾斜不同的手機角度，黑斑隨著光照變化緩緩改變姿態。
真的是八荒宗留下的痕跡。
若非內部線索，外人哪裡看得出來。
天然鳥：老闆，你不是說這裡沒有人為改造的痕跡嗎？
「是，確實沒有雕刻和嵌入的痕跡…」
李十三撫摸飛鳥黑斑，「這應該是用某種對光線有反映的液化材質，通過特殊手法滲透入岩體形成的。」
知道這些遠遠找不到八荒宗，羽絨行走的路線偏曲折，外人不可能把善惡石林所有的石柱都仔細觀察一邊鎖定正確路線，還需要地圖指引大致方位。
李十三先前還覺得羽絨拿著紙質地圖是搞笑，善惡石林如此複雜的地脈，大多數情況下視距不足五米，環境迷惑性巨大，手繪地圖沒啥用的。
現在才明白，單純的紙質地圖確實沒法指引八荒宗位置，真正的用出是和石柱上的飛鳥黑斑相互印證。
「可惜了…」
要是李十三有那份地圖，完全可以連夜一路找到八荒宗，現在還是得等羽絨啟程。
「渴死，先找個水源吧。」
入駐秘密基地時，李十三放出飛行系精靈尋找水源，隨風球找到了小潭，天然鳥找到了羽絨…
不知道天然鳥這算離譜還是靠譜。
可惜那出水潭離秘密基地近，離李十三當前位置起碼三十公里，
「早知道帶個水壺出來了。」
當時哪裡想得到能有這種展開…
李十三從背包界面取出…樹果汁。
壺壺用多餘樹果釀造的樹果汁，好喝、能回復生命值，缺點是不解渴，喝的時候爽口，但依舊屬於遊戲道具，不能像現實中的飲料一樣給身體補充水分。
那麼，靛藍色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