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海淵1號』頂蓋，李十三發覺有點不對。
遊戲界面的省略號滾完，意思是小剛已經教會玩家開潛水艇了。
可是，李十三腦子裡沒有駕駛技術。
去年在溯海市，小剛教過水上摩托艇，當時是通過意識流傳遞教學過程，告知水上摩托艇的各項參數、啥時候加速、啥時候轉彎。
哈奇老人的船倒是沒具體教怎麼開，遊戲角色登船，上下左右控制。
仔細想想，『海淵1號』應該和哈奇老人的小船屬於同類，都是遊戲道具。
「難道我進去直接上下左右？」
難以置信，茫茫大海開潛水艇，靠的不是前玻璃窗那麼點視野，還得雷達等各種數據輔助，確認深度、地形、礁石。
除非在遊戲界面給李十三開個第三方上帝視角看著『海淵1號』，否則哪有辦法憑感覺上下左右…
蓋上通道口，李十三順著樓梯爬下，再看遊戲界面不由嚇了一跳。
界面下方多出一大排奇奇怪怪的圖形符號，經過小剛的教學，符號代表的意思自然明晰。
控制還是依靠意念，和自行車、哈奇老人的船一個模式。
通過意念人『海淵1號』啟動引擎，調整方向，也可鎖定方向移動。
遊戲界面下方顯示著當前馬力，空檔懸停、六檔全速前進。
小錶盤顯示當前水深33米…
李十三隻要進入『海淵1號』，遊戲中同步開啟駕駛模式，在潛水艇的任何一處地方都能憑意念控制前進方向、前進速度、了解水壓。
然後是駕駛艙，駕駛艙里的拉杆、方向盤控制動力檔位和方向，和意念操縱效果差不多。
駕駛艙兩主個屏幕屬於雷達顯示屏，小剛不說真的看不出來。
非常街機風格的雷達界面，乍看上去像個像素風格的小遊戲，畫風堪比30元錢一個的電子寵物。
駕駛艙其中一個屏幕是潛水艇垂直情況，畫面像飛行射擊類的橫版過關遊戲，顯示著像素示意的『海淵1號』圖標。
上面是海面，顯示為非常簡單的一條線，下方是海水，離海底太遠，所以下方空空蕩蕩。
另一個顯示屏上是潛水艇同深度的周邊海域，顯示效果類似紅白機上經典的「坦克大戰」。
兩個顯示屏圖像結合，構成聲納雷達同等的效果，李十三時時刻刻都能知道『海淵1號』周圍已經上下水域有什麼東西…
「怎麼判斷是什麼東西呀？」
聲納、雷達根據返回的數據判斷潛水艇周圍是礁石或者活物、魚類，『海淵1號』兩個顯示屏除了潛水艇本體外一片漆黑。
大尾狸、海兔、刺龍王進入潛水艇的頂蓋空間，頂蓋開啟，用水系技能頂住海水，三隻水系精靈游出潛水艇。
李十三看著遊戲界面，『海淵1號』外頭多了三個綠點，應該是友方個體的意思。
「這雷達絕了，還帶判定敵我的…」
和精靈打個招呼，李十三以一檔的速度開動『海淵1號』，等精靈反饋消息。
橫向雷達界面顯示左側有一大塊實心物體，外邊的海兔傳回消息：
老闆，左側要碰到陸地岩體了。
「好的。」
石頭、陸地、山脈之類的地形物件，在雷達上顯示為大致的輪廓外加實心填色。
老闆！前面有小丑魚…
雷達上出現灰色小點，小小的灰點代表著普通海底生物。
開出兩公里，遇上超過半米的大魚，屏幕顯示的是瓜子大小的簡筆畫魚類圖案，不管是海龜、大魷魚，都是簡筆魚圖標。
『海淵1號』下潛，裂谷海域深度沒多少，儀表顯示深度300米時，縱向雷達界面的底部顯示出一條高低起伏的實心粗線，示意到海底了。
沿著裂谷海域朝外海前行，李十三的駕駛技術越來越熟練。
其實沒啥技術可言，又不是障礙模式的賽車遊戲，別靠兩邊海岸太近，別貼海底太近，固定動力和方向就能離開駕駛室了。
等到了外海，海中障礙物更少，駕駛起來更輕鬆。
雷達上出現紅色光點，很好理解，綠色光點是友軍，紅點肯定是魔物咯。
不過『海淵1號』總歸沒有魔素探測儀那麼專業的功能，紅點大小取決於魔物的個頭，不代表強度。
「啊這…怎麼戰鬥？」
『海淵1號』沒有熱武器，李十三也捨不得開著它去撞魔物，眼睜睜看著紅點靠近潛水艇。
Bia、ji——
黑色魔物糊在『海淵1號』前玻璃上，外頭看不到船艙內的情況，也感受不到人息。
但魔物在和人類的漫長鬥爭史中演化出了一些本能，比如在野外看到明顯非自然產物，知道是人類作品，相當於獵物留下的蹤跡。
當前這隻魔物也一樣，趴在『海淵1號』前端反覆觀察。
李十三坐在駕駛艙座椅上，看著玻璃外頭蠕動的黑色物體大為不爽…
海兔，泰山壓頂！
隨著精靈發動攻擊，戰鬥流程展開，李十三猛然感覺身體被劇烈推動，猶如傳送之感，竟然把玩家從潛艇頂蓋彈到外邊的海水裡…
簡直像秘密基地損毀時被彈出去的局面。
急忙換上德文潛水設備，『海淵1號』還飄浮在原地。
李十三鬆了口氣，專心戰鬥。
對面是純水系魔物，41級，被海兔的引水特性死死克制，魔物術式用不出來，乾瞪眼打死。
李十三回味著剛才的觸感，應該不是座椅彈射裝置，是開啟戰鬥時默認玩家出艙的設定，換到休息室估計也會被彈出來。
被動彈出『海淵1號』…能不能主動回去？
幾番嘗試，不存在通過意念回到潛水艇的操縱，其實直接在海下打開『海淵1號』頂蓋，海水是進不去的。
剛才李十三被從頂蓋彈出來，現在打開頂蓋進入，外頭的海水沒有半點內流跡象，精靈進出也用不著靠水系技能擋住海水。
普通潛水艇肯定不能這樣，遊戲道具各種神奇的設定純粹為了方便玩家。
回到駕駛艙，李十三記得有個紅色按鈕被保護殼單獨扣著。
按照動畫、遊戲、文學作品裡的描寫，類似重要按鈕往往對應發射超級武器之類的功能。
『海淵1號』不存在武器，紅色按鈕總不能是自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