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代表。」
舒服了好一陣子，李十三總覺得缺乏靈魂。
單單從技術層面上說，青瓷肯定是被壺壺吊起來打的。
不能怪人家學藝不精，壺壺chuo手那種全方位、無死角、力道均勻的模式不是正常人類能做到的。
而且壺壺的感知相當敏銳，隔著衣物感知肌肉狀態就能知道當前應該調整力道輕重、的節奏頻率。
不能拿人類的按摩術和它對比。
要說青瓷的優勢，優在能夠動用靈素。
給修行者按摩的按摩師大多能夠控制靈素，使用靈素疏導經絡、肌肉，促進傷勢修復、狀態調整。
不過，青瓷帶來的絕佳體驗遠不在靈素方面。
「課代表，現在很棒了。」
李十三嘗試著先誇獎兩句，青瓷非常吃這一套。
「哼，當然，表妹是不是輸了呀。」
李十三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提出了新的意見，「有個地方不太舒服。」
青瓷停下動作，「哪裡？」
「背後的椅墊呀。」
李十三滿肚子壞心思，「椅墊底下一直摩擦著我後背皮膚，有點疼。」
「啊，對不起，我把它拿掉。」
青瓷單純地回應，傻乎乎起身拿走墊子，隔著衣服摸摸李十三的後背，「還疼嗎？」
「好多了，課代表別拿東西墊著。」
「不行，我穿裙子的！用被單墊著吧，被單不至於硌著你。」
李十三心頭一緊，拿東西墊著沒有靈魂啊！青瓷想在按摩方面有真正的可取之處，當然得直接坐下來努力呀！
對！這是為了她能真正提升技法考慮！
「課代表！雖然開著空調，但你把毯子摺疊放我背上也是會熱的！」
「啊…怎麼辦。」
「我一熱就不能好好享受咯。」
「那、那…」
「直接坐上來，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啊！」
場面陷入沉寂，李十三就是不說話，死死憋著，以青瓷對咱的態度，肯定不會強硬拒絕，頂多口頭強硬。
果不其然，青瓷一番糾結後輕輕坐了上來。
起初調戲兩句其樂融融，慢慢的，李十三放鬆身體，感受有些生澀的按摩手法。
「十三。」
「嗯？」
「你睡著了麼？」
「差點。」
「真是的，我辛辛苦苦按摩，你倒好，呼呼大睡。」
青瓷責備著，心裡暗暗為按摩手法得到認可開心。
「你還參加高校聯賽嗎？」
「應該趕不上，以後再說吧。」
「唔。」
「怎麼了？課代表想看我比賽？」
「想給你當按摩師，再練一個月應該勉勉強強能達到標準線。」
「嗯…」
李十三思考片刻，「不！今年不參加！」
青瓷停下手上的動作，「為什麼呀？」
「今年參加，課代表肯定會刻苦學習靈素按摩技術，鍛造和製藥已經很難了，還有專業課。」
「那你也沒必要…」
李十三反手拍拍青瓷揉捏頸部的手掌，「大三我再看看是否參加，你別太緊張了。」
「嗯，嗯…」
「對了，課代表。」
「嗯？」
「芙蓉市有孤兒院嗎？」
突然談及這麼個話題，青瓷一時沒反應過來。
「有吧，我印象中有一兩家，怎麼了？」
「我完全沒印象…」
青瓷出身本地土老闆家庭，大概十多年前，官方補貼慈善公益事業。
芙蓉市本土企業家們或是為了撐門面，或是想利用補貼做點別的事情，紛紛搞起各種公益項目。
「十多年前呀…」
那時身體原主人還沒跟著父母搬到芙蓉市，早著呢。
「我小時候模模糊糊記得當時蓋了大風車、養老院、孤兒院之類的。」
「等等，什麼大風車？」
「風力發電站呀。」
「芙蓉市有個p的風力。」
又不靠海，又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地形，哪有條件搞風力發電，純粹是新能源的噱頭，拿到補貼不了了之，浪費官方優待，陪進去大成本，沒撈到好名聲。
養老院在官方漸漸減少補貼後轉型盈利模式，收費抬升，不至於虧損，還能小賺一些。
孤兒院就虧大了，老人有子女交費，孤兒們沒法帶來收入，超過5歲的孩子被領養的概率很低，又得搭進去學習、生活成本供他們到成年離開。
青瓷回憶著，「當時的孤兒院大多倒閉了，剩下一些在企業家撤資後勉強支撐吧。」
孤兒院大多靠社會捐助以及出去的孩子有出息了回來反哺。
但芙蓉市蓋孤兒院的風潮只有十多年前一波，起得一窩蜂、倒得也快，被領養的孩子還沒成長到能帶著資金回來報恩的地步。
李十三眯著眼睛享受，「奇怪呀，孤兒院應該很多主角的，十多年快掌控世界了。」
「什麼主角？」
「啊，我亂說的…」
完成從脖頸到腿部的一整輪按摩，青瓷鬆了口氣。
「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實驗全套，好像挺成功的。」
此前青瓷只在舍友身上試過手，零零散散做過背部、手部，從沒完成整個流程。
李十三活動著手臂，舒服是舒服，有靈素針對穴位和經絡的刺激、安撫，但這兩天按摩做得太頻繁了，反倒更享受和青瓷的親密接觸…
熟悉的舊城區公園，李十三看著青瓷離去的背影，追究還是沒說出口。
顧婉…已經找回來了。
青瓷從來不主動提這件事，修行道路，唯有顧婉給她指引，鍛造方面的第一任老師也是顧婉牽頭找的。
但青瓷不敢問，她知道尋找顧婉的難度極大，蜘絲馬跡透出的組織勢力恐怖，不能給李十三壓力。
「嗯…等顧婉能正常溝通再說吧。」
顧婉的靈魂蜷縮在夢妖腹部沉睡，若是沒有合適的容器，自然狀態下靈魂只會緩緩消散。
現在把挺著大肚子的夢妖拿給青瓷看，李十三覺得自己有生命危險。
芙蓉市，新城區，另一個方向的自建別墅區，那是顧婉離開顧家後曾經的住處。
李十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20：30，還行。
其實很多事得跟雲姨聊聊，不僅是顧婉的事情，還有顧家。
顧家的變故…
告訴她曾經的家主並非出於顧婉不吉利才將母女二人驅逐，反而是為了保護他們，不讓他們被圖謀不軌的當家染指。
也可能顧菱菱已經告知雲姨真相。
其實關鍵環節沒個定論，大晚上去找人家說不出個所以然，等顧婉的容器有眉目再說，否則展示夢妖怕不是得嚇壞當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