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李十三一口直接回絕，電話里的聲音是校長沒錯，而且是資歷相當久的老校長，印象中有著一頭花白的短髮，給人的印象不錯。
沒想到也搞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
歸根到底，不管是哪個城市的參賽者前來芙蓉市，花一兩天時間指導高中生哪裡能獲得多少進步。
一個噱頭而已，校長老人家一把年紀豈會看不懂虛假的形式活動，居然還跟在屁股後面遛彎。
「李十三同學，我猜到你有可能會拒絕，沒關係的，不過…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好歹是之前的校長，古稀之年放低姿態提出邀請，不過分的話可以聽一聽。
「校長請說。」
「我想私底下見你一面，可以嗎？只有我們兩個人。」
李十三抬頭看向對面的青瓷，青瓷也一臉茫然。
她預想到芙蓉市教育署和或者第二中學會讓李十三幫忙接待外來參賽者，卻沒想到校長會帶著懇求的語氣邀請一次私底下交談，一時猜不出答案。
「嗯…可以，校長什麼時候有空？」
「看李同學吧，你什麼時候有空跟我說一聲，我上了年紀，不喜歡到處走動，學校放假天天在家閒著。」
「明天吧，明天下午可以嗎？」
「行，李同學知道我住哪裡吧？」
芙蓉市第二中學有教職員工宿舍，校長一直住在學校里，也沒聽說他在別處有買房子。
「知道…行…明天見。」
最終，李十三覺得應當賣老校長一個面子，校長的姿態放得很低，而且想談的內容也不是接待不接待的。
到時候如果真有不怎麼讓人舒服的邀請，再拒絕就是。
「課代表，你以前最經常接觸校領導了，老校長是玩哪一出呀？」
青瓷在芙蓉市第二中學時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回讀之後的高考直接拿下了本市狀元，排名放在全國都算靠前，高中期間接觸校領導的機會大把大把。
「我怎麼猜得出來…太奇怪了呀。」
用餐結束，青瓷又玩了一會兒，李十三照例把她送到別墅區附近的公園。
「十三，去禁區千萬小心呀，雖然最終版的登山靴來不及完成，但我會在你出發前給一組改良版的…」
「別急，等我回來了給也一樣。」
「那我先回家咯，十三快回去吧。」
「嗯…」
看著青瓷離開，李十三轉過身，輪滑鞋的線索應該在青瓷身上…
鞋子是她改造的，如果有突破性的後續改良，很有可能意味著後續的輪滑特技動作解鎖。
可以推測青瓷所謂的最終版本登山靴對應到遊戲裡，應該是包括宇宙空翻在內的所有動作特技。
後空翻什麼的，李十三倒是不著急，改良之後能漂移最重要，想都知道在戰鬥中高速變向+猛衝提速有多好使…
隔天下午，李十三按照約定的時間抵達芙蓉市第二中學正門。
高中不存在假期留校的制度，校園裡空空蕩蕩。
門衛提前得到過交代，知道來者身上的榮譽，態度非常恭敬，堆滿笑臉給李十三開門。
穿過熟悉的操場，繼續往前是芙蓉市第二中學小小的圖書館，裡頭可用的工具書不多，比例最大的是不會過時的著作。
期刊類資料每期要消耗許多經費，李十三還沒畢業前二中已經停止訂閱了，期刊室存放著過時的老舊雜誌、報紙。
經過圖書館，再後方是教職員工宿舍樓，校長的住處在最後排。
「李同學。」
校長站在三樓陽台向下招手，看樣子等待了許久。
大半年沒見，或者說李十三從來沒仔細觀察過校長。
普普通通的老人家，保暖內衣加襯衫，外套一件針織馬甲，非常經典的老教師穿搭。
順著樓梯向上，校長已經打開房門。
這間為學校校長準備的宿舍，戶型自然比其他老師住的房間大許多，四室一廳，寬敞亮堂，老舊暖氣機嗡嗡工作著，讓屋內保持適宜的溫度。
「李同學，坐。」
「校長先坐。」
客廳茶桌上的小水壺咕咕冒著熱氣，校長沏上茶水，熟練的動作間帶有一絲顫抖。
「李同學，了不得呀。」
「校長過獎，運氣成分居多。」
「可別謙虛了，我們學校創辦至今，還沒有任何一個學生在修行領域拿到你現在的榮譽。」
「過獎過獎…」
李十三沒覺得城市賽拿冠軍算什麼，心裡還是得設一條防線，有些人拜託做事的時候會先吹捧，所謂的先禮後兵。
就怕老校長一連串口綻蓮花後提出啥不客氣的要求。
「李同學，我不賣關子了，這次請你來，有一事相求。」
果然有所求，還算乾淨利索、直奔主題，沒有那些令人厭煩的長時間吹捧。
「校長直說，能幫得上忙的我會考慮，不行的話就很遺憾...」
李十三的回應非常保守，主動權牢牢握著，如果要求太過分，老校長的面子也不買帳。
「李同學，說來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複製一個你的獎章，再跟你合影。」
「嗯？」
要求有點出乎意料，出乎意料的簡單，李十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校長繼續解釋，「是了，我們想保留榮譽獎章的模子，還有李同學的照片，放在大禮堂榮譽牆上。」
所謂榮譽牆，就是大禮堂裡頭一面鋼化玻璃罩著的格子牆，裡頭放著學校建立至今獲得的重大榮譽紀念品。
當然，其中大部分是仿製品，比如說校長想仿製李十三的榮譽獎章，正品還是得留在本人手裡。
建校的一代人心量很大，榮譽牆真的是一整面牆，裡頭放的東西分量也得夠，結果四五十年過去，格子就裝滿了1/3左右。
尤其是最近幾年，芙蓉市第二中學除了青瓷和顧婉，沒得到什麼像樣的獎項，榮譽牆許久保持著一塵不變的狀態。
大量空蕩蕩的格子，讓人看得尷尬。
李十三獲得的榮譽足以擺進榮譽牆，校長的要求，僅此而已…
「…然後，我想跟你合張影。」
「製作榮譽徽章的複製品沒問題，合影是怎麼回事？」
校長的要求不過分，想複製徽章就讓他複製吧，但李十三印象中，榮譽牆上好像沒有貼照片，僅有人物簡介，更不用說合影了。
「合影只是我個人的要求，你的父母在這所學校畢業，當年跟他們合過影，所以也想和你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