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的手機鬧騰起來，李十三從被窩中伸手去摸，順帶看了一眼時間，上午10:30。
昨天回到相丘大學大概是凌晨3點多，真心覺得沒睡多久。
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桑依。
「呵呃呃——早上好。」
李十三伸著懶腰打招呼，桑依有些意外。
「我以為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你肯定不會再休息。」
「正常情況是這樣，不過昨晚玩得太晚了。」
回想昨天晚上的烏龍連帶後續事件，李十三其實留了個心眼。
因為是被天然雀瞬間移動送出酒店的，前台工作人員包括酒店門口的監控探頭都沒有李十三外出的影像、記錄。
如果3點多突然從外面回來，八成會被人看著翻窗子出去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而且沒帶房卡…
所以，昨晚好不容易回到相丘大學，李十三用的是破舊吊杆加上鐵面忍者附身，正兒八經翻窗子進入房間。
做這一連串行動之前，鬼蟬大致探查了一遍，相丘大學的攝像頭分布位置很正常，酒店前後門、走廊、電梯，還有倉庫之類的必要場所。
其餘地方沒有監控。
「李十三，我問你一件事情。」
「啥？」
「你還記得小橘嗎？」
李十三想起來相丘大學首個晚上就幹掉了一個牽絲閣暗殺者。
「喔，因為食堂吃飯時的那個學妹。」
「對，我今天聯繫不上她…」
桑依在昨天夜裡已經發消息給小橘，交代一些美術社下學期的事情，畢竟是假期，沒有得到及時回復很正常。
可是第二天。
今天上午桑依再次發消息沒人回，順手打了個電話，小橘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相隔一個小時再打，還是關機。
她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聯繫其他社員問了一圈，仍然沒有得到像樣的情報，於是乾脆等到10:30聯繫李十三。
「哦，那個小橘，吃完飯後帶我去了一趟植物園。」
李十三乾脆把話放出來，現在不說，以桑依的能力肯定能調取到相丘大學監控記錄，或者上報失蹤人員，警備署介入，也能看監控錄像。
被查到私下見面的影像再說出來就很可疑了。
「植物園？」桑依的語氣明顯變得詫異，「她為什麼會帶你去植物園？」
「放心，沒有你想像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她說是我的粉絲，因為城市不同、學校不同，所以不敢在明面上站立場。」
「就這？」
「不然呢？當場開車？你給示範一下？」
「說正事！」
李十三輕輕咳了兩聲，「我當時以為是你讓她打著這樣的噱頭從我嘴裡騙情報呢，人家還問了我關於平時修行愛好的事情。」
「我可沒交代，可能是小橘敬業吧。」
這麼解釋還真有點道理，桑依心中，小橘不是水性楊花的女生，做出類似的動作明顯在用美人計騙情報，大多數男生很吃這一套，騙完走人男生也不敢硬來。
「所以咯，我隨口應付幾句就回住處了。」
「那她呢？」
「她跟我走的方向不一樣呀…」
確實如此，小橘寒假留校住的是宿舍，以植物園作為起點，學生宿舍區和賓客住宿區屬於相反方向。
「這樣呀…」
線索斷了，桑依肯定想不到小橘在植物園動手對李十三下毒，最後被反殺，所有痕跡銷毀。
「那，打擾你咯，如果要參觀修行館之類的地方，提前跟我說一聲。」
「沒事，今天我可能會在房間裡休息，或者到學校外邊走走，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吧。」
「謝謝。」
在桑依看來，李十三是在留給她時間，讓她先處理學妹失蹤的事情，顯得非常大度。
掛斷電話沒多久，正準備起來刷牙，手機再次響起鈴音。
電話咋都是扎堆來的？
這次顯示的來電人是顧菱菱，昨天沒聯繫上，確實有點事情要跟她說。
「李十三，你來蘇淮市了？」
「是呀。」
「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李十三確實沒有提前告訴顧菱菱，前往蘇淮市的主要目的是配合顧封擺平牽絲閣。
要不是半路夢妖突然覺察到顧婉的氣息，蘇淮市行程真沒跟顧菱菱有多大關係。
「我知道你忙著爭奪家主之位，不指望你接待了，但是有個事情必須得說…我下飛機的時候，發現了顧婉的蹤跡。」
李十三覺得自己用詞有點怪怪的，顧婉已經離開人世，不存在所謂的蹤跡。
「什麼？！你說什麼？！」
除了雲姨、李十三、青瓷，真正關心顧婉過去和將來的只剩顧菱菱了，反應和興致缺缺的顧封有著天壤之別。
即便妹妹被逐出家門，顧菱菱還是以親姐姐身份自居，一直以來，她心上掛著利用綠光魔物的時空之力穿越歷史、改變妹妹悲慘命運的宏大目標。
「你把話說清楚！」
「事情是這樣的…」
大致的說法是李十三身上有一隻召喚獸，曾經接觸過顧婉，記錄了類似於精神波動的特殊氣息，在蘇淮市下飛機的時候有所感知。
然後鎖定了一輛環宇物流的運輸車…鎖定一個黑色的專用物流箱…查到兩位負責護送的保鏢…
最後打聽到關於去年7月末8月初，有神秘的顧客委託護送一個神秘的冰凍大箱子，從芙蓉市出發，抵達蘇淮市。
顧菱菱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話，「顧婉的身體又被送回蘇淮市了？！」
「沒法驗證，這樣猜測最符合邏輯就是了。」
「環宇物流…」
顧家舉辦超大型宴會時，許多名貴物件會通過環宇物流運輸。
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顧客不願意透露半點消息的話，物流記錄只是一張簡單的行程報告單。
即便得到高層一致許可，去資料庫里把對應的記錄調出來，裡頭也不會有什麼值得深究的情報，大多出發時間、抵達時間等的信息。
驚駭之餘，顧菱菱的想法和李十三差不多，妹妹最後的下落原本虛無縹緲，邪術研究組織把它運到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都有可能。
現在能定位蘇淮市，即便顧婉未必還被存放在這座城市，好歹曾經待過，顧家在蘇淮市又屬於一方巨頭，優勢相當大。
「只要我能當上家主，不管是深挖當年歷史，還是在蘇淮市暗中進行摸底調查，全能做得到！」
「聽上去你很有信心呀。」
「可不是嘛，前一陣子外出尋找魔物，封印了一隻相當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