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有沒有精彩一些的比賽，前幾場沒什麼刺激的。」
要說林尋真，當前能排進前三，一路打過來肯定是贏多輸少，對上尹墨時被迅速解決，還在兩個強敵那裡輸過。
失敗和險勝才能看出真本事，可精彩的對局難得一見。
「有哦，我親自看了一場最精彩的。」
「哦？對手是誰？」
「虹海大學，何歸鴻。」
「什麼來頭？」
「據說是啥五色宗弟子。」
「五色宗！」
250號有些微醺的狀態頓時振作，「有點意思。」
李十三隻聽青瓷介紹過，五色宗是能和九蓮宗齊名的九個頂尖宗派之一，這類宗派的首字是數字，尾字是「宗」。
切換到對應的場次，何歸鴻對戰林尋真。
250號又叫了幾個小菜上來，顯得很有興致。
比賽開始，何歸鴻起手將林尋真壓制。
「不愧是五色宗，御器之法有夠精彩的。」
250號一眼看出何歸鴻隱藏在紫色流星中的扇葉飛刀，肯定得作為陷阱後手使用。
「什麼是御器？」
「就是駕馭靈器呀，你見過其他修行者能一口氣精確控制十多柄飛刀麼？角度、位置還不斷調整。」
「好像真沒有。」
高校聯賽規定主副武器各一件，常見的修行者似乎也差不多這樣，大多數時候拿著個主武器，頂多再配個防禦型靈器。
五色宗不一樣，獨門秘術是御器之術，器靈級別的御器。
「器靈？」
靈器這兩個字反過來來念，意思大不相同。
「就是有靈性的靈器，有點兒靈器存在自我意識的味道，能夠回應主人的呼喚。」
「聽著好玄啊，怎麼做到的？」
250號聳聳肩，「外人哪裡知道，五色宗秘法呀。」
電視播放界面暫停，250好選擇的這個時間點恰好是對局的反轉期，副武器假扮的林尋真迫近，何歸鴻調動落在腳邊的飛刀破局。
從這個時間點開始，多倍速慢放，不僅落在何歸鴻腳邊的飛刀立起上竄，被術式轟炸的那個傀儡腳邊，也有一片飛刀返回。
比賽繼續緩緩播放，何歸鴻用飛刀制住假林尋真，那邊的真身還沒暴露，返回的飛刀又回到原先的傀儡腳邊。
「這像什麼？像不像一隻寵物發現主人有危險，跑回來幫忙，半路危險解除，又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是有點…」
如果這是何歸鴻本人的操作，說不通。
電光石火的緊要關頭，腳邊飛刀足夠，把遠處的飛刀召回，只召回一柄，又在同一時間發現沒必要，百忙之中再讓飛刀歸原位。
就算這柄飛刀丟在原地，李十三也能理解是何歸鴻緊急對決之時有些許控制缺失，問題是飛刀在發現幫不上忙之後立即回到原地，細節到比強迫症還誇張的地步。
「真的像是有意識…」
「所以我說器靈嘛，靈器自帶意識，只不過何歸鴻修行還淺，唯一一片帶點靈智，如果是五色宗的老前輩，這十多飛刀自有攻防意識，加上修行者本人指揮…」
李十三接話，「像很多小召喚獸一樣。」
「對，他們對於靈器的定義和世界絕大多數修行者不一樣，靈器靈器，若無靈性不成靈器。」
被這麼一說，五色宗的水是夠深的…
「誒誒，等一下，你怎麼不看看林尋真，重點偏差了呀。」
250號又喝了兩口桃子酒，「不能怪我，但凡內行些的觀眾，注意力肯定都在何歸鴻身上，這年輕人不簡單，危機關頭還有信心藏牌，看樣子是要在區域賽打其他城市一個措手不及。」
相比之下，林尋真…還是沒什麼評價。
李十三隻能把話題挑得明朗些，「你說牽絲閣有沒有可能用人類的身體製造傀儡。」
「有啊，很正常。」
「啥？！」
「有什麼好驚訝的…」
靈器材料最基本的條件是傳導靈素、儲存靈素、承載術式迴路，特殊礦物、植物、魔物的晶核和骨骼之類的部位是最常見的材料，人類修行者的身體也一樣。
「就是說…牽絲閣有可能盜取修行者屍體…」
「沒那麼嚴重啦，牽絲閣好歹是個說得過去的宗派，有合法的渠道搞到修行者屍體，而且人類修行者材料製成的傀儡未必比魔物材料或者特殊礦物、植物製成的好用。」
幾種材料選擇全看傀儡術個人喜好，操作起來或許有細節上的不同，250號沒深入研究過傀儡術，具體不得而知。
有使用人類修行者製作傀儡的可能…牽絲閣的可疑程度增加了些許，只是些許而已，不好說。
「嗝。」
酒足飯飽，250號伸著懶腰，「不愧是虹海市的比賽，比我想像中精彩，改天閒了再補補別的…話說，你為什麼突然關注其高校聯賽了？就為了追查那個失蹤的女生？」
畢竟在安雲酒店留宿過，顧婉的事情250號知道個大概。
「差不多，而且我也參加了高校聯賽。」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目的了，不愧是013。」
「呃？」
李十三一愣，參加高校聯賽是種種原因聚合起來的結果，要說目的，外人還真猜不到。
「你說說看，我什麼目的。」
「洗身份唄，像我現在是安雲酒店老闆，手下兩家分店，很容易把封牢囚犯的痕跡抹掉…」
250號眼中，李十三目的也差不多，雖然所謂的013號逃出來幾年了，但還是得不斷疊加層層身份。
高校聯賽屬於很好的渠道，誰會想到城市賽乃至區域賽名列前茅的參賽者是封印囚犯，而且利用名次、榮譽，還能有無限的發展可能。
「013，你這一手新身份玩得不錯，剛好和學生身份配套。」
「呵呵。」
「快給我看看你的比賽錄像！」
「這麼晚了，自己滾房間裡看去。」
「哎呀，別害羞嘛。」
250號切換場次，「哇，對手是尹墨，那個聖蘭女子學院冷艷妹子…等等，為什麼長度不到十分鐘？」
比賽錄像包含選手入場以及結尾的宣布結果和握手儀式，砍頭去尾對決長度少得可憐。
「對，我只打了五分鐘不到。」
「真給我們封牢陣營長臉！」
點開錄像，李十三是第一次以第三方視角看自己的戰鬥。
開局，第一次試探性攻擊。
250號滿臉疑惑，「你這動作就像沒學過武技，全憑原始的戰鬥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