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三沒看懂，「什麼情況？」
「以前的比賽里見過，何歸鴻的摺扇扇面是一片片飛刀構成…」
之前摺扇一直合攏著，沒人看見構架扇面的飛刀去了哪裡。
「在地上！」
「就在他腳邊！」
有眼見的觀眾驚覺兩人交鋒之間，腳下有幾片銀灰色小魚形狀的物體，此時紛紛倒立飆射而出。
簌簌簌簌…
飛刀直挺挺插入林尋真的手臂、大小腿、腹部，看得觀眾們面部一陣抽搐。
林尋真的攻擊停滯，手臂被飛刀的力道彈開，身影扭曲，又迅速調整姿態。
「何…歸鴻，呵呵呵。」
這一開口不要緊，林尋真臉上裂出機械結合紋路，嗓音刺耳…
「這個林尋真也是傀儡！」
「那他的本體在哪裡？！」
眼前的傀儡再次前撲，何歸鴻眼中神采內斂，腳下星芒閃動，加速錯開距離，同時周身掛起青色風刃構成的氣旋，硬生生將傀儡枯瘦的指爪擋在風壁外頭。
「何歸鴻！」
真正清亮的喊聲爆發，之前位於在場中心的傀儡腹腔開啟，林尋真本人跳出其中，所有人都以為那是個用來替代承受傷害的替身，匣子裡是真身，沒想到結局再次顛倒
第二隻傀儡撲來，林尋真近距離操縱，十指指尖蔓延的靈素絲線連接傀儡，比偽裝貼近何歸鴻的傀儡更快。
「可以呀。」
李十三也沒料到戰鬥能打到這個地步，表面上林尋真的戰鬥力確實輸給何歸鴻，但一系列戰術安排下來，牽扯得有來有回。
青瓷恍然大悟，「一開始林尋真之所以默默憋了那麼久，不單是在讓何歸鴻放鬆警惕，也是在拖延時間！」
開局5分鐘內，選手不能使用副武器，匣子裡和主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傀儡是林尋真的副武器，他硬生生撐到時間限制解除才開啟反擊戰術。
「不錯…」
何歸鴻眼眸一眯，在風刃中做了個招手的姿勢，遠處的林尋真頓時感覺毛骨悚然，感受著靈素波動扭轉身形，原先朝前飛撲的傀儡也撤回護身。
什麼東西…
李十三的目光跟不上戰鬥節奏，看不清電光火石間發生了什麼。
鐵面忍者，附身！
速度大幅附加，動態視覺和反應能力提升，這麼一個念頭的功夫，林尋真險險躲過幾片朝著要害攻擊的飛刀，傀儡幫著擋下了一些，還有幾刀割破了他手臂外側，腳踝也受傷了。
飛刀來的方向是…更後方！
何歸鴻在之前流星雨般的攻擊中隱藏了摺扇扇葉，銀灰色的輕薄葉片落在附近，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此時作為後手收回，切斷了林尋真好不容易創造的反擊契機。
傀儡不像召喚獸，沒有自我意識，一旦林尋真無暇控制，何歸鴻面前的傀儡猶如廢木料般散開。
傀儡零件其實不多，像是十多雙散落在地的筷子，注入靈素後才會展開充盈，成為和林尋真本人類似的模樣。
「然後呢，你得怎麼躲？」
紫色的流星雨再臨，何歸鴻的這個術式殺傷力一般，甚至沒有風刃大，但密集且迅速，靈活性和容錯率極高，短期內能打出壓制效果。
林尋真連忙架起傀儡擋下第一波攻擊，驚覺地面上的飛刀蠢蠢欲動，一旦掠起，無處閃避、無法格擋...
「我輸了！」
選手身上有降噪設計的微型麥克風，話語不僅能讓裁判聽見，觀眾們也聽得見。
裁判立刻登台，「一方認輸，攻擊停止！」
何歸鴻收手，氣息稍稍有些粗，但文人墨客般的風度依舊保留。
「哇——」
「漂亮的對決！」
擂台周圍響起海潮般的歡呼，讚嘆何歸鴻的實力，也為林尋真能打到這個地步喝彩。
李十三這才想起有點口渴，原以為看高校聯賽就像只懂簡單規則的人看足球賽一樣，不認識雙方運動員，對球隊也沒什麼情感，情緒不會有波動。
其實看得挺爽。
對決結束，擂台結界撤除，裁判宣布比賽結果：
「獲勝者！虹海大學，何歸鴻！」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何歸鴻伸手與林尋真握手，「很厲害，希望你能晉級，一起代表虹海市出戰區域賽。」
「我還差得遠呢。」
林尋真氣喘吁吁，勉強掛起個溫和的笑容。
身邊有醫護人員用治療術式為他止血，治療術式不能過量使用，還得配合藥物、繃帶包紮。
「林同學真是謙虛。」
「我有自知之明。」
林尋真朝醫護人員道謝，心裡有數，他一開始就被逼到用出副武器的地步，但從頭到尾沒見著何歸鴻的副武器是什麼。
不僅如此，直到坐上積分榜首位，何歸鴻從來沒有拿出過副武器。
雙選手各自退場，觀眾們一邊回味著之前的比賽，一邊離開坐席。
台下，小閨蜜蹦蹦跳跳迎接著下場的林尋真，非常親昵地上前想拉他的胳膊。
林尋真搖搖頭，眼神似乎沒什麼興趣，轉而向老描述戰鬥結束後的感覺。
青瓷也看到下方的一幕，「那個小閨蜜如果能成，到手的總歸不是渣男。」
「也好，達成心愿，嫁入豪門。」
「不好說，宗派世家在門當戶對這塊非常講究，對媳婦的綜合素質要求也很高。」
否則青瓷的家人也犯不著反覆強調，送她進入聖蘭女子學院接受名媛培育。
「十三，明天沒法一起玩了。」
「嗯？別這麼失落嘛，你真想玩的話，大不了我在虹海市再過一夜。」
「你快回去期末考吧。」青瓷笑著回應，「我也得考試了，接下去一段時間會忙些。」
「那，寒假見。」
「寒假見。」
送青瓷回到聖蘭女子學院附近，李十三腦海中還留有比賽的餘味。
高校聯賽，比以往觀念中有意思很多嘛。
行李還在安雲酒店，回酒店的路上，李十三翻看著聯賽官網界面，城市賽後期賽程稀疏，今天的大戲結束後，連著幾天沒有擂台賽，製藥、鍛造項目看不懂…
嗯？
團隊對決！
沒想到東方不亮西方亮，明天有個團隊對決，還是本校的羽炎帶隊。
傾夜學院，對戰…鬱金香大學，這什麼學校，名字好別致。
原主人那不上不下的成績，腦中只有規規矩矩的二三流常規院校，這種聽上去有點貴族風範的學校不在原主人的知識儲備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