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裡有底，青瓷撲在街機上瘋狂搖杆拍按鈕，時不時瞥一眼旁側，確認李十三還在身邊才放心繼續玩。
「餓！」
玩到飯點，青瓷沒有完全盡興，但真的餓了。
李十三看了一眼窗外，深冬，天黑得很早，外頭的路燈和各色霓虹早已開始工作。
「我今晚不回傾夜學，在虹海市過夜，明天還能帶你一起玩。」
「真…真的嗎？」
青瓷伸手撫摸李十三的額頭，「十三…難道在禁區沾染了詛咒，所以才想最後一段時間好好陪我？！」
「拉倒吧你，我去的又不是第五禁區，是第六禁區！第六禁區哪來的詛咒？！」
虹海市有的是好餐館，青瓷上下打量李十三。
「你請客？」
「當然。」
「真的？」
青瓷眼中半信半疑，她知道李十三的經濟實力不差，數百萬b的資金來來往往，但開銷也大，戰鬥服一套好幾萬b，藥草一副十幾萬b起底，還有禁區使用的各種物資…
李十三拍拍胸脯，拿出見習徽章，「你可看清楚了。」
「C級？！」
C、B兩級獵人是這個團體的中堅力量，李十三拿證還沒兩年，已經上了C級，在青瓷看來簡直難以想像。
…而且C級見習獵人，聞所未聞。
「哼哼，我這次進第六禁區，擊殺了『寒霜半人馬』！」
「啊？！沒受傷吧？5星的封名魔物啊！」
相對於『寒霜半人馬』帶來的收益，青瓷更關注李十三的生命安全。
「呃，沒事…」
李十三頓了頓，總歸沒告訴她『寒霜半人馬』一共有5隻，否則怕不是要被青瓷抓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這裡吧！」青瓷指著手機界面上的一間餐廳，「性價比很高。」
「都說我有點小錢了，不用說啥性價比。」
「我又不是沒吃過高端料理。」青瓷家底很好，生活費夠她富足開銷，「經常出現又貴又難吃的東西，還不如去踏踏實實的旋轉餐廳呢。」
在青瓷的指引下，李十三跟著來到虹海市中心區一間高層建築頂端的旋轉餐廳。
這兒面對中高端人群，沒有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奢侈，整體又能給人舒適的上檔次味道，再加上不俗的菜品質量，十多年的經營過程中廣受好評。
要不是今天工作日，青瓷甚至覺得找不到位置。
「這邊這邊…」
餐廳的包廂不多，早已訂完，大廳坐席用羽翼形狀的一面面薄牆隔開，氛圍也不錯。
在角落坐下，李十三示意沒來過，讓青瓷點菜。
青瓷對付上流場合經驗豐富，熟門熟路點完餐，晃動著小腿端起飲品。
「十三，你認識那邊的人嗎？」
順著青瓷的目光看去，斜對面隔間坐席坐著文質彬彬的男生，年齡也就大學生範疇，仿古長衫，腰間別著個摺扇。
「不認識，修行者？」
「高校聯賽單人擂台項目，虹海市積分榜榜首，虹海大學的大三學生，何歸鴻。」
「有點厲害。」
在虹海市這樣的一線城市坐上高校聯賽積分榜第一，肯定不是花架子。
李十三嘗試著探查對方的靈素波動，被青瓷迅速制止。
「你幹嘛啊？想探知靈素？！」
「呃，不行嗎？」
「這是很不禮貌的舉動，實力差的人感覺不到，何歸鴻那樣的強者肯定會發現的。」
反向感知對方的探查，這是修行者洞察力的體現，相當於快速反應他人的視線鎖定。
好在青瓷製止得早，李十三沒有做出常識性的不禮貌行為。
「課代表沒有參高校聯賽嗎？」
「我那兩下子哪裡行呀…」
青瓷身體裡自然緩慢流轉著某種天賦法門，實力在3星左右，但實戰方面差的有點遠，當初高考選了個修行者科目，要不是底子好，分數甚至不能看。
實力不濟，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高校聯賽第一輪報名門檻很低，堪比大亂鬥，青瓷依舊沒有選擇去自取其辱。
前菜上桌，作為主材的肋排剛剛端來，青瓷突然一個縮頭，從李十三的正對面躲到斜對面。
「幹嘛？肋排這麼嚇人的嗎？」
李十三看著桌上火候十足的肋排，明明是炭烤，鮮嫩多汁程度半點不受影響，用刀輕輕一刮，牛肉順利脫骨。
「不是肋排嚇人，是我學姐啊，聖蘭女子學院的學生會長，尹墨學姐…」
青瓷的聲音壓得很低，從背包里摸出棒球帽扣在頭上。
有兩位神采飛揚的同齡人正往何歸鴻的座位走去。
其中一人是青瓷所說的尹墨，緊緻的黑色運動褲，上身是羽織般的長下擺闊袖裝，身側斜著的刀鞘看上去是類似太刀款的武器。
另一人青瓷不認識，有點兒同學的樣子，不過聖蘭女子學院應該沒有男同學，他身後還拖著行李箱，似乎遠道而來。
何歸鴻起身和新來的兩位打招呼，三人各自坐下。
隔著大廳主過道，不清楚他們在聊什麼，李十三也不怎麼好奇，畢竟都不認識。
「你別躲躲藏藏的了，反而更顯眼，認識你的只有尹墨吧？她看著不像是古典聲樂的學生呀。」
「是，尹墨學姐是武修專業的…」
聖蘭女子學院在修行方面的專業分支很粗糙，就武修和靈修，不像虹海大學之類非常注重修行專業的院校，能細分到戰鬥、防禦、醫療的小門類。
「那她應該不認識你呀。」
李十三推測著，以青瓷的性格不至於去加學生會，又不是直系學姐，哪裡認得出來。
「學生會來挖過我呀，其實…我這半個學期把大二的學分修了一半…」
青瓷驚人的學習天賦在依靠自主學習的大學爆發，古典聲樂的許多科目以完成課題或是達到某種證書級別為考核標準。
這還沒進入真正的期末考試月，青瓷已經修滿了不少學分，以她的水平期末科目不可能掛掉。
完成所有考試，學分大概能修到大二學生上半學期的水平…
如此卓越的成績，自然引得老師和學生會注意，身為學生會長的尹墨親自來挖過青瓷。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不了了之，青瓷除了完成學業，還去別的學校自學靈器材料和鍛造技術，哪裡有空搞那些學生管理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