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和青瓷約定的時間臨近，李十三稍稍檢查穿戴。
昨晚真的睡得不安穩，買了這套新的床上用品明明終於可以躺下去睡，結果女子香一陣一陣換著來。
今天肯定得洗被套，否則影響身心健康。
「關一下窗戶。」
朝房間裡喊了一聲，壺壺正在廚房打掃衛生，脫不開身，桌邊的迷唇姐走到窗戶旁，伸手去拉窗框把手，又停下動作，指了指窗外。
李十三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急匆匆跑到窗邊朝斜對面看，文東璃臉色煞白，身體晃了兩下，好在作為修行者，身體素質還行，沒有當場暈過去。
唰！
文東璃家的窗簾迅速拉上，今天看到迷唇姐，天知道她得想成什麼樣。
收回兩隻精靈，坐車前往商業廣場碰面，大老遠就看到使用一次性染髮棒染成粉色頭髮的青瓷。
雖說天氣很冷，但圓鼓鼓顏色羽絨服加上短裙和厚襪子還是很有小太妹風格，與昨天創僑大酒店宴會廳里的大家閨秀形象相去甚遠。
她的身上依舊是背包，可想而知裡面放著化妝和卸妝用品，還有正常的衣服，穿著正常的衣服出門，穿著正常的衣服回家，在玩的時候才打扮成小太妹。
青瓷拿著手機講電話，李十三揮揮手打著招呼，卻得到了一個極為怪異的眼神。
電話還沒掛斷，沒法詢問眼神的含義，旁邊只聽到「好好」、「我知道了」、「嗯…」
…之類沒有實際意義的話語。
通話結束青瓷收起手機，眼神複雜中帶著幾分憤怒。
李十三思來想去沒猜到她在生什麼氣。
「怎麼了？」
「十三！」青瓷又切換出了炸毛狀態，「你這些天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要買很多藥材嗎？所以我剛才正在等待的功夫提前聯繫文東璃，想先跟她打個招呼，下大量訂單的時候不會那麼突然…然後…」
李十三猜測到接下來會是什麼話題，「呃…她怎麼說？」
「藥材這方面沒有太大問題，問題是…從過年到現在連著好幾天，每天拉開窗戶都能看見…你家有…女生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而且每天換著來…」
文東璃說得還算比較委婉，沒有進行人身攻擊，而是非常委婉地詢問青瓷知不知道李十三有很廣泛的女人緣。
青瓷一聽這話差點笑出聲，李十三哪有什么女人緣，正常情況下的表現相當平庸，不會有女生喜歡的。
沒追上班花就是很鮮明的例子，顧婉也是青瓷帶著過去才有機會真正認識。
可是…顧婉，也有兩天在李十三的出租屋裡過夜…應該是過夜了…
文東璃口中結結巴巴蹦出這麼一句話，青瓷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點崩塌，下意識回應說不太可能。
文東璃沒敢下定論，不想輕易相信自己曾經的同桌是渣男，但包括顧婉在內的女生，有的穿著貼身小衣物，有的甚至穿著李十三的衣服…
這些事實擺出來，青瓷也不得不往相當糟糕的方向想，又聽說不僅是顧婉，連文東璃在隔壁班的小閨蜜也在李十三的出租屋出現過，不由得心情複雜。
所以李十三剛到商業廣場的時候，得到了一個極為怪異的眼神…
「十三…你…」
「不是的，課代表，顧婉到我家是商量事情的，修行方面的事情。」
青瓷再怎麼不相信李十三，也不至於不信顧婉。
顧婉的心智、手腕、閱歷，遠超同齡人，不可能被隨隨便便勾搭到手。
「那，文東璃的隔壁班小閨蜜呢？」
「她當天跟家裡人吵架，所以跑到外邊，差點凍死，我就收留了一下，什麼事也沒做。」
青瓷用可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李十三，「文東璃還說有個酷酷的成熟女士。」
「我遠房表姐，來拜年的。」
「今天早上…文東璃說你家有個外國的厚嘴唇阿姨。」
李十三的嘴角不由抽搐兩下，「那是家裡請的鐘點工。」
精靈中心的箱子抖了一下，迷唇姐差點衝出來，壺壺連忙勸架：算了，姐，算了...
「你！」
青瓷正想吐槽李十三的經濟條件，又想到戰鬥服那大把大把投入，應該是個隱藏的小富豪，不至於請不起鐘點工。
「課代表，快別說了，進去玩吧。」
說到要開始打遊戲，青瓷的陰鬱態度一掃而空，帶著興奮的笑容蹦蹦跳跳往前走了一段，又返回來拉住李十三的衣角，默默低下頭。
「還是不敢一個人進電子遊戲廳？」
「嗯…」
「一起進去吧。」
「嗯！」
夕陽的色調漸漸變紅，商業廣場邊的咖啡廳中，青瓷大口喝著飲品，大呼玩得過癮。
李十三搖搖頭，「還真跟小太妹一樣。」
「小太妹不香嘛？！」
青瓷嘟起嘴看著桌上的紙條，那是李十三手抄的丹方第一頁，只寫了需要的所有藥材、相互間的比例，算好能煮一個浴缸的分量。
「十三，這些藥材有很大一部分我不認識，其中一些是…強身健體…止血之類之類的，不能混用的吧？」
「放心，我有專人指導。」
李十三敲了敲桌面上的紙張，「這樣來一套大概多少錢？」
「不清楚，都說一大部分我不認識了，其中認識的…有幾味挺貴的，你的用量很大，得抓個上萬b吧，如果對藥材品質還有挑剔的話，就更貴了。」
李十三心中有預感，250號開出來的藥方不簡單，沒想到煮一浴缸水就得以萬b計算，要是加上煉丹手續費，洗澡得洗進去幾台電腦錢。
要知道，這藥浴是一次性的，暫時還不知道功效呢。
「先弄一套來試試看吧。」
「嗯，我待會兒問問文東璃…」
走出商業廣場，青瓷還在後邊緊緊拽著衣角，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要我送你回去麼？」
青瓷搖搖頭，用細細的聲音回應，「我也要去…十三家，過夜。」
「嗯？！」李十三連忙解釋，「她們和我真的什麼也沒發生啊！」
「你還想發生什麼啊！」
青瓷一陣炸毛，「我也去！」
「你…」
「我也去！」
異色瞳孔里閃著不服輸的光彩，好像在說不能去李十三家就等於輸了一樣。
「行行行，你也去吧，可是，你要怎麼跟家裡人說？」
年關有十天，普通人這段時間大多是家人團聚在一起。
「我…我就說今天去顧婉家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