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三其實也在糾結要不要把事情說出來，邪術研究組織、靈媒，這兩個線索只知道名字，沒有半點後續調查方向，說出來顧婉聽了也是干著急。
問題是現在就算不說，顧婉已經憑藉那種玄之又玄的同類感應方式開始調查，還不如讓她多知道一些情報，至少可以規避一些危險。
李十三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
「顧婉，關於詛咒…我有更深層次的情報，牽扯到某個做相關實驗的組織，還有那天晚上我們看到的靈體，也就是呼喚你的同伴…」
「嘶…」
顧婉沒想到掉出來的情報是這種重磅炸彈，喝茶的動作不由一停。
李十三也收住話頭，這裡雖然是茶館的包間，但終歸屬於公共場所，接下來的內容似乎不好往下說。
「李十三，去你家。」
「又我家？」
「不然呢？」
熟悉的小出租屋，李十三端上一杯熱茶，順便看了一眼遊戲界面。
夢妖在小鎮上來回跑動，看樣子顧婉只要在出現，遊戲中的夢妖會變得非常活潑。
之所以一靠近芙通隧道，夢妖就從箱子裡跑出來遊蕩，原因多半是顧婉不止一個晚上在芙通隧道附近搜索。
「顧婉，這幾天你都有去芙通隧道嗎？」
「嗯…」
既然打算坦白內心，顧婉不再多做掩飾，其實她接下芙通隧道任務的時間和李十三差不多，只因為許久之前乘車經過芙通隧道附近，心中隱隱有某種感覺。
當時她還不能明確說出是同伴呼喚的感覺，直到礦山那兒遇上靈體，才明白這種呼喚的意思，立刻接了芙通隧道野區巡邏任務，前些天都在那片區域晃蕩。
李十三驗證了心中的想法，顧婉其實我早就出現在芙通隧道附近。
「那個…我說正經事了。」
「你說吧…」
顧婉緊張得很，雖說早就做好走向死亡的心理準備，但出現希望之後心中那份躁動難以抑制。
李十三清了清嗓子，講起偶然間在芙通隧道附近遇上葉劍軒，也就是礦山那天的國字臉道士，從他那兒聽說了邪術研究組織、靈媒，看到了地下坍塌的研究所。
顧婉眉頭緊鎖這些情報不僅李十三沒聽過，也超出了顧婉的認知範圍，小說才會這樣寫。
「靈媒…也就是說我感受到的同伴是靈媒嗎？」
「可能吧。」
「靈媒是怎麼製造出來的？」
李十三模模糊糊知道是邪術研究組織通過第五禁區的詛咒把修行者變成靈體模式，具體怎麼操作，以及靈媒的用途不得而知，當時不能直接追問葉劍軒。
顧婉反覆念叨著關鍵詞，「第五禁區、靈媒…說不定真的能歪打正著。」
她和李十三的想法差不多，既然邪術研究組織能利用詛咒，說不定掌握著解除詛咒的方法，就算他們不願意幫忙，最後的結果也無非是變成靈體。
李十三有點意外，「你不介意變成靈媒嗎？」
「如果所謂的靈媒不是那種任由控制者擺布，而且永遠感受痛苦的情況，我倒還真想以另外一種狀態延續生命…」
顧婉對於生命表現得心如死灰，其實內心深處對於生存下去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現在有沒有線索？」
「沒有，就是因為毫無頭緒，我才沒打算在第一時間把事情告訴你，否則你也只是干著急。」
顧婉心中確實有這樣的情緒，剛剛點燃一星希望，又變得十分遙遠。
李十三也陷入沉思，擺在面前的情報太模糊了，先是要追尋到邪術研究組織，而後嘗試和他們達成合作，最好能就這麼多獲得解除詛咒的方法…
這個結局聽上去太理想化了，就連怎麼找到邪術研究組織都還八字沒一撇呢。
遊戲中給出的線索非常模糊， 250號囚犯出現觸發了熔岩團劇情，葉劍軒出現也觸發了熔岩團。
第一次做芙通隧道任務，因為邪術研究組織還在那塊區域的地下研究所活動，所以熔岩團也出現了。
這樣說來，遊戲中的邪惡組織對應的是現實世界中普通人視角的危險分子，不會對應到特定組織，他們可能來自不同的勢力。
除非，250號囚犯跟所謂的邪術研究組織有某種聯繫。
聽上去有點牽強，倒也不是不可以跟她打聽一下。
「李十三？」
李十三自顧自想到了幾種還算可行的探查方法，突然被顧婉一叫，這才回過神。
「嗯…嗯？」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方法了？」
「怎麼可能…」
雖說把情報告訴了顧婉，但熔岩團、250號封牢囚犯之類的事情沒法說。
「我想明白了。」顧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件事非常危險，著急不得，寧可慢一些也不能因為衝動送死。」
「哦…是。」
聽上去完全是廢話，李十三心中還是有些意外，原以為顧婉得知邪術研究組織和靈媒會非常激動，甚至主動聯繫顧菱菱尋求幫助。
沒想到在短暫的激動之後突然安分下來。
確實有點突然…
而且突然聊起和學習有關的話題，直接從邪術研究組織跳到了高考上，李十三差點接不上話。
「怎麼就突然說到高考了？」
「那睡覺吧。」
顧婉的情緒變化有點大，似乎在竭力隱藏著什麼，脫下衣服，一溜煙鑽進被子。
李十三知道直接追問得不出所以然，只得搖搖頭，躺回沙發上。
房間熄燈，四周陷入黑暗，顧婉的聲音飄來。
「李十三，你被子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呃…我，用的被單洗滌劑…」
「不，這是女人香，而且不是青瓷的味道。」
「呃，香薰，香薰…晚安。」
隔天清晨陽光，透進窗子，昨天總算按時休息了一個晚上，李十三拉開窗簾，對面文東璃的房間還沒開窗。
顧婉穿好衣服，在鏡前稍稍打理，「你說的那個地下研究所肯定得再探查一次，不過，近期不行。」
「嗯。」
李十三也知道，那地方有某個勢力的人盯著，得等一段敏gan期過去。
早餐剛剛吃完，顧婉推開窗子，坐上窗台。
「哎，你坐窗戶旁邊幹什麼？」
「今天文東璃還沒開窗吧。」
「是呀。」
「我要讓她看到，昨晚你又留女人在家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