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有電話鬧騰了一個白天，根本沒看進去幾頁書。
「不看了，去踩點吧。」
李十三滿臉鬱悶換上戰鬥服，離開出租屋，從遊戲背包界面拿出自行車。
芙蓉是西邊的礦山離市區有好大一段距離，使用遊戲道具自行車得一個小時才能到，好在年關剛過的隔天，路上沒什麼人，店鋪也早早關門了，路況相當好。
順主幹道出了市區，再走兩次岔路，直通礦山，平日裡這條路除了來來往往的工業車輛，少有其他人來往，這時更是冷清。
「嗯？」
空空蕩蕩的道路上，李十三看見遠處有個類似大型犬科動物的東西在奔跑，背上駝著個相當清瘦的身影。
看樣子是其他獵人，今天也來踩點。
自行車的速度比大型犬類動物快上一些，距離拉近才發現那是個相當眼熟的大狐狸。
坐在狐狸背上的女子穿著月白中透著淡淡深紫色線條的戰鬥服，長長的頭髮披散到腰部以下，怎麼看怎麼眼熟。
「班長！」
「李十三？！」
顧婉也以為身後是其他踩點的獵人，沒想到是同班同學。
「你…」
李十三掏出見習徽章，「我來做礦山任務。」
「喔，怎麼是見習徽章呀？」
「都一樣…」
兩人保持行動速度前進了一陣子，顧婉細細思索。
自己的獵人身份沒幾個人知道，現在想想，在李十三的出租屋坦言前些年以獵人身份進入第五禁區，李十三沒有詫異，說明…
「李十三，你早就知道我是獵人了對吧？」
「是…」
「在我家看到了獵人徽章？」
「是…」
顧婉相當敏銳，立刻想到暑假裡的一個細節。
李十三第一次跟著青瓷來探病，窗邊的花瓶掉落，底座藏著的小布包裡頭是獵人徽章，僅僅露出一角，已然被覺察。
「可別告訴我媽我出來做獵人任務，她連我的獵人身份都不知道。」
「我也沒機會見雲姨呀…」
雙方都是獵人，沒什麼好遮掩的，李十三直接開口詢問，「班長…」
「叫我名字就好。」
「顧婉，你不是剛剛恢復了些健康嗎？為什麼會跑出來執行獵人任務？別說因為青瓷家入股了礦山…我絕對不信。」
顧婉露出複雜的表情，「只是想活動兩下而已，女生的心思不要刨根問底！」
「好吧…」
到了這條直通礦山的岔路，和目的地之間的距離沒剩多少，坡度繼續抬升很快就要到達最高處。
「李十三，你用的是什麼飛行靈器？動作好奇怪啊，像是騎馬…」
「哇，真有品位，誇我像騎馬。」
「不然呢？」顧婉上下打量著，「戰鬥服也很奇怪，不過，居然沒有透出半點靈素波動，性能還是很不錯的嘛…」
「呵呵呵…快別說了，到頂了。」
前方路面坡度放平，整座山有許多礦井區，這是離路口最近的一個。
魔物出沒加上年關放假，礦區一片寂靜，簡單的金屬制推拉門緊緊鎖著。
這點障礙難不住修行者，李十三輕鬆翻過鐵門，隨手指了個區域，「我們分頭調查吧。」
大狐狸縱身一躍，帶著顧婉無聲落地，「分頭？又不是排查這片區域有沒有魔物，只是踩一下那個礦井的點呀。」
李十三還真不知道對應的礦井是哪處，獵人公會沒有公布詳細位置詳細位置，畢竟獵人的任務只是大範圍巡視礦井周邊，防止新的魔物出現。
「你跟青瓷關係那麼好，也不懂打探一下，出事的剛好是她家承包的礦井。」
「打探一下不就暴露獵人身份了嗎？」
「旁敲側擊問呀！」
顧婉提前做了功課，有備而來，騎著狐狸繞過第一個大礦井左側小路，往更深的山中進發。
「這裡是青瓷家的礦井。」
顧婉指著一個厚實的推拉鐵門解釋，鐵門上寫著編號，周圍同樣安安靜靜。
李十三看著顧婉手中圓溜溜的照明工具，「那是什麼？」
之前夜空晴朗，星月璀璨，即使礦山沒有開燈，依然能看得比較清楚。
眼下天氣有些變化，烏雲遮蔽了月亮，光線變暗，顧婉拿出一顆圓溜溜的照明工具固定在肩膀上，發出柔和的光芒照耀四周。
「『球燈』啊，你居然不知道『球燈』？！」
顧婉臉色極為詫異，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李十三確實不知道『球燈』，倒是在其他獵人身上見過，芙通隧道首頁的時候就有人使用這種東西照明。
「上次去你家不是說過嗎？我的修行方面常識匱乏，不知道一些常見東西很正常。」
「這可太不正常了！『球燈』啊，無煙爐你知道嗎？」
「知道…」
「『球燈』也屬於野外生存必備的裝備之一…」
『球燈』，1星靈器，功能就是照明，加入魔物素材煉製，使得發光效果非常穩定，不用擔心在戰鬥中因為術式輕微波及導致失去光源，還能用靈素充電。
「哦，確實是個好東西。」
顧婉才叫難以置信，「你進入第五禁區，而且到新月山脈外圍，居然不知道『球燈』，你在禁區里用的是什麼照明工具？」
李十三哪裡用得著照明工具，遊戲角色背包里放著一個德文偵測鏡，可以獲得絕對的夜視能力，大霧漫天和黃沙飄蕩的環境也影響不了視線。
「我…用的是手電筒。」
「服了你，晚上碰到魔物，你總不能一隻手抓著手電筒一隻手戰鬥吧？」
「我是召喚系靈修，所以還行。」
「你能活著回來真是奇蹟。」顧婉一陣無語，指了指礦區鐵門，「我們翻進去吧。」
青瓷家露骨的這處礦井比之前的小一些，但也是正兒八經的家裡有礦，各種挖掘設備一應俱全，只不過地面多了許多刺眼的破壞痕跡，顯然是魔物留下的。
礦井周圍拉下官方修行者部門的警戒帶，提示附近有魔物，外人不要靠近。
顧婉閉上眼睛正打算仔細感知，眼角的餘光看到李十三拿出一個懷表模樣的東西。
「魔素探測儀？」
「對呀。」
「你…身為修行者，為什麼不用自己的感知術式？魔素探測儀容易受到的環境干擾，對於具體位置的把控，肯定比不上修行者自身。」
「這個…方…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