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鑽石之國見聞錄

  這裡是一片位於洞窟中的世界，穹頂無法看到天空，是一片棕色的岩石，一段段頂天立地的立柱支撐起了穹頂。

  地面上、立柱間、穹頂下，生長著許多藍色的水晶，散發出晶瑩而溫潤的光芒，似乎與外面的鏡面水晶一樣，但又稍稍有些不同。

  蘇謙打量了下所處的環境，自己正站在一個類似高台的地方，周圍是一根根精心雕刻的岩石立柱，一人多高，每一根石柱上都鑲嵌著一塊淡藍色水晶，只不過自己身後的那塊散發出如水般光暈，而其他的水晶則是黯淡無光。

  極目遠眺，是一大片鱗次櫛比的石砌房屋。房屋普遍很低矮，最高不過大約十多米的高度，最矮不過一米。

  房屋間有著或筆直、或曲折的道路，許多小碎鑽行走期間，有的在拖曳藍色的水晶條，有的在建造房屋，有的在叫賣編織物，有的在表演看不懂的節目。

  道路的十字路口往往佇立著不同的雕像，形如外面的人類、精靈、動物，也有純粹的意向表徵，惟妙惟肖，巧奪天工，單論還原度足以比擬人類最出色的工匠。

  雖然暫時還搞不清楚這裡的織物、食物、礦物等來源，但不像是其他的精靈或是生活在愚昧中，或是徹底融入了人類文明，這裡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原始的精靈文明。

  「喔！」第二個走進來的趙丹雅不由感嘆，「這裡就是鑽石之國麼！真是壯觀啊。人類還無法掌握的空間力量，沒想到這樣一塊小小的水晶就能夠實現。」

  她好奇地半蹲下來，認真觀察名叫『鏡面水晶』的水晶。

  在她身邊，基格爾德、岑蔓、超甲狂犀魚貫而入。

  「請幾位保守鑽石之國的秘密，」艾麗卡公主對來客們微微鞠躬，「如果有其他人類刻意來鏡穴尋找鑽石之國的話，我們會封閉並摧毀這個出入口的。」

  是心靈感應。

  蘇謙砸吧砸吧嘴，心裡有點難過。

  這個東西這麼通用的嘛？為什麼其它精靈都會，就自己不會？

  「肯定不會告訴其他人，」岑蔓立刻答應。

  趙丹雅也點點頭，「沒問題。」

  蘇謙沒理她，反而好奇地問道：「外界的戰鬥為什麼會影響你們的聖潔鑽石？」

  還以為進來就能看到聖潔鑽石呢，沒想到卻是一個城市。

  「請您看地上的晶石管道，」最後走進來的女王翠絲特朗聲道，「這些管道最終連結的地方就是聖潔鑽石。」

  在她身後，那塊進入的淡藍色水晶漸漸暗淡下來。

  「外界發生了戰鬥後，除非我們在裡面直接摧毀對應的鏡面水晶。不然的話，外界的能量始終會通過鏡面水晶傳導進來，並最終傳導到聖潔鑽石，」翠絲特的聲音中抑制不住地透出少許怨念，「您的火焰破壞性太強，而且太狂暴了。」

  倒不是它們捨不得摧毀鏡面水晶，關鍵是它們本來就是來見基格爾德的。摧毀以後，那還怎麼見？

  「呃，意外意外。呵呵，呵呵，」蘇謙乾笑兩聲，低頭看向它所指的晶石管道，確實有些地方出現了破損，看上去和火焰灼燒或者爆裂的痕跡有些像。

  這真不能怪蘇謙，他也不知道會這樣啊。

  不過就算知道也會選擇變身鳳王的起源形態。一般精靈的傳說領域，無論如何都不是基格爾德的對手。

  「女王！」「女王，終於回來了！」「女王沒事吧？」

  一群小碎鑽繞過蘇謙，湧向翠絲特女王。

  「沒事……」翠絲特笑著安撫這些小碎鑽。

  場面頓時變得混亂而熱烈，最開始出來試圖呼籲蘇謙和基格爾德停戰的小碎鑽也混在其中。

  蘇謙靠近艾麗卡公主，好奇地問道：「鑽石之國到底生活著多少小碎鑽啊？」

  「唔~」它沉吟幾秒，回答道，「大概7000多名吧？」

  「哦，」蘇謙眸中閃過一絲恍然。

  這個數量相比外界，那當然是非常非常多了，人類建立的哪個培育園都不可能養著這麼多精靈。

  但是對於建設一個文明而言，這個數量又太少太少了。

  無論哪個文明想要發展、壯大，人口數量都是文明發展的基石。7000多數量的文明，暫且不論成員的智商、體魄等素質問題，估計最多也就發展到城邦封建文明就頂天了。

  目之所及，這裡所有的精靈都是小碎鑽和進化型蒂安希，這樣固然是保證了這個弱小文明內部的高度穩定和團結。但是也註定它是不可能通過吸收其他精靈加入的方式來擴張。

  這意味著，鑽石之國作為一個文明而言的上限被鎖死了。

  「你們吃什麼？」

  「直接吸收結晶鑽石裡面的能量。」

  蘇謙化身好奇寶寶：「結晶鑽石是什麼？」

  「就是那些發亮的，」艾麗卡公主指指遠處那些發光的藍色水晶條。

  「能量哪裡來的？」

  「聖潔鑽石呀，」艾麗卡公主有點煩躁了，這個大吾怎麼這麼多問題。

  「誒，我看你身上這個紅色的裙擺，是衣服嗎？還是伱天生的啊？」

  「是衣服。」

  「喔！厲害啊！」

  蘇謙看看周圍的小碎鑽，它們腦袋旁邊普遍也圍了一圈毛絨絨的圍脖，一開始還以為是他們的鬍子，現在仔細一瞧，顏色花樣還是挺多的，原來是它們的衣服啊。

  世界真奇妙。

  「脫掉衣服，你身上是什麼樣子的啊？」

  艾麗卡公主腦袋上好像冒出了十字形的青筋，「不方便說。」

  「哦哦哦，抱歉。」

  毫無誠意。

  「公主殿下，請問剛才你們是通過妖精能量激活了這種水晶，傳送到鑽石之國來的嘛？」趙丹雅也加入了提問的行列。

  （她不知道蘇謙也在提問，只能看到兩隻精靈在那『愉快』的交流）

  「是的，」艾麗卡公主切換成心靈感應。

  蘇謙又換了個問題：「這種衣物是怎麼編織出來的？貿易？我沒在這看到動物和植物，可以給你們提供纖維啊。」

  「通過分解礦物得到纖維。」

  「高級，666。」

  雖然不知道666什麼意思，但艾麗卡公主還是禮貌地答謝，「謝謝。」

  「剛才我觀察到外面的鏡穴里有很多我們進來的那種水晶，而且你們出入的水晶其實並不是同一根，而這裡卻只有11根水晶條。是怎麼樣的映射關係？一對一？其他都是偽裝嗎？」

  這個問題來自趙丹雅。

  「不是，這裡的一根鏡面水晶只對應鏡穴而已，其他是對應了別的地方，」艾麗卡公主勉力回答。

  「你們有文字嗎？」By蘇謙。

  「有。」

  「原來如此，所以是一對多的映射關係。外面的那些鏡面水晶是吧，都可以切換過去嗎？」

  「不是，有些鏡面水晶會年久失效，坐標漂移到我們也不知道的地方去。」

  蘇謙環視一圈，沒看到類似文字的東西，「我沒看到文字啊，在哪兒呢？什麼介質啊？」

  「竟然還會坐標漂移，你們沒有定期維保的概念嗎？那裡面這根鏡面水晶失效的話，豈不是會丟失鏡穴的坐標？」

  「鑽石之國已經建立多少年了啊？」

  「……」艾麗卡公主雙手忽然摁住腦袋，使勁地搖晃，後面兩根如辮子般長長的金剛石左右搖擺，「啊啊啊！不要問我問題啦！」

  「丹雅，別問了，」岑蔓從背後拉了拉趙丹雅的手臂。

  蘇謙甩甩細長的脖子，一副沒事人樣子般走開，「不問了，不問了。」

  論無恥和臉皮厚度，蘇謙素來是不輸給誰的。

  「艾麗卡，注意待客之道！」翠絲特女王從後方蹦跳過來，肅然斥道，「對於來訪的貴客，要在能力範圍內，儘可能地耐心解答他們的疑惑。」

  「是，陛下。抱歉，兩位貴客，」艾麗卡頹然地行禮，然後快速答道，「我們使用光的變化作為文字傳遞信息，將文字以光的信號模式存儲在鑽石中。至於鏡面水晶，裡面的我們會定期更換，外面的鏡面水晶實際上是生長出來的，所以壞掉也無所謂。」

  「哦，謝謝，」蘇謙笑道，「挺先進的啊，下次我有別的問題，再請教你呀。」

  天生二級制，乃至三進位的文字？光信號計算機雛形？

  嘖嘖，了不得。

  蘇謙表面一副風輕雲淡，心裡卻在暗中感慨：如果小碎鑽的生育率和人類一樣高，那估計這個文明有可能把人類吊起來打，而不是躲在異空間裡隱居世外，還處在城邦封建文明。

  簡直就是一整個迷你型矽基文明嘛。

  翠絲特女王讚許地點點頭，揮別自己的臣民，一蹦一跳地向前走，「諸位貴客，接下來就帶各位去看聖潔鑽石吧。」

  「請隨我來，」艾麗卡木著臉，面無表情地走到前面帶路，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謙特意等了等，等被超甲狂犀扶著的基格爾德走上來，主動靠近它。

  旁邊的超甲狂犀身上甲冑發出咔噠的摩擦聲，似乎對蘇謙的靠近十分不自在。

  「亞，」蘇謙一下想不起來，隨口胡謅道，「亞瑟，是吧？」

  「亞克力，」名叫亞克力的基格爾德腦袋後面的褶皺彎了下，暗示著心情不佳。

  「哦哦，亞克力，」蘇謙點點頭，「你和暮晨社是什麼關係？」

  「無可奉告。」

  蘇謙被噎了一下，翅膀揮起又放下，「你應該還能繼續變身的吧。所謂100%形態來著。怎麼不繼續變身？你再變身應該能打敗我的吧。」

  「關你屁事。」

  蘇謙怒氣值騰騰騰地上升，金黃色的尾羽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我都打贏你了，你還什麼都不交代嗎？」

  「你是小孩子嗎？贏了就要有獎勵。我不想說就是不想說，」這次基格爾德說的話倒是多了，但是內容更讓人上火。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就是要這世間的Z神重新轉世！

  白金色的火焰從鳥喙中噴涌而出，但卻撞在一塊巨大的白色鑽石上。

  這面鑽石之牆將基格爾德擋得嚴嚴實實的，就算是鳳王的神聖之炎竟然也一時難以寸進。

  是走在後面的翠絲特女王跳過來擋在蘇謙前面，「請各位貴客不要再戰鬥了。」

  『蒂安希的傳說領域是偏防守的技能？』蘇謙聯想到了超級勾魂眼形態的那塊盾牌。

  蘇謙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應該拿它們沒招，主動熄滅烈焰，「知道了。」

  「陛下，請大吾大人離開鑽石之國吧？」前面的艾麗卡公主跳過來，目光不善地盯著蘇謙。

  翠絲特女王擋在基格爾德和蘇謙之間，前後四顧，顯得十分為難的樣子。

  透過半透明的鑽石，基格爾德開口說道：「如果你幫助小碎鑽和蒂安希們解決聖潔鑽石即將崩壞的麻煩，那你問什麼我都知無不言。」

  剛才自己也不過是僥倖獲勝，繼續開打討不到好。

  兩隻蒂安希是決定力量平衡的砝碼，它們幫誰誰才能夠獲得壓倒性的力量。

  至於聖潔鑽石嘛，《寶可夢：破壞之繭與蒂安希》，對不起，這部劇場版我看過！

  想通這一層，蘇謙笑道：「翠絲特女王和艾麗卡公主，能不能替我們的約定做個擔保？如果幫助你們解決了聖潔鑽石的麻煩，那請你們和我一起監督基格爾德履約。」

  翠絲特女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當然可以。」

  「嗯，」艾麗卡噘了噘嘴，也答應下來。

  一行人終於得以繼續正常前行，蘇謙也不再鬧事，反而好奇地打量周圍的環境。

  道邊的小碎鑽或是向女王和公主問安，或是好奇地圍觀這些陌生的來客。

  行走在鑽石之國，仿佛又來到了另外一個異世界。

  走了大約兩個小時，一行人來到這座城市中最為高大的一棟建築前。

  外型很古怪，像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方塊積木堆砌而成，頗為有幾分先鋒藝術的味道，這裡就是鑽石之國的王宮。

  構成王宮主殿的那個岩石方塊出乎意料的高大，甚至連蘇謙這樣2米多高的個子也能輕鬆進入。

  嘎嘎，兩扇岩石大門被六隻小碎鑽推開，璀璨的粉紅色光芒傾斜而出。

  一枚近十米高，通體晶瑩的巨大鑽石出現在蘇謙面前，這就是鑽石之國存在的根基——聖潔鑽石。

  不要覺得主角突然莽……實際上他是在找個藉口，試探蒂安希和基格爾德之間的關係。

  真想幹掉Z神得變身才行，平常狀態噴火，本質就是能發能收的一次試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