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晚風徐徐,華燈初上。
露璃娜花費大量精力組織的寶可夢運動會也已經圓滿落幕,人們離開房間,踏上長街,享受著運動會落幕後的或惆悵,或悲戚,或滿足,或意興闌珊……
這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這想必是一次不錯的回憶,乃至被染上謳歌青春的色澤供日後回味。
不過這些與許淺素都沒有關係。
他在結束一整天的特訓後,與彩豆小師父去樓下餐廳隨便吃了些東西。
露璃娜因為要主持謝幕式的緣故,此刻還沒有回來,索尼婭則又把莉莉艾拉去外面逛街,享受寶可夢運動會最後一天的狂歡,順帶一提,瑪俐小姐也被直接拉走。
她本來是不想去的,但索尼婭告訴她按照慣例,此刻大街上所有的餐廳都是免費,可以隨意吃到撐為止……莫魯貝可聽到後,便一直盯著瑪俐看……瑪俐也便只得同意。
所以此刻酒店,也就只有許淺素,彩豆與嘉德麗雅在。
「外面似乎很熱鬧,彩豆師父不打算出去走走嗎?難得來一次水舟鎮。」許淺素走進彩豆的房間,站在窗前,望著下方星星點點的燈光,問道。
彩豆跪坐在榻榻米上,將小袋獸放在自己豐腴柔軟的大腿上,小手在她的身上輕輕按著……特訓後,為寶可夢按摩,緩解疲勞。
許淺素一個人也可以做,但兩個人更有效率。
小袋獸趴在彩豆軟乎乎的大腿上,大眼睛愜意地眯起來,看起來舒服極了。
「沒什麼必須要出去走走的原因……」彩豆垂眼望著小袋獸,神色認真,口中回答,「如果是你與我外出長跑一個小時,那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許淺素從窗外收回視線,輕輕搖頭……彩豆小師父可不會被『氣氛』所影響。
他盤腿坐下來,將藤藤蛇抱起來放在腿上,輕輕揉捏著她的背部。
藤藤蛇此刻完全不反抗,顯然是累極了。
「水舟鎮商業繁華,料想也有不少出名的甜品店……閒暇之餘可以去看看。」許淺素說道。
彩豆歪了歪小臉,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才看向許淺素,正色道,「附近比較不錯的甜品店應該是『MZ』,稍遠一些的就是『KOL』……水舟鎮應該也就這兩家不錯。」
「除了甜食,還有喜歡的東西嗎?」許淺素手上動作不停,口中問道。
這次彩豆思索的時間更長了,好像聊的不是自己的愛好,而是什麼航空技術似的
許淺素搖頭失笑,只好換一個問題,「為什麼喜歡吃甜食?」
這次彩豆倒是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一來,味道不錯;二來,我的師父喜歡吃;三來,小時候的訓練很苦,師父每次都告訴我,只要能完成什麼什麼,就給我吃蛋糕,但每次我努力完成後,她都自己一個人悄悄把蛋糕吃掉,一點都不分給我……」
「所以我小時候覺得蛋糕這種甜品一定是天大的好東西,這種觀念此刻倒是還在根深蒂固地影響著我。」
說罷,彩豆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甜品的味道也確實不錯,就是容易長胖這點很討厭。」
彩豆還是第一次向許淺素提起自己的過往經歷,但許淺素只是笑了下,便沒有再多問,而是說,「不知道我完成彩豆師父的任務指標後,師父能不能也給我些蛋糕吃?」
「不給你吃。」彩豆眉眼微微一彎,笑了下。
「嗯?這是師門代代相傳的習俗?」許淺素被彩豆逗笑了,不由含笑問道。
「不是,是因為你又不喜歡吃甜食。」彩豆回答。
許淺素偏頭看了彩豆一眼,隨後說,「確實如此,以後要是我有什麼甜食,一定送給師父品嘗。」
「難吃的甜食就不要送過來了。」
兩人絮絮叨叨聊了一會兒,寶可夢們甚至都已經疲憊地睡著了。
「何必那麼麻煩,讓她們在我這裡睡下就好。」許淺素橫腰抱起沙奈朵,正欲帶寶可夢們回房間,彩豆便出聲制止了他。
「也好。」
睡在許淺素那裡與睡在彩豆這裡自然沒什麼太大的區分……兩人又不是什麼陌生人。
許淺素將沙奈朵放在床鋪上,又安頓好其餘呼呼大睡的寶可夢,隨後朝彩豆微微揮手,便起身離開。
等許淺素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彩豆才收回視線。
回到房間,推門而入,但是許淺素卻沒有看到嘉德麗雅的身影。
許淺素愣了下,打量四周,瞧見嘉德麗雅的睡裙正隨意扔在榻榻米上。
他走過去,將其撿起,隨後便聽到隔間內傳來晰晰索索的細微聲響……嘉德麗雅在換衣服。
許淺素手裡拿著嘉德麗雅換下來的睡裙,向隔間走去,口中則說,「脫下來的衣服要收起……」
話音還未落下,隔間的木門便『啪』的打開。
許淺素頓時一怔。
卻看嘉德麗雅將一頭垂至足間的金髮綁為了低雙馬尾的樣式,還戴著黑白雙色的髮飾,往下,修長纖細的脖頸則戴著有蕾絲邊的頸飾,旋即便是黑白雙色,遍布花邊的蓬鬆連衣裙,繼而又用白色褲襪包裹住纖細圓潤的美腿……
這套服飾,有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女僕裝。
嘉德麗雅纖細的手指輕輕絞著自己耳邊的一縷碎發,垂眼打量了自己幾眼,隨後瞥向許淺素,神色平靜問,「看起來怎麼樣?奇怪?」
奇怪!太奇怪了吧!
嘉德麗雅為什麼會穿女僕裝啊?COSPLAY嗎?
但是……許淺素出於男性的本能,讓他不由咽了一口唾沫,莫名感到幾分血液上涌,口乾舌燥。
「嗯~~」瞧見許淺素這幅模樣,嘉德麗雅平靜的神色化作瞭然,精緻的眉眼好似狐狸般微微一彎,含笑道,「看來還不錯。」
「女僕裝……怎麼忽然要穿這套衣服?」許淺素覺得自己的喉嚨有幾分乾澀。
「那天瞧見你的沙奈朵挎包里藏著這套衣服,心想你說不定會喜歡這調調,便讓竹蘭給我買一套送過來。」嘉德麗雅穿著白絲褲襪的小腳丫向前踏去,她越過許淺素,走至冰箱前,將其打開。
許淺素回首看去,那柔順的金髮被綁為兩束,隨著嘉德麗雅走動間而在她纖細的腰肢後輕晃著。
「衣服今天剛到嗎?」許淺素的視線在嘉德麗雅纖細的腰肢,挺翹的香臀,纖細的小腿上定格幾秒後,才勉強移開視線,問。
嘉德麗雅從冰箱內取出些水果,放在果盤內,旋即回首看向許淺素,揶揄一笑,「自然不是,早便到了,但……」
嘉德麗雅頓了頓,彎腰將果盤放在小桌上,以許淺素的角度,可從領口處瞧見幾分白膩……她直起腰,接著道,「你能選擇我,而不是瑪俐……我很高興,所以心想,你應當喜歡這套衣服,那便穿上,給你些獎勵好了~」
嘉德麗雅那慵懶而柔美的嗓音,此刻就猶如宴會上翩翩起舞的絕世舞姬,牢牢牽引住許淺素的心。
「既然如此……」許淺素走上前,摟住嘉德麗雅纖細的腰肢,旋即下一刻便看嘉德麗雅腳步微踏,好似跳舞般遠離了許淺素,拉開距離。
嘉德麗雅揶揄的神情轉而帶上幾分羞赧與驚慌失措,她連連後退,小手放在小腹,垂眼望著自己的腳尖,有些委屈說道,「客人不要這樣動手動腳的,店裡有規定的。」
啊?這是什麼?角色扮演?
許淺素啞然失笑,但卻是嘴角輕勾,做出一個邪魅浪蕩的公子哥模樣,大手一揮,笑道:「規定?只不過是價格沒談攏而已……我有一個超有錢的女朋友,我向她拿五千萬,把你們店給買下來,不知道能不能更改一下小姐的『規定』?」
聞聽此言,嘉德麗雅方才還含羞帶怯的表情瞬間一僵,見狀,許淺素的心底也是頓時一突,但是好在嘉德麗雅的表情轉眼間便化為好奇。
她手指輕輕點了點下巴,彎著腰,青藍色的美目微微抬起,自下而上望著許淺素,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天真問道,「客人還有女朋友?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嘉德麗雅這幅神情,讓許淺素想起了她除了強勢與冰冷之外的呆萌,便笑道,「可愛的人。」
「太敷衍了,能不能具體……」嘉德麗雅話還沒說話,又及時改口,用著天真的語氣道,「還有呢?」
「我愛的人。」許淺素伸手握住嘉德麗雅白嫩的柔荑,旋即又被嘉德麗雅直接拍開。
她似是有些生氣,氣哼哼道,「客人再這樣,我可就要報警了!」
許淺素舉手投降,表示自己不會再動手動腳。
「哼!」嘉德麗雅冷哼一聲,隨後又將小手背在身後,神秘兮兮地側眼望著許淺素,「客人明明有女朋友,還來店裡……莫不是她待你不好?客人才來這裡尋求安慰?」
許淺素覺得嘉德麗雅根本就是假借角色扮演來明里暗裡地警告他不要做了『錯事』。
他盤腿坐在小桌前,拿起一顆樹果,咬了一口飽滿的果肉,隨後笑道,
「待我很好……但是小姐的一瞥一笑,一舉一動都讓我想起了她……讓我不禁想為你付出一切,讓你辭掉這份工作……畢竟我可不能容忍與她如此相似的小姐服侍其他客人。」
嘉德麗雅微微一愣,隨後緩步來至許淺素的身後,小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邊輕輕按著,一邊咯咯笑道,「客人真會說話,當初是不是就是靠著這個才追上她呀?」
「不,我覺得當初應該是她追求我……」肩膀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幾分,許淺素從善如流地改口道,「哪有什麼追求不追求的……我們兩人屬於命運的相遇與結合,就算是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也會永遠走到一起。」
「真羨慕她~」嘉德麗雅嫵媚一笑,旋即腰肢向下一彎,近乎貼在許淺素的背上,她探出手,從果盤上拿起一顆葡萄,細心地剝去皮,再遞至許淺素的嘴邊。
許淺素吃下葡萄,又好似不經意地含住嘉德麗雅纖細的手指。
「客人~」嘉德麗雅連忙收回手,嗔道,「我再重複一次,我們是正規的女僕咖啡廳,不能這樣的……客人也不想以性騷擾的罪名被君莎小姐逮捕吧?」
原來場景是女僕咖啡廳嗎?不過嘉德麗雅顯然沒去過那種地方……正規的女僕咖啡廳可不會這樣,而且那裡對客人的稱呼,明明是『主人』才對。
嘉德麗雅對於這方面的不了解,讓許淺素感到幾分可愛。
他伸手抓住嘉德麗雅的小手,「但你實在可愛。」
「不行,客人,我們真的不行,你已經有了她,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啊!」嘉德麗雅抽了抽小手,沒抽出來,便含羞帶怯中,語氣又蘊含著幾分憤怒道。
「但不能靠近你,實在讓我痛苦。」許淺素扭過身子,望著嘉德麗雅,「就像一個人在冰川,就像沉進了海底,就像被扔到千年以前。」
「就算如此,就算如此……我們也不行的……這,這是出軌啊。」說著,嘉德麗雅眼角都帶上了些許淚光,好似是被許淺素給嚇到了。
「你討厭我?」
「不,怎麼會?」嘉德麗雅有些驚慌失措,連連搖頭,身後的金髮低雙馬尾也在輕晃著,「但是……不行,至少,至少……」
「至少?」許淺素輕輕揉捏著嘉德麗雅柔軟的小手,偏頭問道。
「至少……」因為小手被許淺素把玩著,導致嘉德麗雅的耳朵都有些紅,她眉眼低垂,羞赧道,「至少,也該彼此了解一下……」
「好。」許淺素鬆開嘉德麗雅的小手,端正地坐在小桌前,望著嘉德麗雅,溫柔問道,「小姐當初怎麼會選擇這個職業呢?」
被許淺素如此溫柔問道,讓嘉德麗雅穿著白絲襪的小腳丫緊張地輕輕蹭著,少許之後,嘉德麗雅才調整好心態,神色有幾分黯淡地解釋道,「如果不是為了錢,我怎麼會選擇這種賣笑的工作呢……」
「你很缺錢嗎?」許淺素繼續柔聲問道。
「我的家裡有五個姊妹,我是長姐,但是父親是個賭鬼,媽媽也有肺病……」說著,嘉德麗雅伸手輕輕在眼前擦了擦,低聲解釋道,
「我也想去上大學,我也想成為一名寶可夢訓練家……但是沒辦法,我是長姐,就要肩負起家裡的重擔,可我自小身子就弱,就連去餐廳當服務員也沒人要,這才只好來此……我的小妹一直都想要一隻菊草葉,而在附近的培育屋,一隻菊草葉蛋都要三十萬元……」
說至最後,嘉德麗雅好似是感到痛苦萬分,也便止歇,不再多言,只是眉眼低垂,望著自己的腳尖。
「小姐這麼漂亮,明明有來錢更快的辦法吧?在女僕咖啡廳工作,不僅吃力,而且還需要應付各種各樣難纏的客人。」許淺素問道。
此言一出,嘉德麗雅的杏眼頓時瞪得圓圓的,她瞪著許淺素,柔美的嗓音帶上幾分憤怒,
「客人怎麼能這樣想我!?無論如何,就算是去死,我也不會去做出賣身體的工作!當女僕賣笑又如何?辛苦一些又如何?至少我對於我的薪水問心無愧!」
「了不起。」許淺素由衷地讚嘆道,但隨後又輕嘆一口氣,「我方才還想著,若是我幫你的妹妹去培育屋買一隻菊草葉,你會不會與我去酒店……看來是我對你太不尊重了。」
嘉德麗雅微微一愣,抿了抿柔軟的粉唇,小手在小腹處輕絞著,最終只是問,「那客人呢?你又為什麼要來這裡?」
「這裡是什麼不該來的地方嗎?」許淺素好奇問道。
「當然!」嘉德麗雅怯生生的神情帶上幾分冷意,她冷笑一聲,「如果我的男友敢來這種地方,那他以後也便不用呼吸……」
說著,嘉德麗雅才反應過來,她連忙歉意地笑了下,「所以客人為什麼要來這裡呢?」
「從沒來過,心中好奇。」許淺素微微搖頭,心想自己還好沒有去過女僕咖啡廳,只去過『愛管侍咖啡廳』。
「這麼說,客人也是第一次!?」嘉德麗雅驚喜問道。
「也?」
「其實……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嘉德麗雅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額前的劉海。
「真的?」
「真的。」
「真好。」許淺素笑了起來。
「有什麼高興的?明明我是如此愚笨,什麼也不明白……如果是其他姐妹,一定能將客人服侍得舒舒服服,像是喬伊呀,莉莉艾呀,瑪俐呀什麼的。」嘉德麗雅歪了歪小腦袋,天真問道。
許淺素有點繃不住了。
他再次握住嘉德麗雅的小手,輕聲道,「嘉德麗雅小姐。」
「客,客人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嘉德麗雅語氣帶上幾分驚慌,後退幾步,但小手被許淺素握著,以她的力氣,哪裡能掙脫開,反而還因為驚慌不小心摔倒在榻榻米上,裙擺向上揚起,白中帶白的同時,纖細的小腿也落在許淺素身邊。
許淺素順勢另一隻手輕撫著嘉德麗雅的小腿,笑道,「不經思索便脫口而出……沒料到居然真的是小姐的名字,這或許就是命運的交織。」
「什麼命運的交織,一定儘是些騙人的鬼話……客人是不是暗中調查過我?」嘉德麗雅一手扶著榻榻米,想抽回自己的小腿,但她只覺身體一陣發軟,什麼力氣也沒有……至於超能力?
她只是一位命運多舛,擔負起家庭重擔的女僕小姐,哪裡會有超能力那種東西呢?
「我們是特別的。」許淺素湊近嘉德麗雅,輕聲說道。
「為什麼這麼篤定?盡說些花言巧語。」嘉德麗雅杏眼中帶著幾分動人的嫵媚,但口中卻是反駁道。
「嘉德麗雅小姐。」
「嗯?」
「嘉德麗雅小姐。」
「怎麼了?」
「嘉德麗雅小姐。」
「客人……」
不知何時,嘉德麗雅已經平躺在榻榻米上,金髮鋪灑在身後,她杏眼含春地望著許淺素。
許淺素輕撫她的側臉,隨後俯下身子,兩人唇齒相接。
「客人……」
「嘉德麗雅小姐,身為女僕,應該要叫『主人』才對。」
「……主人?」
夜色幽靜,月光穿過窗戶,鋪灑在房間之中。
卻見地上那一片女僕裝的衣服碎屑,這兒一件白色內衣……
至於頸飾與白褲襪,倒是還穿在嘉德麗雅身上……當然,白褲襪早已經破破爛爛。
凌晨四點多,嘉德麗雅精疲力盡地沉沉睡去。
沙沙————
海浪潮起潮落之餘,發出些許細微聲響。
許淺素睜開雙眸,直起身子,望著窗外。
一輪皎潔的圓月高懸於空,幽幽射出清冷的月光,遠處的海面則倒映出圓月的模樣,在海天一線的交界處,兩輪月亮好似失去了界限,彼此相交。
許淺素推了推嘉德麗雅,「嘉德麗雅。」
「……嗯?」少許過來,嘉德麗雅才發出夢囈般的疑問。
「外面的月亮,漂亮?」許淺素問。
「你叫我起床,就是為了讓我看太陽?」因為太過疲憊,嘉德麗雅的語句很慢,乃至把月亮說成了太陽。
許淺素摟住嘉德麗雅的纖腰,將她扶起來。
嘉德麗雅疲憊地依偎在許淺素的肩膀上,月光灑在相依在一起的兩人身上。
「因為那個月亮……有點像我們兩人。」許淺素笑著解釋道。
嘉德麗雅眼皮微微一抬,瞥了一眼窗外的兩輪圓月,隨後又閉上雙目,語氣疲憊之餘,卻是不善道,「怎麼?你是海面的月亮還是我是海面的月亮?我們可不是虛幻的,關係也不會像海面上的月亮一樣破滅。。」
許淺素沒想到這時候嘉德麗雅還能找出瑕疵來,他溫柔地笑了下,「我是說,我們本來也沒可能在一起……但此刻就是在一起了。」
「那月亮相接只是視覺與角度因素,實際上根本觸不可及……怎麼你的意思是,你以後會拋棄我而選擇瑪俐……好啊許淺素,方才我問你時,你就不給我正面回答,現在倒是學會隱喻了?」嘉德麗雅抬眼看向許淺素的側臉,冷笑一聲。
「……嘉德麗雅小姐,你就不能浪漫點嗎?」
「嫌我不浪漫?沒辦法,我就是不浪漫,就是不如你的瑪俐小姐浪漫。」嘉德麗雅瞪著許淺素,生氣道。
「就算不浪漫,我也喜歡。」許淺素偏頭望著嘉德麗雅,笑道,「脾氣好也好,脾氣壞也罷,你的任何一個地方,我都喜歡。」
「哼。」嘉德麗雅與許淺素對視一眼,旋即便連忙移開視線,望著窗外的月亮。
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是這樣坐起身,依偎在一起。
少許之後。
「嘉德麗雅小姐。」
「嗯?」
「我一定要讓你幸福。」
嘉德麗雅偏頭望著許淺素,沉默少許,卻是問,「你幸福?」
「和你在一起,當然幸福,不僅幸福,還快樂。」許淺素刻意模仿嘉德麗雅有時的天真語氣,含笑說道。
「沒和瑪俐在一起,你真的幸福?」聞言,嘉德麗雅卻是不依不饒,問。
嘉德麗雅的語氣很溫柔,慵懶而柔和。
她不是在冷嘲熱諷,也不是在威脅……她是真的在問許淺素幸不幸福。
許淺素沉默少許,隨後才說,「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你不行,我想讓你幸福地過完這一生。」
「下輩子也要。」但嘉德麗雅卻是認真道。
「下輩子……那我可做不了主。」許淺素輕笑著搖搖頭。
「我的意思是,下輩子就算不幸福也好……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嘉德麗雅回答。
「是嗎……那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也在一起。」許淺素望著她,說道。
「孽緣。」嘉德麗雅眉眼一彎,笑道。
「誰說不是呢?」
嘉德麗雅掩嘴輕笑了下,隨後雙手挽著許淺素的脖子,緊緊地抱著他,天真無邪道,「你也是!」
「什麼?」
「我也想讓你幸福!」嘉德麗雅的語氣就像一個小女孩,天真而美好。
許淺素笑了起來。
「我愛你,嘉德麗雅。」
「有多愛?」
「大概是你對我的愛再乘一千次。」
「只是一千次?」
「一千次也好,一萬次也罷。」許淺素輕撫著嘉德麗雅的俏臉,「無論如何,我都愛著你。」
「我也是,我的素!」
如水的月光在兩人的臉龐之間揮灑而過……兩人再次親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