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漢諾瓦戰役的前夕:萊爾特攻堅戰(上)

  聖歷1817年3月4日,人民軍中央軍委通過了決議,決定正式發動漢諾瓦戰役。此時人民軍第一師三個團將會同時進攻漢諾瓦城和漢諾瓦城的橋頭堡萊爾特。

  其中一團和二團將會集中優勢兵力,從右翼猛攻漢諾瓦城,而剩下的第三團將會與炮兵營一起從中路猛攻萊爾特村,同時兼顧一下左翼敵人可能會出現的進攻。這是漢諾瓦城的關鍵橋頭堡,不拿下它,那麼一團和二團在進攻漢諾瓦的時候就很容易被萊爾特村的敵軍進攻其側翼,極其的危險。

  於是關於漢諾瓦戰役的計劃就這樣被制定出來了,而戰役將會在3月5日這天發動。

  而此時在萊爾特村的郊外,一棵直徑十幾米大的參天大樹。一百年前,有一個精靈來到這棵樹下,他挖空了大樹,建成一個樹屋並居住了下來,而這個精靈就是一名鍊金術士利比希。他的父親曾經是個遠近聞名的男爵,但是他死於了波拿巴的屠殺。他的母親因為大瘟疫而病逝,幸好了只有他的堂姐以女僕的身份進入到了漢諾瓦府邸,才讓他貧困的生活微微好轉了許多——低級貴族到高級貴族府邸打工是常態。

  一年多前,也就是聖歷1816年1月6日,利比希受到了堂姐信上的囑託,前去漢諾瓦城裡去接一個受困落魄的孕婦回來撫養。原本利比希自己本就要經常接受堂姐的經濟援助,他看著這個名叫「德萊恩」的孕婦文質彬彬的,而且她很少說話也不會過分打擾到利比希的日常生活,因此利比希也樂於收養這個女精靈直至分娩。

  利比希是一直奉行著「主動種植作物來自給自足」的精靈,他經過百年的觀察,提議利用完全腐朽的神樹用來種植蘑菇是可行也可靠的方法。不過他的這些提議最終還是被其他同村的精靈拒絕並給他打上了「異類」的標籤,於是迫不得已只好搬去郊外居住——順便私底下偷偷種了點蘑菇來勉強度日。

  時間到了聖歷1817年3月5日,距離德萊恩分娩也就僅僅四五個月了。在此期間,德萊恩自己很期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在這個戰爭期間能夠可以順利的誕生下來。而利比希也樂於可以見證一個孩子的誕生,於是利比希頭一次主動跟德萊恩夫人講話,問道:

  「那個......德萊恩女士,孩子快生了,您希望您肚子裡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德萊恩躺在了床上,她抬眼看了看利比希,然後又轉頭看了看窗外。說道:「這還沒生下來呢,急什麼?不過如果能夠可以順利生下來並能夠安然無恙地活下去的話,我倒是希望他不要跟著他的父親姓。」

  孩子生下來就是要跟丈夫的姓,這是精靈族的傳統,本來利比希應該是要反對她的,至少要糾正她的想法。但是利比希顯然跟沃爾夫某一個異類精靈一樣,也不是一個遵從傳統的精靈。於是他這樣說道:

  「哦,那孩子不跟父親姓,那總得姓什麼吧。」

  「那就跟我家族一個姓,就姓費多爾吧。」

  聽到費多爾這個名號利比希就驚了,因為據他所知,費多爾貌似是柏林公國里一個貴族大姓。雖然不比聲名遠揚歷史悠久且已經絕跡的「馮」姓,但是好歹在現在赫赫有名的新貴族姓氏,在波拿巴之後,也算是新貴族的代表之一了。

  「費多爾?難不成您是……」

  德萊恩夫人肯定了利比希的話,她說道:「是的,我姑且算是柏林公爵的內侄女。不然你以為你的堂姐莉莉婭為什麼會寫信拜託你來照顧我?」

  「這個我倒是沒有想到……呃,不過你要給您未來的孩子會取個什麼名字?」

  「這個嘛……」德萊恩正想著,隨後樓下的一聲敲門聲響起。

  「哦,對不起,家裡似乎來客人了,我去迎接一下。」

  說罷,利比希立馬來到了樓下,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大門。

  「真是十分抱歉……」利比希開門之後,就見到了一大群精靈,他們統一穿上了紅袖章,肩上扛著一把像是燒火棍一樣棍狀物體。他們一上來就跟利比希先道了一聲歉,然後自我介紹道:

  「您好,我們是來自沃爾夫村的人民軍,請問我們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樹頂嗎?我們甚至願意為此花上一些費用。」

  「樹頂?哦,如果你們想要徵用我家倒也沒問題,不過請原諒我可能要提前收拾收拾家裡東西。」

  「徵用?不不不……」對方很禮貌地拒絕了,說道:「我們只是看著這棵樹夠高大,我們爬上去可以引導炮兵打擊而已。至於你家內部,我們完全沒有興趣,也不想駐紮到你家。」

  「這樣啊……」利比希感到很奇怪,畢竟他可沒有見到過哪一支軍隊態度會如此謙卑,這種態度他幾百年來可沒有見識過,但是他倒是很喜歡這樣支畢恭畢敬的軍隊。

  「可以啊,你們用吧。哦,對了,我不用收錢……」

  「謝謝你……」說罷,那群精靈便準備回去了。

  「哎,你們是李政涵的人吧,方便的話,可以進來談談,我們聊聊……」此時,德萊恩夫人從樓上緩慢地走了下來,她對著門口處幾十個精靈說道。

  「李什麼?」利比希正疑惑著。此時他門口前的一群精靈們似乎是聽到了咒語一般,他們先是定住了,然後他們擠在一起互相交頭接耳說了一些話。

  最後有兩個好像是領頭一般的人物站了出來,其中一個人與另一個人用眼神交流了幾下後,便帶隊回去了。

  而剩下的一個人留了下來,禮貌性地對門內的德萊恩說道:「您好,我是人民軍一師炮兵營的教導員保盧斯。請問您認識我們中央軍委的主席?」

  「主席?呵呵……沒有想到兩年不見,他已經將自己的組織擴充得如此完善了……也對,這樣倒也符合他為了精靈族強大的執念……」德萊恩喃喃說道。然後挺著大肚子來到了保盧斯的面前,說道:「你們也許還不清楚,我曾經來過你們村子,並給了李政涵一封委任狀。」

  保盧斯一聽,細細一回想,然後恍然大悟道:

  「哦——這事我聽說過......」

  隨後兩人有陸陸續續聊了許多,保盧斯跟德萊恩講了委任狀之後許多有關沃爾夫發展的事情,而德萊恩則只講述了自己懷孕到被漢諾瓦伯爵休妻再到現在的事。

  聽到了德萊恩的描述,保盧斯氣得恨不得拍了拍大腿,說道:

  「可惡!這個漢諾瓦真是又蠢又壞。我們的戰士在前幾個月,就抓到幾個叫搞做『虎鯨』的人員,他們告訴我就是漢諾瓦默許他們在自己境內大搞人口販賣。尤其是那些逃兵和逃難的人員,抓到後賣出去就要分紅一些給他。」

  「什......麼?」德萊恩驚了,儘管她的前丈夫算不上什麼好人,但她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前丈夫會真的幹這些事。

  此時房屋外面出現了敲門聲,利比希正想著出去開門,保盧斯出手阻止了他。

  「哦,不用了,估計是我的傳信兵過來通知戰役要開打了,我這就出去。」

  說罷,保盧斯向利比希和德萊恩分別鞠躬,然後自己就快步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德萊恩夫人傻傻地留在了原地。

  「漢諾瓦!你該死!」德萊恩狠狠地敲了敲桌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