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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四日,石英聯盟大賽第四天。
上午十點,A分會場,草之戰鬥場地。
一身黑衣的老者端坐在觀眾席的最前排,面色嚴肅得像是要打仗。可惜,他的穿著打扮完全破壞了氣勢,搞得周圍的人都無心看比賽,紛紛若無其事地把目光飄向這邊。
老者不光穿著厚實的長風衣,帽子墨鏡口罩也一應俱全,明明早就該熱得承受不住,卻奇蹟般地一滴汗都沒出。他的帽子上綁著一條應援頭帶,上面滑稽地寫滿了粉色的LOVE——不直接綁在頭上多半是怕帽檐遮擋住那滿腔愛意。老者身前還掛著長長的條幅,用花體字醒目地印著兩個選手的名字,整套做派儼然是在用生命和節操拼死應援了。
而站在場上的花體字選手一邊為爺爺的熱烈愛意而感動,一邊在其他人詭異目光的注視下尬得想哭,一時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比較好。
為什么小玲會給爺爺這種鬼念頭點讚啊?我真的覺得像昨天那樣普通地坐在觀眾席加油就很好了,真的!
同樣穿著黑風衣卻熱得汗流浹背的小傑表示,自己再也不信雙胞胎會心有靈犀了。
作為一個曾經為蒼龍之牙命名的起名小能手,夏陽元政自然不肯放過給孫子孫女想代號的機會。他們兄妹二人的代號「行光」「五月雨」來源於夏陽家族保存的一對雙槍的名字——據說那是古代某個很有名的夏陽家族大將軍的兵器,兩把長槍一大一小,形狀樣式幾乎完全相同,是能被寫進教科書級別的珍貴文物。
除此之外,元政還長篇大論地對兩人解釋了文字所蘊含的美好寓意以及寄託的種種期望,什麼「身若長虹行如細雨」,引經據典的架勢不像個退役軍人,倒像是退役教授,生怕兩個小孩不買他的帳。
好在金毛兄妹與他們的父親不同,從不和長輩鬧彆扭,對於自己的代號是什麼也並不在乎。省去思考代號的腦筋對於他們來說是件大好事,於是兩人都歡歡喜喜地當場掏出圖鑑,把爺爺贈予的第二個名字錄入了身份保護信息中。
並且紛紛表示他們親愛的爺爺比老爹起名能力強多了——瞧瞧他們父親給他們起的大名,「傑」和「玲」,簡直土到掉渣。
於是,新鮮出爐的行光選手在爺爺飽含疼愛的目光注視下昂首闊步踏上了賽場。雖然他發自肺腑地覺得,如果烈日元帥沒有突發奇想在第三回合戰化身狂熱應援粉絲的話,他還能更昂首闊步一些。
可惜為了讓爺爺和妹妹開心,他也只能忍了。
比賽開始後,好事的路人們也終於沒有心思再去關注身邊人的奇裝異服。雖然出戰雙方都籍籍無名,但這是場意外激烈的爭鬥。
「頑皮雷彈,終結的滾動攻擊!」
隨著少女精神頭十足的聲音響起,戰鬥場地被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和足以閃瞎人眼的光效所充斥。等到名為滾動實則更像大爆炸的攻勢結束,小傑望著己方已經倒地不起的落雷獸,忍不住眨巴了兩下眼睛。
爆發出自己全部力量的頑皮雷彈看起來也傷得不輕,乍一看去和使用過大爆炸沒什麼兩樣。但黑髮紅眼的少女卻笑得悠然自得,臉上滿滿都是自豪之情。
「Good_shot!頑皮雷彈!」少女熱情地誇讚了自己的寶可夢,令球狀的寶可夢高興得開始滾來滾去。
收回昏迷的落雷獸,小傑把玩著精靈球若有所思。滾動不是那麼有爆破性的招式吧?但頑皮雷彈還留有意識,所以也不可能是大爆炸。而且……
在攻擊的最後,頑皮雷彈的速度是不是突然提升了?
不過,雖說被先發制人地拿下了一局,小傑和坐在觀眾席上的元政都並不憂心忡忡。落雷獸是小傑在彼方之地收服的寶可夢,入隊時間還不夠長,實力在全隊中也只能排到末位。首發派出它僅僅是為了練兵而非取勝,既然對手很有實力,那么小傑也樂於展示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金屬怪。」
深藍的鋼鐵寶可夢隨著小傑的呼喚從球中出現,飄浮在訓練家身邊。對面的少女一點都不因為對手是稀有又難對付的寶可夢而緊張,反而更加興沖沖地拋出了紅白球。
「火暴獸,到你的主場了!鋼鐵什麼的在火焰面前根本構不成威脅啦!」
高大的火焰怪獸仰天吼叫,回應自己的訓練家。
小傑的對手名為出口風子,今年十歲,和小傑一樣是剛踏上旅程不久的新人訓練家。雖說如此,這個元氣十足的少女卻絲毫沒有初次踏上盛大舞台的緊張感,明顯與自己的寶可夢一起樂在其中地享受著對戰——每年的石英聯盟總是少不了這些無畏無懼的年輕人的存在。
比賽開始的信號發出後,小傑立刻搶先發出指示,「沙暴!」
金屬怪雙眼發亮,黃沙平地而起,覆蓋了整個對戰場地。場內的攝像頭立刻切換成沙暴內部的近景,而風子對天氣的變化毫不在意,直截了當地下達了攻擊指令,「火暴獸,開啟火焰輪衝過去!」
火暴獸渾身浴火,沖入沙暴之中。它本以為金屬怪早就不在原地了,衝到近處才發現對手居然還老老實實地待在那裡,立刻高吼一聲,裹挾著高溫火焰撲擊過去。
「子彈拳。」金髮少年的眼神很明亮,幾乎在黑色的墨鏡片上投下一層模糊的螢光。
銀灰的能量纏繞在金屬怪的手臂上,化作突進的拳影,迎向熾熱的火焰輪。
風子能夠聽到擴音器放大後的對手訓練家的聲音。她根本不覺得區區子彈拳能對付得了她的火暴獸的火系攻擊,但話音落下後,沙暴中卻傳來了火暴獸的痛呼和隨之而來的倒地聲。肉眼看不穿沙塵的風子只覺得摸不著頭腦,但透過場地內部安放的攝像頭,所有觀眾都看清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金屬怪的子彈拳瞄準的不是火暴獸的身軀,而是它奔跑時落地的前肢。有先制招式之稱的子彈拳發出速度極快,足以在火暴獸進入攻擊範圍,卻還沒有撞到金屬怪自己之前先擊中對方。而重心不穩的火暴獸攻擊力度立刻散了大半,跌跌撞撞地摔倒在柔軟的草叢中。
但是,金屬怪的表現依舊令觀眾有些驚訝。越是快速的武器越難以控制,招式也是如此,想要使用子彈拳這樣的攻擊精密打中某個點是很難的,更何況對方還處在奔跑的動作中。與其說是有意為之,觀眾更願意相信這是個巧合。
火暴獸摔倒後,金屬怪立刻欺身而上,銳利的爪子眼看就要衝著對手的後腦勺揮下。這時,本應看不見場上情形的風子突然高聲道:「噴煙!」
火暴獸背後的火焰驟然大漲,熊熊烈火一股腦地向周圍擴散開來,金屬怪差一點就被卷進其中燙個外焦里嫩。
小傑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對面訓練家席位的方向。自幼在心眼流派的鍛鍊令他的視力遠比常人優秀,透過漫天黃沙,他隱約能夠看到那個並不高挑的少女站得筆直,似乎依然在笑著。
是碰巧?還是能夠與寶可夢心靈相通,以至於察覺到了寶可夢的危機?
不過對小傑而言,揣測對方的想法暫時是不必要的,他的戰術已經順利展開了——魚躍而起的火暴獸在烈焰中左右環顧,狐疑地發現金屬怪已經不見了蹤影。
寶可夢的感官比人類敏銳得多,沙暴並不能完全封鎖它們對外界的感知。因此,察覺到金屬怪消失在自己的視聽範圍內後,火暴獸甚至有點懷疑對方臨陣脫逃了。
而下一刻,襲來的攻擊就打斷了它的念頭。不知從何而來的暗影球重重砸在它的腳邊,如果不是它反應得夠快,這一擊就直接砸到它的頭上了。
暴風驟雨的攻擊也隨之開始。漆黑的能量球舞出複雜的軌跡,令火暴獸根本無法判斷敵人在何方;而胡亂躲避並不能閃過所有攻擊,很快它就已經傷痕累累。被沙暴阻斷了視線的風子也一籌莫展,她只知道自己的搭檔在不斷地被攻擊,始終找不到敵人的蹤影。在她的指揮下,火暴獸甚至用密集的高速星星掃蕩了全場,卻還是沒有碰到金屬怪的一根毫毛。
不同於茫然無措的訓練家,大屏幕的多角度直播令觀眾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金屬怪確實不在通常意義的「場上」——它赫然飛在高高的空中,坐在底層的觀眾甚至只能看到一團模糊不清的深藍色。
寶可夢的天氣招式與真正的自然現象是不同的。拿沙暴為例,大多數寶可夢的沙暴能夠維持的範圍並不大,像金屬怪這樣令沙塵覆蓋全場就是最普通的水準。越是靠近核心沙塵就越是密集,而退到觀眾席的話,沙塵已經稀疏到幾乎不會阻礙人的視線了。遠遠望去,沙暴招式就好像一團涌動的沙球,而金屬怪所在的位置正是「沙球」的最邊緣,數十米之上的空中。
火暴獸雖然是耳聰目明的寶可夢,但感知力也遠沒有強大到能夠直接看穿沙塵暴。處於沙暴邊緣的金屬怪所做的事其實很直接——它的雙眼散發著瑩瑩藍光,一枚枚暗影球不斷發出,在超能力的控制下旋轉翻飛,直至墜落到火暴獸身上。
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卻是近乎不可能的。讓招式能夠攻擊到數十米之外已經不易,更何況用超能力操縱著它們以種種複雜的軌跡前進,卻依然沒有失去準頭。如果說此時戰鬥的是巨金怪的話,或許觀眾們的嘴巴還不會張得那麼大,因為巨金怪本就擁有超強的計算力,善於精密控制;但它進化前的形態金屬怪並沒有巨金怪那麼發達的大腦,大多還習慣於使用鐵啞鈴時期橫衝直撞的戰鬥方式,這一手很有戰略意味的空對地精準打擊放在金屬怪身上就顯得有些驚世駭俗了。
毫無疑問,如果火暴獸和它的訓練家繼續束手無策下去的話,它很快就會被接連不斷的暗影球擊倒。但是,仿佛在反駁觀眾們心底浮現的這個念頭一般,大地突然震動了起來。
小傑眼睜睜看著火暴獸不顧暗影球的攻擊,近乎玩命地披著火焰一頭撞在地上,把柔軟的草之戰鬥場地都燒成了焦土。這莫名其妙地一擊結束後,它的訓練家少女卻仿佛明白了什麼,自信滿滿地喊出了下一個指示。
「火暴獸,[內燃機]啟動,飛吧!」
火焰的怪獸發出高亢怒吼,所有灼熱的能量都被一口氣釋放了出來。它背後的烈火猛然噴發,巨大的衝擊力載著它騰空而起,宛如耀眼的火箭一般衝上了天空。迷濛的黃沙在它的眼中迅速略過,隨著晴空的湛藍色映入眼中,它尖銳的目光捕捉到了身披鋼甲的獵物。
在無數觀眾的驚呼聲中,小傑望著半空中渾身火焰四溢如同惡魔的火暴獸,並不意外地落實了心中的一個猜測。
果然來了啊。
黑髮紅眼的少女聽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觀眾們的驚嘆。她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氣,笑得更加興致高昂。
在出發旅行後不久,她在火球鼠引發的大爆炸中無意中發現了一種特殊的能量運用技巧。在她命名為「內燃機」的模式下,寶可夢的能量會像火焰一樣被點燃,在極短的時間內爆發出強大的殺傷力。
當然,這樣的能量運用方式弱點也很明顯。它的實質其實是類似「大爆炸」的瞬間噴發出所有能量的技巧,爆發力有餘而持久力不足,一擊不成就代表著戰敗。在石英聯盟賽場上,這樣的拼命三郎式打法無疑是一種賭博,但是風子發自內心地享受這種賭博。
既然高速星星已經掃遍全場而毫無收穫,就說明對手不在場上。那麼,不是在地下,就是在天上。
如果對手在地下,就把它撞出來;如果在天上,火暴獸也能依靠它自滿的烈焰插上翅膀,豪賭一場又如何?
風子雙手聚攏,對著天空高喊,「火暴獸,拿出全力,衝過去!」
火暴獸雙目赤紅,最後的火焰也從它體內毫無保留地迸發出來。背後的火焰如同噴射器,推動著它在空中完成了驚人的變向,火流星一般決絕地朝金屬怪砸去。
環繞全場的沙暴已經逐漸消散。小傑能夠清晰地看到火暴獸的撲擊速度,並且明白這一招金屬怪已經躲不開了;同時,他也「看」到金屬怪露出了與它橫衝直撞的幼年時期及其相似的眼神。
少年笑了笑,從善如流地改變了即將出口的指示。
「金屬怪,意念頭錘!」
濃郁的藍光匯聚在金屬怪的鋼甲上,與火流星正面相撞。響亮的爆炸聲幾乎傳遍了選手村的會場區,半晌,騰起的黑煙才漸漸散去,露出兩隻參戰寶可夢的樣子。
昏迷的火暴獸渾身是傷,癱軟在金屬怪身上。深藍的鋼鐵寶可夢也傷痕累累,但依舊飛得很穩當,載著火暴獸一點點從高空飛下,降落在柔軟的草叢上。
「啊呀……這下比賽後要道個謝了。」黑髮紅眼的少女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抓了抓頭髮,毫不氣餒地收回火暴獸,又拿起了下一個精靈球,眼中躍躍欲試的光絲毫不肯熄滅。
小傑扶了扶在爆炸的衝擊波中被震歪的禮帽,揚起一個微笑。他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依舊保持著分外清明的冷靜,而心臟卻在激烈地跳動著。
他本以為自己在母親身邊已經見慣了各流派各路訓練家的激烈對抗,但是親自踏上石英高原,手持精靈球參與對戰時,他依舊體味到了無窮的新鮮和刺激感。傳承自宇都宮沙羅的那一份格鬥家的血液正在熾熱地流動,將某個念頭深深刻在年輕的夏陽少年的腦海中。
想要勝利;想要在這個賽場留到最後一刻;想要見識它最後的風景——
這也正是所有自由訓練家所一致嚮往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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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並沒有去觀看小傑那場打得令人心潮澎湃的對決。
她的第三回合戰時間是下午兩點,總算沒有再延續之前的非酋詛咒。由於這次的對手是個實力很強的學院派訓練家,小夜一大早便帶著寶可夢們前往周圍的山區空地演練戰術,直到中午才結束訓練回到選手村。
見時間已經不早,小夜將寶可夢們交給喬伊小姐恢復疲勞後徑直走向宿舍,想要在吃飯之前先洗個澡。剛走上自己的宿舍所在的三樓,她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
幾個少年少女正有說有笑地從廊道另一邊走來。小夜的視線悄無聲息地瞟了一眼他們,沒有露出任何異狀地繼續前進,心神卻已經完全集中在了出現在自己房間內的那道滿懷惡意的波動上。
她動作如常地用門卡打開電子鎖,走進屋內後又隨手將門關上。在木質的房門將屋內外的空氣徹底隔斷的那一瞬間,吞吐著光線的透明槍口已經抵在小夜的脖子上。
水晶般的武器像活物一樣緩緩流動,令人毛骨悚然。而佩戴著它的少年一手撐在小夜的耳旁,微微躬下身,小夜幾乎能感覺到噴吐在自己額頭上的冰冷氣息。
少年咧開嘴,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好久不見呀,我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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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金毛兄妹:爺爺爺爺,我們的代號為什麼是行光和五月雨?
元政:(嚴肅)此事說來話長。這兩個名稱來源於我夏陽家族保存的一對雙槍的名字,在它身上寄託著眾多典故和美談,而它的名字本身也擁有特殊的蘊意……(省略一萬字介紹)
金毛兄妹:老爸老爸,我們的名字為什麼是小傑和小玲?
元晴:因為順口好記!(迷之自豪)
金毛兄妹:……(今天也想換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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