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書擺了擺手,眉眼彎彎:「不用客氣,能幫上你的忙就好。」
如果是常年屈居於第二名的人,大多數都會對第一名有些小意見,認為自己離第一名只有一步之遙。
可沈逸書卻並沒有這麼想,他時不時就會向蟬聯第一名的肖野請教題目。態度誠懇,看不出一絲不滿。
在下課後不久,沈逸書抱著一本練習冊走到肖野桌前,笑眯眯地問:「班長,我有道題想問你。」
「那道題,讓我看看。」肖野對於那些上門主動請教的同學,一向十分歡迎,基本上不會拒絕他們的請求。
「就是這道題。」沈逸書指了指練習冊上的一道題目。
楚驚把手靠在頭後,整個人懶懶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目光隨意地掃過對面站著的沈逸書,卻在看到某樣東西時眼神一沉。
沈逸書紅潤的嘴唇上,赫然有一道很小的傷痕,像是被人給咬破的,呈現著與周圍顏色格格不入的暗紅色。
不仔細看,還真的發現不了。
楚驚立刻聯想到,昨晚陸懷音跟他說,把對方的嘴唇不小心咬破了。
同樣是嘴唇被咬破,就連時間線也能對得上,這可不能用巧合來形容呢。
楚驚的思緒瞬間變得複雜起來。他看著沈逸書和肖野討論題目的樣子,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些疑惑。
沈逸書一向以溫和、謙遜著稱,他和陸懷音的關係似乎也很融洽。
但這個小小的傷痕卻讓楚驚不禁懷疑,昨晚陸懷音所說的偷親事件,是否與沈逸書有關。
他看向沈逸書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探究,或許是因為楚驚打量過去的眼神過於專注和炙熱,沈逸書抬眼回看了過來。
「沈同學嘴上怎麼有道傷痕,是怎麼搞到的?」楚驚裝作隨口一提問道。
「謝謝關心,最近天氣熱。我有些上火,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沈逸書溫和地回應道,就像聽不懂楚驚的話裡有話一般。
「哦,原來是這樣。」楚驚懶懶地笑道。
看來這個沈逸書不簡單。
說話滴水不漏,找不出什麼破綻,嘖嘖嘖,不好對付啊。
「哥,我現在有事情要跟你說。」肖野看到楚驚直勾勾盯著沈逸書看的模樣,有些小小的吃醋。
肖野看向沈逸書的眼神,一下子變得不爽起來,他扯了扯楚驚校服的衣角,故意用很清楚的聲音說道。
有點像是在宣誓主權一樣。
楚驚無奈地皺了皺眉,肖野這傢伙肯定是吃醋了,希望他不要誤會自己跟沈逸書有什麼。
沈逸書聽到這話,很識趣地找了個藉口,趕緊離開了。
「幹嘛,某人是不是吃醋了。這醋味隔老遠都能聞到。」
楚驚捂著嘴輕笑起來,第一次見到肖野這麼明顯地表露自己的情緒,還真是有趣呢。
肖野被楚驚這麼一說,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尷尬,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
「哥,只允許你看我一個人。」
楚驚聽到肖野這樣孩子氣的話語,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覺得肖野這樣的一面非常可愛。
"好啦。我眼裡只有你,這樣行了吧?" 楚驚半開玩笑地回應,眼神里滿是寵溺。
肖野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他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幼稚,但聽到楚驚這樣的話,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他輕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假裝繼續專注於書本,但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楚驚本來想把自己觀察到的情景告訴陸懷音,不過仔細想了想以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還不能百分百確定,沈逸書就是偷親陸懷音的那個人,還是不要這麼快下定結論為好。
萬一搞錯了人,那不是更尷尬嘛。
於是楚驚悄悄地找到陸懷音,旁敲側擊地問道:「你跟你同桌平時關係怎麼樣啊?」
「你是說逸書啊,他是個大好人,總是教我很多學習的方法。」
陸懷音對自家的同桌印象很好,連連誇讚道,「要不是他,我每次考完試以後都要被我爸胖揍一頓。況且我跟他還是舍友,他生活上也經常幫助我。」
說到最後,陸懷音下了一個結論:「總之,沈逸書是個超級無敵好的人。」
「你們兩個是舍友?」楚驚微微挑起眉,之前怎麼沒有聽陸懷音提起過。
「我是這個學期才住宿的,之前我爸老是說我整天在家裡不好好學習,就把我趕到學校的宿舍里住了。真要說起來,我跟沈逸書只當了幾個月的舍友呢。」陸懷音說道。
楚驚聽到陸懷音這麼說,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如果沈逸書和陸懷音是舍友,那麼沈逸書有更多的機會接近陸懷音,而且他們的關係似乎還很不錯。
這讓他更加懷疑沈逸書是否就是陸懷音所說的那個偷親事件的當事人。
但楚驚並沒有立刻表露出來,他不想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讓陸懷音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不過,如果是真的話……
楚驚默默地看向陸懷音,他這個感情遲鈍,且有些傻白甜的好兄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別人對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