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父皇和朕,孰高孰低呢?

  趙楷被趙楷盯著,內心忐忑,覺得不能和趙構一樣,思來想去後道:「官家,臣支持您三百萬兩銀子。」

  趙桓嗤笑道:「三弟,這是你的誠意嗎?你就這樣敷衍朕,拿這點錢考驗朕?」

  趙楷咬牙道:「四百萬兩?」

  說話時,趙楷又看向趙佶,投去求助的神情,希望親爹趕緊幫忙。

  趙佶看不慣趙桓敲詐趙楷和趙構,哼聲道:「皇帝,三百萬不是小數目,已經很多了。」

  「你要錢,有本事去敲詐權貴,敲詐自己的兄弟做什麼?」

  「你不要臉,朕要臉。」

  趙佶心中不舒服,說話自然不客氣,呵斥道:「適可而止。」

  趙桓說道:「父皇的確是要臉,惹不起權貴豪紳,也不敢對朝臣和宗親下手,就想著苦一苦百姓,視百姓如草芥,隨意刨根,對嗎?」

  「你,你……」

  趙佶眼神憤怒,握緊了拳頭,偏偏拿趙桓無可奈何。

  趙桓繼續道:「父皇要學會自覺,你不是皇帝了,就要學會人走茶涼。不該你插手的,就不要亂插手,免得晚景蒼涼。」

  趙佶氣得身體都顫抖起來。

  逆子!

  孽障啊!

  趙佶氣得腦中都充血,隱隱有頭疼的趨勢。

  趙桓這才看著趙楷,笑問道:「三弟,你剛才說多少錢?」

  趙楷知道皇帝了解了他的情況,也就不再掙扎,咬牙道:「官家抵禦金人,利國利民,臣弟支持八百萬兩白銀。」

  趙桓讚許道:「不愧是朕的好兄弟,夠意思。說起來,三弟真有錢,哪裡像是朕,窮得只剩下骨氣了。」

  趙楷面色尷尬,訕訕笑了笑沒接話。

  趙桓一貫是趁熱打鐵,吩咐道:「黃經!」

  「奴婢在!」

  黃經上前行禮。

  趙桓說道:「鄆王資助朝廷八百萬兩白銀,康王支持朝廷一百五十萬兩白銀,你立刻安排人通知聶昌,讓他安排人去接收。」

  黃經立刻安排人去傳達皇帝的口諭。

  趙楷心中在滴血,更是後悔,早知道就不摻和政事,皇帝也不會管他,現在倒好,家底都敗乾淨了。

  關鍵是趙佶失勢了。

  趙佶在,趙楷是趙佶最疼愛的兒子,給予各種優待,趙楷才能攢下偌大的家業。

  現在皇帝掌權,隨時都可能收拾他,趙楷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就更難搞錢了。

  趙楷心中悲涼,更有些心灰意冷,行禮道:「官家,臣是否可以回去了?」

  趙構說道:「臣弟也回府去,為官家籌措錢財。」

  趙桓道:「去吧。」

  趙楷和趙構行了一禮,匆匆落荒而逃。

  大殿中,只剩下趙桓和趙佶父子。

  趙佶一臉忿然模樣,沉聲道:「你藉此招攬人心,讓百姓感激你。同時又算計自己的兄弟,打壓他們賺錢,不覺得可恥嗎?」

  趙桓淡淡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大宋沒了,三弟和九弟有錢也無法享受,反而便宜了金狗。」

  「這些錢用來抵抗金人,是好鋼用在刀刃上。」

  「再者,我也沒打算收買人心,更沒打算敲詐老三和九弟,是他們不甘寂寞跳出來,我才順手收拾。」

  趙佶更是疑惑了,問道:「既如此,為什麼要折騰遷都的事情,你到底要幹什麼?」

  「賺錢!」

  趙桓給出了答案。

  趙佶哼了聲,呵斥道:「你要錢,何必大費周章?只需要一紙令下,自然能收稅。」

  趙桓幽幽說道:「父皇把大宋的稅,收到了幾十年後,哪裡還有稅收?」

  「壓榨百姓的骨髓嗎?」

  「朕不願意!」

  「當然,父皇是不會懂這些的,因為你缺錢了就讓蔡京加稅,不管百姓的死活。」

  「在你的治下,窮者愈窮,富者愈富,天下烽煙四起。」

  「我來賺錢,不會搜刮民脂民膏,我要收割富可敵國的豪紳權貴。」

  趙佶面頰抽了抽。

  又被懟了!

  逆子狂妄到沒邊兒了。

  趙佶壓制著怒氣,問道:「賺錢和遷都有什麼關係,你怎麼運作的?」

  趙桓說道:「父皇別急,聶昌會來稟報消息的。」

  父子二人等著,大殿中一片寂靜。

  時間流逝,趙桓不再遷都的消息傳出,暴跌的東京城房價突然逆轉。

  正在交易的人立刻停止,迅速抬價。

  不到小半個時辰,東京城各地的豪紳都停止賣房,有錢的人反而是大規模買入。

  有人買,有人賺,卻有很多人哭。

  賣掉產業的權貴豪紳哭了,因為他們在暴跌時賣了房。皇帝不再遷都,賣出去的宅子要好幾倍的價格才能買回來。

  一來一回差別太大了。

  兩個時辰後,天色徹底暗淡了下來。

  東京城仍然喧囂熱鬧。

  趙桓有些餓了,讓人傳膳,招呼著趙佶吃飯。

  趙佶悶著頭吃飯,又時不時的看一眼大口吃飯的逆子,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個逆子會吃癟的。

  他不相信,逆子能辦成事情。

  兩人吃完飯,宮中也安靜下來。

  恰在此時,黃經進來道:「官家,聶昌求見。」

  趙桓吩咐道:「傳!」

  黃經去傳旨,不一會兒,聶昌大步走了進來,行禮道:「臣聶昌,拜見官家。」

  趙桓賜座後笑問道:「聶卿,成果怎麼樣?」

  聶昌沒有立刻說,反而看了眼趙佶。

  趙桓擺手道:「太上皇也想知道,朕是怎麼賺錢的?為什麼咱們君臣要鼓搗遷都的事情。」

  趙佶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遷都和不遷都,都是皇帝在把控,聶昌也是皇帝安排的人。

  換言之,聶昌帶著太學生請願,也在皇帝的算計中。

  趙佶死死的盯著趙桓,心中驚訝,如此深沉的算計,這是他兒子的手筆嗎?

  不會被人換了吧?

  趙佶仔細看了眼,確認過眼神,這是他的兒子。

  怎麼就大變樣了呢?

  聶昌不再遲疑,稟報導:「回稟官家,臣利用遷都造成的動盪,先低價買入大批售賣的商鋪和宅子,再接連多次賣出買入。」

  「最終,臣以六百萬兩白銀的本錢,變成兩千七百六十五萬兩銀子。還了借來的四百萬兩白銀,還剩下兩千三百六十五萬兩白銀。」

  嘶!

  趙佶徹底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六百萬的本錢,變成兩千七百六十五萬兩白銀,這,這是搶錢啊!

  不,比搶錢都更狠。

  趙桓看著震驚的趙佶,笑道:「父皇,你現在明白了嗎?」

  趙佶咬牙道:「朕明白了。」

  趙桓繼續道:「你為了窮奢極欲的享受,靠增加賦稅壓榨百姓撈錢。」

  「朕這裡不加稅,只是動一動嘴皮子,就淨賺兩千多萬兩白銀,更沒有虧損百姓。父皇和朕,孰高孰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