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給岳飛搞錢!

  岳飛聽著趙桓的話,更是熱血沸騰。

  自大宋開國,就沒有得到北方的燕雲十六州。尤其是車神在高粱河落敗,自此大宋歷代皇帝都斷了脊樑,對外都是慫的。

  當今的官家卻不一樣。

  恢宏的志向,讓岳飛熱血沸騰,抱拳道:「臣一定是官家最鋒利的劍,會擊敗金狗,橫掃西夏,掃蕩周邊蠻夷。」

  趙桓拍了拍岳飛的肩膀,讚許道:「不錯,就要有這樣的鬥志。想都不敢去想,談什麼對外作戰呢?」

  說著話,他寫了一道調兵和調馬的手諭,遞給岳飛道:「去吧。」

  岳飛點頭道:「臣一定不辱使命。」

  「去吧!」

  趙桓笑著點了點頭。

  岳飛行了一禮,轉身大步離去。

  趙桓望著岳飛離去的背影,眼中有期待。

  岳飛在政治上不是特別出眾,卻有一腔赤誠之心,能戰敢戰善戰。

  恰是岳飛不是圓滑鑽營的人,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軍隊上,才能所向披靡,正面擊敗金兀朮的鐵浮屠。

  論純粹,韓世忠等人不如岳飛,世上也只有一個岳飛。

  趙桓希望保住岳飛的鋒芒。

  恰是如此,岳飛要什麼,趙桓就全力支持。

  趙桓思考著搞錢的事情,良久後,吩咐道:「來人,召聶昌覲見。」

  聶昌擔任戶部尚書有一段時間,一直在清查戶部,解決戶部一群蛀蟲的問題。

  做事,先治人。

  戶部的人清洗了一遍,政令能貫徹,才能一步步從上而下的改變。否則政令不出戶部,一切都是白搭。

  沒過多久,聶昌進入殿內,行禮道:「臣聶昌,拜見官家。」

  趙桓笑道:「朕的財神爺來了,坐吧。」

  聶昌恭恭敬敬的坐下,問道:「官家召見,有什麼指示呢?」

  趙桓問道:「戶部現在的運轉怎麼樣?」

  聶昌眉宇間有著一抹自豪,回答道:「回稟官家,戶部已經正常運轉了。」

  「一方面,臣抽調了精於事務的老吏,提拔這些人接管政務,使得戶部一切正常。」

  「另一方面,臣又請李相公出面,抽調了幾個監察御史進入戶部。」

  「這些人是骨頭硬,專門盯著戶部的人做事,確保一切順利。雙管齊下,各方面都上了正軌。」

  趙桓笑道:「做得不錯,戶部現在有多少錢?」

  聶昌回答道:「回稟官家,折算下來接近兩百萬貫錢。」

  趙桓驚訝道:「這麼少?」

  聶昌一臉無奈的神情,解釋道:「官家,能有近兩百萬貫錢,已經很多了。」

  「如果不是因為太上皇回了東京,東南各地的物資開始送來,財政會更難。」

  「雖然各地混亂,有賊人造反,總體上也有物資運轉送來,這是進帳。」

  「出帳方面,官家打得快,損耗不算大。可是西路軍還在廝殺,一直是酣戰,每天都花錢如流水,老臣難啊。」

  「您說臣是財神爺,可是這財神爺不好當。如果不是官家迅速結束東路的戰事,臣都不知道怎麼搞了。」

  聶昌說道:「打仗,太費錢了。」

  趙桓聽著聶昌大吐苦水,安慰道:「聶卿是朕的股肱之臣,必然能處理好戶部的事情。」

  聶昌昂著頭道:「定不負官家厚望。」

  趙桓這才引入正題,說道:「朕要抽調一筆錢,打造三千套步人甲,兩千套的輕騎甲,和五千普通步兵的甲冑。」

  聶昌搖頭道:「官家,這筆帳不划算。」

  趙桓說道:「為什麼?」

  聶昌解釋道:「一套步人甲的造價,差不多在三十八貫錢左右。三千套步人甲,要十一萬四千貫錢。」

  「算上兩千套輕騎兵甲冑和五千普通步兵甲冑,就算造價低一些,全部下來至少又是十多萬貫錢。」

  「朝廷的財政不富裕,一口氣用掉幾十萬貫,朝廷會很難的。這錢沒有用在刀刃上,臣認為不合適。」

  聶昌說道:「請官家收回成命。」

  趙桓眼神肅然,擲地有聲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擊敗金人,不打造一支精銳怎麼行呢?」

  「要讓將士去拼命,就必須給他們足夠好的甲冑。」

  「尤其是岳飛率領區區三百名萬歲軍,就敢殺入燕京,還斬殺了金國皇子完顏宗敏,這樣的人,朕要培養。」

  聶昌據理力爭道:「官家,開了這個口子,殿前司的禁軍,以及其他人都找臣要錢,臣怎麼辦啊?」

  趙桓說道:「誰能證明擊敗鐵浮屠,朝廷給錢。」

  聶昌苦著臉說道:「官家,朝廷有無數的官員,每個月的俸祿都是海量的錢財,真的不富裕啊!」

  趙桓大袖一拂,斷然道:「沒錢就搞錢。」

  聶昌仍然沒有屈從,解釋道:「地方上的百姓,已經很難很難。」

  「各種苛捐雜稅攤派,民不聊生,導致無數的百姓落草為寇。」

  「臣還想著,希望朝廷節衣縮食,同時廢掉諸多的苛捐雜稅,讓百姓日子緩一緩。」

  「官家要錢,就必須加稅,百姓又難了。」

  趙桓搖頭道:「不要百姓的錢,現在哪些人最有錢?」

  聶昌性格直,年輕時就處置豪強和權貴,時至今日也沒有任何變化。

  他眼神銳利,沉聲道:「要說普天之下誰最有錢,不是官家,是東京城內的權貴豪紳。」

  「據臣的了解,東京城有一百三十多萬人。」

  「人這麼多,地卻少,導致東京城寸土寸金。」

  「權貴富戶等掌握著土地,單靠租賃宅子、店鋪就能坐享其成,年復一年積累了無數的財富。」

  「隨便一家富戶,拿出幾十萬兩銀子是小事兒。恰是如此,之前抄掉李邦彥、張邦昌的家,才能抄出無數的錢。」

  「您真要搞錢,就從東京城的富戶手中撈錢。」

  「仁宗皇帝時,為了對西夏用兵,強行向東京城的數十戶富戶借錢。」

  「太上皇之前缺錢了,也打著收復燕雲十六州的幌子,勒索城內的權貴豪紳。」

  「反正這些豪紳為富不仁,官家朕的缺錢,就可以效仿仁宗和太上皇。」

  趙桓思考一會兒,搖頭道:「就算他們為富不仁,勒索這些人也不合適。就算真要做,也是絕路的時候才能做。朕是皇帝,明火執仗的搶劫,豈不是授人口實嗎?」

  聶昌心中無奈。

  他覺得皇帝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這事兒只能他去做,罵名他來承擔。

  只能苦一苦他自己。

  聶昌深吸口氣,咬牙道:「官家,臣願意去做這件事。」

  趙桓擺手說道:「聶卿,朕不是試探你,也不是讓你去做。朕剛才的是真心話,不到絕路不能這麼做,也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朕不會像父皇一樣,為了有更多的錢享樂就勒索富戶。」

  「當皇帝的人,不該這樣做。」

  「皇帝言出法隨,是制定政策的人,缺錢該從制度上入手,這是最簡單的。明明有手段,卻要為了那點錢做承受無盡罵名的事情,只能說皇帝太廢物。」

  聶昌心中腹誹。

  官家的意思是,太上皇廢物嗎?

  似乎是這樣。

  聶昌神色雀躍,迅速道:「官家打算怎麼辦呢?如果能合理合法的收割這些權貴豪紳的錢,臣願為先鋒。」

  趙桓眼中掠過一道精光,說道:「朕打算炒房,用你戶部的兩百萬貫錢,賺個一千萬貫錢出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聶昌毫不猶豫道:「東京城地價金貴,兩百多萬貫錢投進去,一點水花都掀不起。」

  趙桓說道:「如果朕在朝堂上,讓人拋出遷都的提議,準備要遷都。你說東京城的房價,會不會劇烈大跌,朕能否藉機操作?」

  嘶!

  聶昌一瞬間倒吸了口涼氣。

  他徹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