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早,杜娟是第一個到工作室的,把工作室打掃的一塵不染。🎄☝ ❻➈Ş卄υX.Ⓒ𝕆ϻ 🐣🍩不會兒的功夫老師傅來了,今兒本是老師傅打掃,可這一瞧,工作室這麼幹淨,「今兒沒我事兒了?得,明兒我打掃吧。」
隨後阿木娜、文欣陸續來了,文欣一瞧杜娟還頂著黑眼圈,止不住的想笑。趁著接水的功夫,路過杜娟說道,「看這樣子是相思了一晚上沒睡著啊。」
「瞎說什麼呢。」杜娟紅著臉說道
「放心,他一會才到呢,早上人家得去劇團報導。」
杜娟延續昨兒的嘴硬,「沒事!他什麼時候來都行,我又不著急。」
「工作室又要來人?」阿木娜聽到了,走過來問道
「來一個縫紉師,說是很優秀,也是個女孩。」文欣了解一些大致的情況
「哦。我今兒做什麼工作。」
「來,我給你安排。」杜娟帶著阿木娜來到展示櫃前,展示柜上擺了三個絹人,「這三個絹人是展示櫃中特點最鮮明的,可能還存在像你說的那種眼神一致的弊端。你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在紙上畫出你所想呈現的絹人,尤其是眼神這塊,你自由發揮就可以。」
「好,知道了。」阿木娜利索,直接將三個絹人拿到工作檯上,接著從書包拿出畫具,羅列到工作檯上。畫具繁多,有些筆連杜娟都叫不上名字,在這兒論彩繪專業,阿木娜絕對是第一了。💜😲 69Ŝђ𝐔乂.cᵒ爪 🍧😎
阿木娜作畫、老師傅們縫縫補補、文欣在電腦上搗鼓著什麼,杜娟手裡擺弄著絹飾,大家都在安靜的工作。約摸十一點,一陣敲門聲響起,柳天來了。文欣離得近,開了門。
「都忙著呢,不打擾吧。」柳天朝裡面看看,不好意思的說
「不打擾,進來吧。」
文欣邀柳天進來,先前以為是一個人,再一看一個稍稍矮小的姑娘緊跟柳天身後,要不是這一前一後,估計文欣就看不著這人了,「這就是您說的那位縫紉師?」
「對,來。格桑,這是京華坊的文總。別這麼說,算不算師不師,就是一個學徒,來咱這兒學學東西。」
「太謙虛了!」
「文總好。」這位叫格桑的姑娘怯懦的回答,文欣心裡擔憂起來:難不成這又是一個問題少年吧,一個性格張揚大大咧咧目中無人,一個連正眼都不敢看我,杜娟啊杜娟,你這工作室也是可以!收攬的確實都是奇才。
想是這麼想,可又能如何,還是要辦正事,「不用叫我文總,叫我姐姐就行。」
杜娟迎出來,一眼就瞧見了柳天,眼神急忙從柳天身上移開,「來了啊,裡面坐吧。」
「這是格桑,做縫紉的。」柳天忙介紹,杜娟禮貌的示意
「我叫杜娟,這家工作室負責人。()」
格桑輕微的點頭,場面有些尷尬,文欣立馬用笑聲解圍,「哈哈哈,小姑娘有些怕生。」
大家坐下來,阿木娜幾次探頭往裡屋望望,心不在焉。一邊兒的老師傅看不下去了,「小姑娘,做好你自己手裡的活,別管那些事兒。」
阿木娜沒有說話,而是冷冰冰的繼續工作,老師傅自討沒趣,搖了搖頭。
「格桑是我四年前認識的,當時我演出的戲服壞了,服裝師又請了假,是她給我救場,挽回了一局。小姑娘人挺好的,先前沒幹過什麼工作,但這大大小小的劇組裡,學徒了當了不少。」
「有沒有過正式的工作經驗呢,我是說除了學徒之外。」文欣的面試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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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之前都在跟組。」格桑回道
文欣明了,想起她的名字又問道,「你是叫格桑是嗎?家在哪裡,青海?」
「對。」
這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文欣著急,跟阿木娜比起來,這兩人的相同點和不同點都是喜歡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場面著實有些尷尬,文欣是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面試,杜娟在旁邊看著也著急,兩人相視一眼,文欣趁格桑不注意衝著杜娟搖搖頭,可杜娟還是決定一試,就剛才的這段對話,得趕緊找一個出口才行。對了,人既然是柳天帶來的,他一定了解多一些吧,杜娟的頭轉向柳天,「你了解她,她有沒有什麼代表的作品,能給我們看看?」
「這……」杜娟一句話問的柳天也不知道該咋辦了,他只能對格桑說道,「來這兒就放開點吧,別太生分,這以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你還不趕緊拿出作品讓姐姐們看看。」
按說京華坊來了一位新彩繪師,對大家就是無足輕重,畢竟絹塑行業也有分界;可新來的格桑,讓幾位老師傅可坐不住了,大家都圍在門外,想看看這小姑娘究竟有什麼本事。
「有什麼本事,亮出來讓大家瞧瞧啊。」
「是啊,怎麼這回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
「過分了啊。」杜娟沖她們嚷嚷,老師傅識半趣,不說話了,但沒有離開。
格桑隨身背著一個斜跨小包,上面繡著的是草原駿馬圖,起先大家並沒有注意到。格桑將包遞給杜娟,杜娟先一愣,聽格桑說道,「這就是我的作品。」
杜娟拿過來,細心地翻看著,也不知過了多少遍,卻沒有看出任何東西。正要退還給格桑,心裡即將落滿失望的時候,格桑提醒,「文總,你可以翻開看看。」
杜娟不好意思直接翻格桑的包,交給格桑,「還是你來吧,我這麼做不合適。」
包里也沒裝什麼,騰空後將包遞給杜娟。杜娟衝著包內一瞧,著實被吸引到了,這正是自己想要的縫紉師。包外看著都是粗布針織而成的,可這裡面的內襯,就像是古代宮女衣袖風帶處一樣,柔軟的絹布上繡著朵朵花兒。
「這就是格桑花吧。」杜娟認得,她更清楚繡出朵朵格桑花的這般技藝在如今可是流傳甚少,便是賽繡。除了賽繡點綴的花朵,再看整個包縫製的針腳,都細絲入微,整整齊齊。
「對,是格桑花。」
「真好。」杜娟讚不絕口,「這個包就是你做的?看這裡面的針法,可不僅僅是一種。」
「是。裡面有賽繡、刺繡兩種,還有一些比較普通的針法了。刺繡的針法是從我家鄉民族服飾上學到的,那面主要是往服裝上刺繡一些花瓣。」
「從這幾朵格桑花來看,應該不僅僅是繡花這一道工序,感覺這花的層次感很強。」
說起專業的東西,格桑的話匣子打開了。文欣見狀,也放心了。心想著格桑這性子只聊專業的時候話多,平時話少,這完全是符合她的招人標準了,因為這樣的人才能踏實的干實事。
杜娟對刺繡有了解,格桑開始興奮起來,「是的,繡花只是一道工序。在我們那面不管是服飾還是藏毯,這種形式都會用到很多,除了繡花外,像補花、盤花、摳花更是運用的多。不過我之前聽柳老師說過,咱們這裡是做絹人的,要在很小的範圍上繡花,所以能用到最多的應該是賽繡,和一些縫紉的工作。」
這青年間,有情有愛;奔著未來與事業,老北京的文化,哪能是一個「娃娃」說得清——傳承非遺,絲塑絹人——《京華天嬌》精彩不斷,感謝各位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