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話是這樣說了,可文父還是要執意,「那這樣吧,那就當我給欣欣的,讓欣欣給你們……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而且你們現在非遺多難做啊,有了這些,你們能做很多事情呢。」
「那不行的,文叔,您這份人情真的太貴重了,我們真承受不起。」
杜娟說完,杜鋒接著道,「叔,這份好意我們是真不能接受,現在工作室這面一切都是起步,欣姐也有很多想法,已經幫助工作室太多了。」
「爸,拿回去吧,您突然這樣都給我弄得不知所措了。」
自己女兒都說話了,文父也只好作罷,「唉,行吧。你說說你們還挺有自己的堅持的,那這樣以後要我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說。」
雨燕道,「還得謝謝您……你父女倆對工作室都這麼上心,說到底是娟兒的福分,現在大家這樣都挺好的。」
杜家婉拒了文父拿出的巨額贊助,大家都知道這是好心,但杜家是真不想欠太多人情。
一家人剛出醫院門,老杜就跟雨燕道,「真想不到,這欣欣的爸爸一出手就是大手筆,這咱可不能要啊,我怎麼感覺像是在做買賣呢。你說,他是不是想把京華坊弄到他閨女手裡?」
「你說說你,說這話做什麼!這孩子還都在這兒呢。」雨燕看著杜娟姐弟倆,「咱就是知道人家這意思,也不能明說。你要從欣欣爸的角度出發,那他這樣做也是為了欣欣,倒也沒什麼錯的。」
「爸、媽……這事兒還有這麼一說?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杜鋒不信文父的心思,「人家就是贊助工作室,被你倆想成什麼了?」
老杜一聽,看著杜鋒搖搖頭,「你啊,你就是太嫩了。這商場上的事兒誰又能明白呢?人家文總可是大商人,現在他姑娘在咱這兒,他肯定是為自家姑娘考慮呢。」
「嗯。」杜娟若有所思,「可他這樣做,欣欣並不喜歡。爸、媽,這件事就看怎麼看了,就像媽說的,文叔要為了欣欣以後的路,那也是正確的;但重點還是在于欣欣的想法,欣欣是肯定不會答應的。但我想的是,其實這也是文叔叔對咱工作室的肯定,其實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也是為了工作室好,只不過咱們想的是穩紮穩打,一步步來。」
聽完杜娟這番話,雨燕更是大讚道,「咱家姑娘現在的格局上去了,得了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不管怎麼樣,京華坊現在這樣我還是很欣慰的,你們就撒手好好做,還有小鋒這兒,不要有太多顧慮,該怎麼宣傳就怎麼宣傳吧。」
「來車了,走吧,回去吧。」老杜說著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說道,「我先給你們送工作室吧。」
病房裡,文欣給父親倒了一杯水,生氣的放在桌上,坐在床邊,「爸,您這是做什麼啊。京華坊好端端的,怎麼您還打它的主意?您不是一直反對公司的人打它的主意?您自己倒還打上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啊。」文父道,「我哪裡是在打京華坊的主意,我這是為了給你留一份產業。你現在不在公司,按照你的能力,也不能總給人打工吧。」
文欣忙說道,「爸,您想哪兒去了。我這怎麼是給人打工呢,我跟京華坊也是合伙人的關係啊。我之前入過股的,完全是看在和娟娟的關係上。您這倒好,一過來就一百萬給人家,爸,您這不是明擺著要收購人家的公司。現在這公司註冊資本都不到百萬,您不就是想把股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好控制這家公司。爸,您這麼做真不合適。」
「我控制什麼股權啊,這都是為您準備的,欣欣。咱家公司下面這種小公司難道還不少?」文父說著緩了口氣,苦口婆心的說道,「欣欣,你聽爸說。你在京華坊的這段時間,雖然挺累,但爸知道你乾的開心。這是你的一份事業,爸想的就是給你鋪鋪路,而且你們工作室現在也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做推廣宣傳,那可是最花錢的時候。」
聽完父親是這樣的想法,文欣也沒有著急。她當然知道這是老爸的苦心,她認真的說,「爸,我知道您為我好,可這種方法不適合京華坊。這也就是非遺公司和其他公司的區別,可能其他公司想的更多的是快速變現乃至上市,像京華坊這樣的工作室,更多的是傳承出優秀的作品,這就足夠了。爸,京華坊有京華坊的路子,你女兒我是一個外行,但現在我能參與其中,我覺得已經很幸福了。」
「好,聽你的,看來這事兒爸做的的確是唐突了。」文父自然是拗不過女兒的,比起強加於一些東西,他更願意順著女兒的心思,「那後續你也跟娟娟解釋一下,今兒這麼一來,怕是這家人都誤會咱了。」
文欣了解杜娟,她完全不擔心這個,「沒事兒,爸。娟兒自然懂的,不用跟她說。」
「不行……,我看還是適當的說說吧。」
「行,那我給你打早飯去,等您吃飯了,我回去一趟。」
「我這面自己可以的,你有工作就先忙,不用管我這面。」文父道
文欣想對了一點,杜娟這面的確就像沒事兒一樣忙著給做好的絹人搭配佩飾,格桑站在旁邊,記錄著所搭配佩飾。
杜娟在一旁也不忘提醒,「都記錄好了吧,用完的佩飾你就給劃掉。以免到時候重複了,有好幾件佩飾的樣子差不多。」
「放心,姐。記的很清楚,對了之前鍾師傅帶過來的佩飾中,還有一批是半成品,可能需要修復一下才能用。」
杜娟點點頭說道,「嗯,我記得那批。現在鍾師傅那邊也忙,按照之前約好的時間,後天他應該會過來,到時候看看修復修復。」
「好。」格桑應著,看著眼前的這件絹人道,「不過說實話,娟姐。這些佩飾自打換成鍾師傅送來的佩飾後,感覺上就不一樣了。咱們做的這批京劇絹人,看上去更有年代感了。」
「是啊……」杜娟來回翻看著這件絹人,給它做最後的檢查。阿木娜湊過來問道,「娟姐,臉譜這塊還有要修改的嗎?我總感覺這件絹人的臉譜不太好。」
國禮絹人,跌宕三代絹藝世家,新興青年摯守非遺,訴不盡老北京的家長里短——歡迎關注《京華天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