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封管事接著說道,「不過,在這次絹品比試中。有三位的絹品可以上榜,那些做的牛頭馬面的,我在此就不點名了,希望你們有點自知之明,好好問問自己,自己到底適不適合做這行!」
這次花兒作揭榜的方式,跟上次不同。這回是直接張貼在竹院門外,這可不是封管事的性格。這麼一來,杜娟都不敢去看了,怕結果讓自己失望。不過靈兒不在乎這些,封管事命人剛貼完榜,靈兒就跑過去看了
杜娟心裡也焦急,她等待著靈兒回來,京劇華服的作品到底入不入封管事和其他師傅的眼,杜娟不清楚。
「姐姐,中了!中了!」是靈兒的聲音,聽到這個消息後,杜娟才有膽量前往門外。她和靈兒簇擁擠在門外,大清這麼多府邸,這輪篩選後,所入選的閨秀只有三家的。
看著自己和靈兒的名字出現在榜單,杜娟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可身後卻有異樣的聲音,「封管事是靈兒的娘,杜娟又跟靈兒關係不一般,她們不上榜誰上榜啊。
「是啊,從上次到現在一路晉級,都是她們兩位,真不知道她們是哪來的狗屎運。」
杜娟聽在耳中,不去理睬,本以為這回來到大清後,一切便平靜了下來,卻沒想到在名利下,她們那熟悉的嘴臉又出現了。
靈兒氣不過,一扭頭就衝著大家嚷道,「是誰亂說的,給我站出來!我們都是通過努力一步步來的,你們在胡說什麼!自己學藝不精就妒忌別人?怎麼不考慮考慮自己的原因!」
靈兒吼這一嗓子,人群中卻無人反駁。杜娟回頭一瞧,她也找不出剛才說話之人。大家臉上表情各不一,有對落榜的失望,有對命運的不公,有對賽制的憤恨。她忙回頭,如今這樣的態勢,讓她更擔心了,她們會不會因為眼紅而報復?杜娟不敢往下想了。
回到居處,杜娟不知是喜是憂。反倒是靈兒沒有想這麼多,卻也知曉杜娟的心情,「姐姐,你放心好了。今天的結果也並不是我娘親決定的,那是慶王府上的人決定的,她們就是有什麼異議,那也不敢亂來的。咱們這次上了榜,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靈兒安慰,杜娟自然心寬。正思忖著後續的事兒,封管事就直接進了屋,只聽她道,「未必是好事。」
「娘?你怎麼來了。」靈兒追問,「為什麼不是好事?娘,難不成真有人要亂來嗎?」
封管事擺手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今天你們的這件京劇華服的絹人,贏得了大家的喜愛。雖公示了榜單,卻未排名次,可要排名次的話,這件絹人排得上第一。」
「娘,這話你可不能亂說。榜上並未排名,您突然說我們的絹人排第一,這要讓外人聽去,怕是會引人猜疑,而今本就有人在說三道四,說我們上榜來的不光彩。」
封管事笑道,「還真沒想到啊,靈兒,你去杜府的這段時間,心眼倒是長進了不少,沒之前那麼傻呆傻呆的。」
「娘!」
「好了,跟你們說點正事吧,這次榜上的名次也不是我排的,是王爺府的人排的。他大讚你們這次京劇華服的想法,卻也說出了美中不足。」封管事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還是直接說了吧,其實現在在王爺府住著一位神秘客,他精通絹人臉譜彩繪,說這次咱們絹人臉上的彩繪就遜色一籌。」
的確,除了雕模倒模外,絹人的彩繪在現實中可是阿木娜的活,自己可不就遜色一籌?怎麼自己把這點給忽略了?想著到了如今,自己的絹藝應該算得上數一數二,可還沒當自己驕傲,彩繪不精這點倒是被這位神秘人一下就指了出來。看來在此,還是要細心研學,想到此杜娟便主動跟封管事說道,「封管事,絹人彩繪確實技藝不精,在祭祖大典開始之際,我是不是還有機會精進一下?」
「啊?姐姐,你怎麼會有如此想法?你已經很厲害了,咱們不都已經取得名次了?」靈兒沒想到杜娟會突然有此想法
杜娟跟靈兒認真的說,「靈兒,取得名次只是證明自己能力的一種方式。絹藝深邃,我們要學習的還很多。在絹藝中,我們有自己擅長的,也有不擅的。那些擅長的,是證明我們能力的;而不擅長的,便是我們去學的東西。其實這次京劇絹人臉譜的彩繪,我已經很用功的在畫了,卻還是被看出了不精之處,往後的日子這麼長,何嘗不去好好深學一番呢。」
「哇,姐姐,你講起大道理來還真是讓人醍醐灌頂。」
封管事在旁道,「靈兒,聽聽……你還是得多跟杜娟學學,看看人家這份執著。」
「我知道了,娘。就知道天天說我,我學還不行?」
「封管事……」杜娟請求道,「您口中所言那位神秘人,如若方便,我倒是可拜他為師。」
「你如此好學,我也只能替你尋問一二,他身份特殊,神出鬼沒,就怕到時沒時間去教你。」聽封管事口風,卻好像知道此人身份。杜娟還想深學的原因還有其一,則是這位神秘人的身份了。
靈兒好奇的問道,「娘,您說的這位王府的神秘人到底是誰啊,為什麼連名字都滅沒有?他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跟您一起教我們絹藝呢。」
「靈兒,你就別管這些了,你還是靜下心好好練習你的絹藝。只有真本事才能堵上她們的嘴,你是我的女兒,她們不敢說什麼,可保不齊背地裡說說三道四。」
封管事迴避了神秘人身份的話題,她更清楚大家對杜娟、靈兒兩人的非議。
靈兒氣呼呼的說道,「我看她們,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好了,你們早些歇息,等明天一早,我會派人來接你。若這次你真能跟著他學習,那你離進入花兒作就真的不遠了。」
封管事剛離開,靈兒便道,「姐姐,您要再努力,我怕是跟不上您了。您可得多教我一些絹藝才行,我一定要讓那些人看看,我自己是可以憑本事進入花兒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