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李府後院。
李幼薇聽過都城李園那邊傳來的回答,眉頭輕皺,立刻意識到桃桃在說謊。
太上天不會無緣無故硬闖李園,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李幼薇想了想,給了沉魚一個眼神,讓沉魚先掛掉千里傳音符。
李沉魚收到大小姐的示意,收斂真元,將通話掛斷。
「義父。」
李幼薇看向湖邊的老父親,開口問道,「是阻止,還是默認?」
「你自己拿主意。」
湖邊,李百萬老神在在地釣著魚,應道,「怎麼做都對,也可能怎麼做都是錯,時代不同了,選哪條路,後果如何,無人可知。」
大亂之世,所有的事情都在改變,他們的認知,很多時候還停留在亂世之前,是對是錯,很難斷定。
李幼薇聽到義父的回應,面露沉思之情,數息後,開口道,「太上天,按照你自己的意願去做,不過」
說到這裡,李幼薇語氣微頓,提醒道,「莫要做的太過。」
「多謝大小姐!」
李園前院,太上天收到渝州城那邊的答覆,拱手一禮,旋即徑直朝著東院走去。
內院,桃桃察覺到太上天的舉動,神色微凝,起身朝著房間外走去。
大小姐竟然沒有阻止太上天?
很快,李園東院前,太上天邁步走至,還未來得及進入其中,便感覺到幾股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
轉瞬之後,幾股氣息相繼收斂,消失不見。
太上天邁步走入院中,較武場上,一直在日夜訓練的三十六天罡馬上停了下來,目光齊齊看向前方的不速之客。
曾經被李子夜萬般嫌棄的三十六天罡,在經過一輪又一輪優勝劣汰後,如今,已然全部踏足了五境,最強的天罡星等人,更是已經步入虛花、甚至半神境界。
正如當初的李子夜一般,三十六天罡自出道以來,就沒贏過,因為,他們交手過的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是,這並不代表三十六天罡就真的弱。
黑夜下,天罡星戴上了金蠶絲手套,揮手下令道,「來活了,我就一句話,打輸了,所有人三天不許吃飯!」
「是!」
後方,三十餘位天罡高手拿起自己的武器,紛紛走上前去。
院中,太上天看到前方走來的三十六天罡,神色沒有任何大意。
能在李家當護院的,沒有一個弱者,這三十六天罡,他耳聞很久了。
三十六人,單打獨鬥的實力或許不算頂尖,不過,他們有小公子傳授的天罡伏仙陣,而且,已經練了很多年,彼此之間,十分默契。
更重要的是,這裡是李園!
三十六天罡攔路,大戰一觸即發,不遠處的實驗室中,卯南風聽到外面的動靜,邁步走了出來。
有刁民要硬闖東院?
實驗室前,卯南風靜立,看著前方對峙的雙方,目光中閃過興趣之色。
李家,這是要內亂啊。
也不知道那小子的葫蘆里在賣什麼,眼睜睜地看著李家出現內亂,卻不予理會。
「在下,太上天!」
三十六天罡前方,太上天客氣一禮,平靜道,「請各位指教!」
「兄弟們,上了!」
天罡星冷聲一語,後方,三十餘位天罡高手同時身動,身形如幻,分列天罡伏仙之位。
一時間,夜空下,神藏復甦的轟鳴聲隱現,耀眼的光華,在三十六人身上亮起。
太上天身背古劍,立刻衝上前去,一掌拍出,先發制人。
天罡星不閃不避,正面迎了上去。
「轟隆!」
第一掌,石破天驚,兩股力量互相衝擊,天罡星腳下滑出數步遠,體內真氣一陣劇烈的沸騰。
「哦?」
太上天見狀,臉上卻是露出了驚訝之色。
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盡全力,倒也用出了七成的力量,一般神境強者都擋不下,這天罡星竟是接下了。
思及至此,太上天身影瞬動,來到另一位天罡高手身前,一掌拍出,宛若驚濤駭浪一般的光明奔流席捲,威勢更盛先前。
「轟!」
又是一道震耳欲聾的碰撞聲響起,接下太上天掌勁的天罡高手腳下連退數步,卻同樣擋下了這強大的一擊。
「三十六人聯合卸力!」
連續兩掌之後,太上天看出天罡伏仙陣的關鍵所在,神色凝下。
這天罡伏仙陣和他們的情況似乎有點像。
不同的是,這三十六人是肉身戰力的彼此相連,而他們是靈識的相互融合。
道不同,本質卻是有著幾分相似。
小公子可真是天才!
不及多想,四面八方,一道道身影掠身而至,刀光劍影,齊齊落下。
太上天回過神,翻掌提元,力擋眾人攻勢。
光明之力衝擊,只見戰局中的幾人腳步踏轉,太極卸力,接著,一掌反撲,幾道掌勁隨之破空而出。
「混沌無極寶典?」
太上天察覺到幾道掌勁中的光明之力,微微詫異,不敢再托大,伸手拔劍,一劍震散了四周襲來的幾道掌勁。
「不錯啊。」
戰局外,卯南風看到三十六天罡的表現,面露讚賞之色。
能逼得太上天拔劍,這三十六人,比起以前,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有些出乎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
這三十六天罡,某種意義上,也都能稱得上是天才。
用那小子的話說,圍剿孫猴子的十萬天兵,可都是歷經千辛萬苦的飛升者,在各自的時代,絕對是那最耀眼的主角。
正當三十六天罡出手擋下太上天時,東院內,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出現,強大的氣息,毫不掩飾,在黑夜中,如此引人矚目。
「黑白雙煞!」
天罡伏仙陣中,太上天察覺到兩人的氣息,目光馬上望了過去,神色第一次沉了下來。
他們二位,竟然在李園。
「南王,你怎麼還沒破境?」
白袍婦人沒有理會前方的戰鬥,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卯南風,開口問道,「巫後可都已經踏足神境了。」
「快了。」
卯南風隨口敷衍道,「本王這是厚積薄發,兩位不也一樣嗎,到現在都未破境。」
「我們?」
白袍婦人冷笑道,「我們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