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9章 書生的態度
黑夜。
無邊無際。
中原東南疆域，李子夜邁步走過，手中天罪，鮮血不斷滴落，已經不知道染過多少人的血。
短短一日，李子夜手中，十一條亡魂死去，一個神境的第二大寇，四個虛花，剩下的全都是五境。
十一個人，看起來毫無關聯，但是，唯有李子夜知曉其中的原因。
神明。
第二大寇曹玄霸是得到聖賢氣運之後，踏足了神境，之後敗在李子夜手中，再後來被大赤天喚醒了體內的神明殘魂。
好不容易騰出手來的李子夜，第一件事就是去而復返，清理掉這個隱患。
好在曹玄霸體內的神明殘魂只是剛剛甦醒，還未完全奪走肉身，實力提升有限，不然，要清理掉這個禍患，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十二個。」
荒野上，李子夜攔住了一位老人，二話不說，迅速衝上前去。
「年輕人，你要做什麼！」老人面露急色，轉身就跑。
看似步履蹣跚的老人，跑起來速度卻是極快，竟是比起絕大多數五境大修行者都要快上許多。
「半步神境！」
李子夜察覺到老人的氣息，冷笑一聲，瞬身攔住其前路，一劍斬下。
老人立刻側身躲避，卻見眼前身影憑空消失，再出現時，已至其身後。
一劍貫體，鮮血噴濺而出，即將踏足神境的老人，還是倒在了神境前的最後半步，含恨而終。
李子夜抬手按在了老人的天靈之上，鳳火升騰，直接將老人的靈識焚煉殆盡。
「小子，這麼一個個去殺，要殺到什麼時候？」
意識海中，鳳凰開口，有些無奈地問道，「而且，你不是要去神國嗎，哪還有時間處理這些事情。」
「先把最危險的幾個解決了。」
李子夜回答道，「剩下的再交給天之闕他們。」
被神明奪舍的人，實力提升的速度太快了，他不能任由這些隱患野蠻生長，否則，未來還指不定要出什麼亂子。
將危險扼殺於萌芽階段，方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說話間，李子夜拿出星盤，注視片刻，目光看向了西邊，眉頭輕皺。
不太對勁。
那邊怎麼這麼多。
「八個？」
意識海內，鳳凰看到星盤的示警，詫異道，「竟然這麼多。」
「而且，可能有神境。」
李子夜說道，「麻煩啊。」
「找人幫忙吧。」
鳳凰提醒道，「這麼多人，不太好對付。」
「我先去看看情況，再決定是否找人。」李子夜應了一句，旋即快速朝著西邊掠去。
一刻鐘後，大商南境，一座破舊的府邸前，李子夜身影出現，剛要進入其中，腳下卻是一頓。
這股氣息，似乎有些熟悉。
府邸內，八人盤坐，呈現北斗七星之勢，而在極星的位置，一抹熟悉的身影匯聚七人之力，氣息急劇攀升，已然無限接近於神境。
「果然是熟人啊！」
就在這時，府邸中，李子夜的身影憑空而現，一劍斬向了極星位置的老熟人。
極星上，九嬰妖皇豁然睜開雙眼，馬上退出十丈之外。
劍鋒擦著胸膛而過，衣帛撕裂聲響起，鮮血無聲飛落，落地成霜。
北斗七星的位置上，七人受到反噬，齊齊吐出一口鮮血。
不及回神，一劍映目，七人的頭顱相繼飛起，伴隨著熊熊烈焰，化為灰燼。
「煙雨樓主！」
這一刻，九嬰妖皇終於看清來人的樣子，心中一驚。
眼前，那面戴惡鬼面具的身影，一身氣息隱而不發，宛若深淵一般，深不可測。
意識到來人的身份後，九嬰妖皇沒有任何猶豫，腳下一踏，匆匆離去。
他知道，這位煙雨樓主的實力連神境強者都要稍遜三分，根本不能用境界衡量。
李子夜看到九嬰要逃，立刻追了上去。
這九嬰，真是比那燕小魚還難殺，手段層出不窮，真不是一般的麻煩。
黑夜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掠過，肉眼可見，九嬰身上的氣息不斷增強，隱約間，已然將要踏足神境之中。
「什麼情況？」
意識海內，鳳凰詫異道，「他好像知道自己身上有神明的意志，而且，他剛剛似乎在藉助那七人身上的神明殘魂增加自身的力量。」
這世道已經變態到這種程度了嗎，竟然有人甘願被神明奪舍？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李子夜應了一聲，繼續追了上去。
前方，九嬰一邊逃，一邊雙手結印，口誦法咒，似乎在施展什麼術法。
然而，奇怪的是，天地間，並沒有任何異動產生，仿佛九嬰的術法未能成功用出。
「小心！」突然，意識海內，鳳凰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急聲提醒道。
李子夜馬上瞬身躲避，身影消失不見。
下一刻，虛空之上，光明大盛，一股雄渾無比的神明之力從天而降，轟然吞沒了李子夜此前所在的地方。
恐怖的力量下，百丈範圍，大地盡成焦土，凌駕於神明之上的力量，令人不寒而慄。
「書生！」
百丈外，李子夜身影出現，目光看向北境，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怎麼回事？
書生為何要幫九嬰？
此前在大商都城，書生為了爭奪天書，可還向九嬰動過手。
黑夜中，李子夜身形受阻的一刻，九嬰快速遠去，消失不見。
中原北境，城樓上，書生收回遠望的目光，一身光明之力也漸漸收斂，平靜的神色，看不到一絲波瀾。
中原南境，李子夜從震驚中回過神，迅速隱入黑暗中，避開了書生的鎖定。
「怎麼回事？」鳳凰問道。
「不清楚。」
李子夜回答道，「我一直在隱藏氣息，書生應該不知道誰在追殺九嬰，那他此舉，就是在幫九嬰脫困。」
九嬰身上，唯一的變化，似乎就是那神明的意志，難不成，書生前後態度的改變，是因為九嬰身上的神明意志？
百里外，九嬰現身，朝著北境方向客氣行了一禮，謝道，「多謝殿主出手相救！」
北境，書生沒有理會，看著漠北方向，眸中殺機畢露。
這些妖族，真是會給人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