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寒風席捲。
夜下,樂儒匆匆掠過,朝著渝州城方向趕去。
儒首有令,讓渝州城李府中的每個人都試一下月神弓,以找出月神弓的主人。
樂儒心中雖然有著幾分不解,卻還是奉命行事,不敢耽擱。
而在大商皇宮中,正在等候結果的三人,全都在默默地喝酒,氣氛十分壓抑。
多年以來,李子夜和儒首兩人,首次鬧得如此不愉快。
儒首為了人間,想要斬草除根,但是,今時今日,最大的阻礙,就是身為人間救世主的李子夜。
李子夜的態度,和當初相助小和尚保護青青一樣,從來不曾改變。
只要青青沒有害人,只要那李家人未曾背叛,就不許別人動他們!
石桌前,太商看著沉默不言的兩人,不露聲色地笑了笑。
猛虎有傷人的能力,不過,卻還未傷人,那麼,猛虎該死嗎?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其實,能傷人的東西多了,可不僅僅只有猛虎。
豺狼虎豹,蛇蟲鼠蟻,都有可能傷人,是否要殺,是否該殺,實際上只是人族的一句話。
無關大義,世上也沒那麼多大義。
「儒首。」
沒過多久,渝州城外,樂儒掠至,說道,「我到渝州城了。」
「以禮拜訪!」
大商皇宮中,孔丘回過神,提醒道,「莫要失了禮數。」
「是!」
樂儒領命,快步進入了渝州城內。
就在樂儒踏入渝州城的一剎那,李府後院,太上天有感,目光望了過去,開口道,「老爺,大小姐,儒門的樂儒掌尊來了。」
庖廚內,正在準備魚湯的李百萬聽到這個消息,理都沒理,繼續做自己的事。
樂儒?
多大點事兒。
庖廚外,李幼薇聽過太上天的提醒,說道,「木槿,跟我去備茶。」
「嗯。」
木槿點頭,一同離開,前去準備茶水。
不多時,李府外,樂儒走至,以禮靜候,讓下人進府稟報。
很快,太上天走出,親自相迎。
樂儒看著眼前李家當代掌舵人,面帶笑容,心中卻是頗多顧慮。
由人力創造的神明,李家小子當真是做了一件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樂儒掌尊,府中請。」
府前,太上天說了一句,旋即在前帶路,朝著後院走去。
「多謝。」
樂儒應了一聲,邁步跟了上去。
後院,李幼薇、木槿兩人已經備好了茶水,只等貴客到來。
半刻鐘後,太上天、樂儒一前一後走至,進入後院。
「樂儒掌尊。」李幼薇、木槿上前,客氣相迎。
「不請自來,叨擾了。」樂儒看著眼前兩位姑娘,笑著說道。
「掌尊客氣。」
李幼薇輕聲道,「掌尊能來李府,是李家的榮幸。」
「樂儒掌尊?」
兩人寒暄之時,庖廚內,李百萬拿著鏟子走出,笑著打招呼道,「你和幼薇先聊幾句,我這裡正在做魚湯,馬上就好。」
「老爺先忙,不著急。」
樂儒面露笑意,應道,「正好,我和幼薇丫頭好久不見,也有一些話要說。」
「那好,你們聊。」
李百萬說了一句,轉身回了庖廚,繼續做飯。
樂儒看到李家家主的反應,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明白,那李家小子的性格為何如此隨性了。
子隨其父。
「幼薇。」
短暫的寒暄後,樂儒收斂心神,認真道,「今天,我是奉儒首之令而來,是為了這張弓。」
說到這裡,樂儒將後背上的月神弓拿了下來,詢問道,「不知,府中還有多少人,沒有試過這張弓?」
「都沒試過。」
李幼薇搖頭道,「小弟並未將這張弓帶回過渝州城。」
「那便請李府的人都試一試。」
樂儒正色道,「事關天下安危,還望李家能夠配合。」
「可以。」
李幼薇倒也沒有拒絕,轉身下令道,「來人,將府中所有人都叫到後院。」
「是!」一名小廝恭敬快步上前,恭敬領命。
「木槿丫頭。」
樂儒看了一眼前方的木槿,問道,「這張弓,你試過了嗎?」
「試過了。」
木槿回答道,「我拉不開。」
「幼薇你呢?」樂儒移過目光,繼續問道。
「我不會武。」
李幼薇說道,「也要試嗎?」
「試試吧。」
樂儒將手中弓遞了過去,說道。
「魚湯好了。」
就在這時,庖廚內,李百萬端著一大盆魚湯走出,催促道,「幼薇,木槿,快來幫忙。」
「好。」
李幼薇、木槿立刻轉身走了過去,幫忙準備桌椅。
樂儒見狀,也快步走上前,一起幫忙。
「太上天。」
前行幾步,李幼薇又停了下來,從樂儒手中接過月神弓,自己先試了一下,然後遞了過去,吩咐道,「你也試試。」
太上天聽過大小姐之言,接過神弓,用力拽了一下弓弦,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拉不開。」
「我也試一下。」
李百萬將魚湯放在桌上,一臉笑容地說道,「我年輕時,可是挽過大弓的。」
太上天邁步上前,將月神弓遞了過去。
李百萬伸手接過,努力拉了一下,結果顯而易見,毫無反應。
樂儒看到這一結果,眉頭輕皺。
都不行?
這一刻,後院外,下人們也相繼走來,齊聚一起。
「讓他們試一試吧。」李百萬將月神弓還了回去,說道。
「嗯。」
太上天點頭,拿著神弓,前去讓府中其他人嘗試。
「掌尊不要著急,府中人多,估計要試一會兒。」
李百萬親自盛了一碗魚湯遞了過去,笑道,「先坐下喝點魚湯暖暖身子。」
「多謝。」
樂儒接過魚湯,在長桌前坐了下來,目光卻還是關注著月神弓那邊的情況。
然而,府中之人從主到仆,一一嘗試,直到李府最後一人試完,結果依舊未變。
李府,沒人能打開月神弓!
「儒首。」
很快,大商皇宮,皇室宗祠前,樂儒的聲音傳至,如實稟報導,「都不行。」
李子夜聽過樂儒傳來的消息,端起酒杯,再次喝了一口酒。
一旁,孔丘眉頭緊皺,不明所以。
奇怪。
都不行?
難道,是他的推斷出錯了?
不,他的推斷應該沒錯,那是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