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行。♟☹ ❻9丂𝐡ยx.ςỖⓜ 🍮🎈
荒野之上,兩道身影疾速掠過,速度越來越快。
一路上,李子夜回答著木槿的所有問題,對於這位文親王留下的丫頭,毫無保留,悉心教導。
這世間,有一種信任,叫做性命相托,李子夜、文親王,便是如此。
北上誅神之戰,傾盡了兩位人族天驕所有的一切,在後道門時代,武道衰落,神明幾乎已不可戰勝,更何況,光明之神這般在神明當中也是極其強大的存在。
兩位人族天驕機關算盡,甚至,不惜以自身做局,方才將光明之神斬殺,為人族測量了神明的器量。
只是,誅神一戰後,文親王隕落,李子夜元氣大傷,壽元無多。
木槿,作為誅神一戰,人族為數不多的見證者,被文親王託付給了李子夜,這其中蘊含的情感和意義,已經超越了信任兩個字。
李子夜很清楚,倘若有朝一日,自己也逝去,那木槿,就是唯一親身經歷了誅神一戰全過程的人。
因為,誅神一戰中,他與文親王從設局開始,到最後的戰鬥,都沒有對木槿有任何的隱瞞,就是希望萬一他們兩人戰死,有人將誅神一戰的情報帶回人族。
神明會不會再臨人間,沒人知曉,但是,只要木槿活著,人族便有足夠的情報去對抗神明。
東邊,魚肚白泛起的一刻,一處雲霧繚繞的地界,兩人身影停下。
「到了。」
李子夜看著前方的秘地,開口說道。
木槿聞言,注視著眼前雲霧繚繞的景象,疑惑地問道,「在哪裡?」
「跟緊我,不要走丟了。」
李子夜說了一句,旋即徑直朝著雲霧中走去。
木槿趕忙跟上,不敢遲疑。
很快,兩人通過迷霧,前方,一座巍峨的樓閣出現在眼前。
正是神秘莫測而又讓世人畏懼的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煙雨樓!
兩人方才回來,煙雨樓上方,一條巨大的白蛟盤旋而下,傳音喚道,「小公子。」
「伯母。」
李子夜拱手客氣一禮,回應道。
「白娘娘。」
後方,木槿也趕忙行了一禮,眸中深處露出幾分震驚之情。
羅剎王闖宮的那一夜,她見過這位白娘娘,沒想到,僅僅數月不見,白娘娘給人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了。
「小公子,你怎麼回來了?」
就在這時,前方的樓閣中,四位紫衣執事之一的夕風走出,詫異地問道。
「帶木槿回來見見葛老。」
李子夜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回答道,「夕叔,你先帶木槿去葛老那裡,我和白娘娘說句話。」
「是!」
夕風領命,旋即帶著木槿進入了煙雨樓中。
「小公子,多謝。」
煙雨樓前,白蛟盤繞在樓閣上,蛟目注視著前方的年輕人,傳音說道。
「客氣。」
李子夜微笑道,「伯母,青龍宗的秘術,可還管用?」
「受用無窮。」
白蛟回答道,「只是,要想破境,尚且需要大量的龍氣,妾身如今的狀態,無法離開這裡,就只能請小公子想辦法了。」
「伯母放心,晝叔那邊,已經在研究搬運之術,只要成功,便會將龍脈轉移至煙雨樓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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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夜神色平靜地說道,「不過,要做此事,除了搬運之術外,如何掩人耳目,也需要考慮好,伯母不要著急,這個時機,很快就會到來。」
「小公子辦事,妾身從來不曾擔心。」
白蛟輕聲道,「妾身也可以承諾小公子,只要小公子不負許家,妾身當永遠不負李家!」
「成交。」
李子夜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言,邁步朝著前方樓閣走去。
煙雨樓上,白蛟身子盤旋而起,重新回到了煙雨樓的最上方。
樓閣內,地泉前,此時此刻,木槿一臉緊張地站在那裡,目光看著裡面的老人,大氣都不敢喘。
「木槿丫頭是吧?」
地泉內,葛丹陽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微笑,問道。
「是,是。」
木槿緊張地應了一聲,待看到老人臉上溫和的笑容後,心中又稍微放鬆了一點。
這位葛老,看上去很溫和啊,為何小公子他們都說,葛老不好說話呢?
「修為不錯。」
葛丹陽簡單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丫頭,詢問道,「鎮世訣修煉到第幾式了?」
「第九式。」
木槿如實回答道,「但是,一直學不會。」
「文親王創造的第九式,確實非同尋常,不是那麼好學。」
葛丹陽微笑道,「你的靈識之力不夠,要想學會鎮世訣第九式,必須先加強自身的靈識之力才行。」
說到這裡,葛丹陽語氣稍頓,繼續問道,「學過增強靈識的功法嗎?」
「沒有。」
木槿輕輕搖了搖頭,應道。
葛丹陽聞言,眉頭輕皺,說道,「那的確有些麻煩。」
「不麻煩,我能給你送來嗎?」
這一刻,不遠處,李子夜邁步走到,一直走到了地泉前,問道,「老頭,怎麼樣,我帶來的人沒有讓你失望吧?」
葛丹陽看著眼前走來的孩子,臉上先是露出一抹喜色,很快,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身子不由自主一震,片刻後,強壓心中波瀾,吩咐道,「夕風,你先帶木槿丫頭去挑一部修煉靈識的功法。」
「是!」
夕風領命,帶著木槿先行離開。
「孩子。」
兩人離開後,葛丹陽終於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悲傷地問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算計人算計多了,報應唄。」
李子夜在地泉前坐了下來,笑著說道,「老頭,你真厲害,我還以為你看不出來呢。」
「在老夫面前,還逞強做什麼?」
葛丹陽伸手,撫過眼前孩子的臉龐,眸中的悲傷更濃。
「這不是騙人騙習慣了嗎?」
李子夜笑著應了一句,周身黑氣繚繞,隨之,一身冥土之力漸漸收斂,頭上,那一頭黑髮,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白。
雙鬢染霜,滿頭黑白相間的長髮,如此的刺眼,令人觸目驚心。
「還剩多久?」
葛丹陽忍住心中悲傷,問道。
「一年多點。」
李子夜微笑道,「儒首可能比我要早點,看您老的情況,估計也差不多,極夜寒冬降臨時,我們三人,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