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廟。
官兵涌至,不分青紅皂白,馬上就開始驅散廟中的百姓和流民。
「大家不用走!」
李子夜起身上前,神色淡漠道,「該做什麼,做什麼,上香,不違背大商律法。」
周圍百姓和流民聽到前者之言,心神都是一震。
「你誰啊,找死吧!」
肥頭大耳的官員看到有人不知死活地出頭,冷聲道。
「我?」
李子夜冷笑道,「路人而已,你們不喜歡仗勢欺人嗎,正好,我也喜歡。」
說完,李子夜身影掠過,一巴掌按在眼前肥豬的臉上,直接將其甩飛出去。
「轟!」
巨大的力量下,官員身影飛出,直接撞在了后土廟的牆上。
「啊!」
悽慘的叫聲隨之響起,土肥圓砸在地上,痛苦的大叫起來。
廟中,十幾個官兵看到這一幕,面面相覷,震驚不已。
「還愣著幹什麼,把他抓起來!」
牆下,土肥圓掙紮起身,急怒道。
「是!」
十幾個官兵領命,立刻拔刀衝上前去。
李子夜看到衝上來的官兵,冷冷一笑,直接衝上前,拳腳之間,一名名官兵飛出,摔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滾來。
廟中,還未來得及走的百姓和流民見此情景,臉上皆露出驚恐之色。
這年輕人瘋了嗎,竟然敢打官兵。
「青玄姐姐,壞人怎麼不直接亮明身份呀?」
不遠處,南兒一邊吃糕點,一邊問道。
「亮明身份,就不能動手了。」
一旁,俞青玄輕聲應道,「那些人知道公子的身份,哪還敢還手。」
「壞人太壞了。」
南兒展顏一笑,說道,「打,使勁打他們!」
俞青玄見身邊小丫頭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誰能想到,這小丫頭竟是一名人質。
兩人身旁,許老頭看到前方年輕人一招一式背後的影子,神色凝下。
這種感覺,難道是?
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后土娘娘的神像前,李子夜一個人將土肥圓和十幾名官兵全都放翻在地,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牆角下,土肥圓驚恐地看著前者,說道。
「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嗎?」
李子夜淡淡道,「路人而已,快滾吧,哦,對了,小爺一會就要回都城,你要報仇,就快一點,不然,就找不到小爺了。」
「你等著!」
土肥圓臉色變了又變,旋即狼狽地離開了后土廟。
後方,十幾名官兵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掛了點彩。
「這位公子,你趕緊走吧。」
后土廟角落,此前前來上香的婦人見到官兵都走了,上前兩步,著急勸道,「不然,那些官兵一會兒帶更多的人回來,公子就走不了了。」
「沒那麼快。」
李子夜笑道,「去找幫手也得好幾個時辰,不急。」
說完,李子夜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壞人,他們好弱啊。」
南兒抬起頭,燦爛一笑,說道。
「他們也就能欺負一下老百姓。」
李子夜挨著南兒坐了下來,笑道,「對了,老人家,我們剛才聊到哪了?」
「公子到底是什麼人?」
許老頭看著眼前人,認真道。
「布衣王。」
李子夜沒有隱瞞,回答道。
「老朽問的不是這個。」
許老頭神色間並沒有太多驚奇,沉聲道,「老朽能看出公子身份不凡,老朽問的是公子的師承。」
李子夜聽到眼前老人之言,眸子微微眯起。
果然。
他方才出手時,故意用了一些道門的先天罡氣,不多,唯有道門之人,方才有可能看的出來。
「葛祖一脈。」李子夜平靜道。
「多少代!」
許老頭眸子一沉,問道。
「五十七!」
李子夜如實應道。
「老朽,許祖一脈!」
許老頭聽到眼前年輕人之言,也自報了身份,凝聲道,「五十六代傳人!」
李子夜聞言,立刻起身,恭敬行禮道,「晚輩見過許師伯!」
「公子不必多禮。」
許老頭伸手扶過眼前年輕人,輕嘆道,「很多年沒有遇到同門的後輩了。」
「許師伯,許祖一脈還有其他人嗎?」
李子夜看著眼前老人,關心地問道。
「沒了,就剩老朽一人。」許老頭回答道。
「許師伯沒有後人嗎?」李子夜皺眉,不解道。
「有一個兒子,從文了。」
許老頭感慨道,「沒什麼武學天賦,也不喜歡習武。」
「做官了?」
李子夜皺眉,道,「朝中似乎沒什麼許姓的官員。」
「六品而已。」
許老頭回答道,「一名普通的外郎。」
「叫什麼?」李子夜開口問道。
「許翰林。」許老頭應道。
「許翰林。」
李子夜輕輕呢喃了一聲,默默將這個名字記了下來,目光看著眼前老人,說道,「許師伯,你還見過道門其他的傳人嗎?」
「年輕時見過,近二十年來,再也沒有見過。」
許老頭應道,「道門之人,幾乎都已隱世,很難見得到他們了。」
「的確。」
李子夜輕嘆道,「若非晚輩聽說有人在城外建了一座后土廟,今天也不會來這裡碰運氣。」
「今天不是陪我出來玩的嗎?」
一旁,南兒抬起小腦袋,問道。
「是出來陪你玩的。」
李子夜揉了揉前者的小腦袋,笑道,「你最重要,只是順便過來碰個運氣。」
南兒聞言,滿意地展顏一笑,旋即繼續吃糕點,不再插話。
「道門之人,像公子這般入朝的,老朽還是第一次見。」許老頭感慨道。
「天下大亂,不得不出來,為天下百姓盡一份力。」
李子夜無奈道,「讓許師伯見笑了。」
「見笑什麼,入仕,又沒有什麼不對。」
許老頭輕聲道,「老朽是沒什麼本事,所以,只能一輩子守著那一個藥房,終生與藥草為伴。」
李子夜聽過眼前老人之言,眸子微微眯起,問道,「許師伯懂醫術?」
「嗯。」
許老頭點頭道,「不如先祖,卻也不差。」
李子夜聽到老人的回答,目光立刻凝重下來,開口道,「許師伯,無根生這味藥,你可聽說過?」
「無根生?」
許老頭聞言,心神一震,面露難以置信之色,道,「你為何會打聽這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