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必須挑剔
下午高層會議結束後，梁微寧告知Vivi計劃失敗，後者有些驚訝，問原因。
她一本正經道：「可能魅力不夠，還得你親自出馬。」
扯淡。
梁秘書魅力不夠？
除非那人眼瞎。
Vivi是聰明人，很輕易便看出小老大有難言之隱。
也罷。
越難搞的男人，就越值得去試一試。
「他們要在港區待幾天？」Vivi問。
梁微寧說：「明日下午三點的飛機，你抓緊。」
這麼趕！
的確，畢竟是工作日，除去上班時間，能利用的機會少之又少。
思緒落地，秘書室外響起兩下敲門聲。
是徐晝。
對方站在門口，沒進來，傳達一句：「行政部為招待分部同事，特意安排了一次小團建，你們誰有意向，今晚過去湊湊熱鬧。」
團建。
兩人相視一眼。
梁微寧下達指令：「Vivi去吧，我今晚有事。」
「秘書室，就我一個？」
「你可以找人組隊。」
Vivi環視一圈，目光落在梁秘書身上，後者面無表情拒絕：「真有事，別害我。」
什麼意思。
小老大似乎有點不對勁。
揣著諸多疑問，Vivi就這樣半信半疑，代表秘書室，假公濟私去參加了當晚的團建。
梁微寧口中的『有事』，自然是和陳先生共進晚餐。
因為八點左右還要跟幾名副總談事，為返程方便，徐晝直接將餐廳訂在公司附近兩公里。
陳先生百忙之中陪女朋友吃飯，一路上各種電話不斷，大多與赴京事宜有關，梁微寧坐於旁邊豎起耳朵，收集到不少信息。
比如在京期間，大佬的日常起居該由誰來負責，需不需要從薄扶林調派人手，亦或者，以分公司名義額外招聘一名生活秘書。
聽到這裡，梁微寧下意識屏住呼吸。
生活秘書？
沒必要吧。
她安靜等待，想聽陳先生會如何回復。
半晌，身側聲音自始未傳來。
梁微寧怔怔偏頭，然後，對上男人諱莫如深的目光。
看她，做什麼。
手機仍在通話中，裡面靜謐一片，明叔含笑握著電話，耐心十足。
沉默須臾。
陳敬淵面色平靜看著女孩，徵詢她的意見，「梁秘書覺得，該方案是否可行。」
她覺得。
又沒偷聽，幹嘛問她。
梁微寧裝傻：「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話音落，見陳先生輕抬唇角，吩咐明叔，「一切照舊。」
四個字講完，電話掛斷。
「.」
一切照舊。
梁微寧心裡犯嘀咕，大佬能不能把話說得明白點。
十分鐘後，抵達餐廳地下停車場。
走貴賓通道，和上次一樣，整層清空。
陳敬淵幫她脫下外套，隨手遞給侍應生，拉開餐椅時低聲提醒：「有什麼忌口的，就告訴我。」
「沒有，我不挑。」
尋常一句，卻引來男人輕笑。
她抬眼，看他。
陳敬淵立在她身後，一隻手還搭在餐椅/椅背上，燈光柔和灑下，襯托得身形愈發優越挺拔。
他眸底幽沉，糾正她的錯誤思想，「可以不挑食，但不能不挑人。」
梁微寧臉紅。
但下刻，又反應過來。
不是，這男人怎麼—
好小氣。
「我餓了。」她氣鼓鼓道。
陳敬淵眼神寵溺，抬手揉一下她頭髮，吩咐餐廳布菜。
回公司途中，梁微寧望著窗外，尋找合適的下車地點。
幾名副總已候在頂層，他們知道陳先生正在外面用餐，倘若跟著一起上樓，難免引人側目。
自年前那次建築招標會後，公司上上下下都看在眼裡，梁秘書是陳先生身邊的紅人，深得器重。
話雖如此，可私底下有些閒言碎語，依舊很難聽。
一個女秘書，全憑實力上位，說出去，願意相信的只有百分之二十。
剩餘的百分之八十，無不表面恭維，暗地不屑，認為她容貌出眾，加之運氣好，才得以陳先生另眼相待。至於有幾分真才實幹，在精英扎堆的中港，完全不算稀罕。
無法反駁。
因為他們確實說對了一半。
在中港紮根立足，僅靠『紅人』兩字，遠遠不夠。
要想撕掉美色標籤，最有力的辦法，就是拿成績說話。
而梁微寧，一直在等待這樣的機會。
距離大廈百米的位置，她讓司機靠邊停車。
陳敬淵將視線落過去，低腔溫和：「晚上若沒什麼安排，就跟我一起去公司。」
「嗯，附近有商場，我下去買點東西。」
女孩嗓音軟軟，聽著無任何異常。
偏偏，藏著的小心思瞞不過男人。
他淡問：「在擔心什麼。」
空氣靜下來。
梁微寧沒想到自己的表演天分，已經退化到能被大佬一眼看穿的地步。
眸子微轉，她說：「您跟副總們談事，我怕會閒得無聊。」
藉口已找好。
「不會無聊。」陳敬淵放下電子平板，丟給她一項任務，「明叔正在物色京城住所，你得空，可以跟他電話溝通。」
溝通什麼？
梁微寧沒懂。
困惑的注視中，聽陳先生平靜開口：「前提是，你要住的舒服。」
她住—
思緒凝固。
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試探道：「我記得，分公司旗下好像有員工公寓。」
意思是，她住公寓就好，不用勞煩明叔替她單獨準備居所。
談話間，車子略過商場，朝著前方大廈停車場入口駛去。
等梁微寧回過神時，周遭光線暗淡，已抵達中港大樓地下車庫。
「.」
幽怨看向男人。
無視眼神抗議，陳敬淵傾身替她解安全帶，溫聲淡笑：「以後日子還很長，顧慮太多，你是想讓我吃齋念佛？」
吃齋念佛不好麼。
呼吸靠近，雪松冷香清冽。
氛圍燈下，她目不轉睛看著他，神情懨懨。
靜鎖兩秒，陳敬淵眸色一緊，抬手扣住女孩後頸，低頭將薄唇壓下。
瞬間，熱息侵占。
梁微寧繃著身子靠在座椅，眼睛眨啊眨，第一反應是，擋板沒升上去。
司機自然不敢亂瞥。
車子熄火後，便自覺下了車。
隱約感覺車門輕震，梁微寧慢慢閉眼，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微微仰頭，迎合深吻。
握在她頸後的掌心溫熱乾燥，不似那晚那般，燙得她心顫。
情慾只是一念間。
陳先生自控力強大，否則，副總們有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