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活到大結局
目光定格幾秒,怔怔移開。
紅暈爬滿臉頰。
拾起耳環捏在手裡,合上抽屜起身,正準備出去,門口光線一暗,男人挺拔身影自外面進來。
下意識,掌心收緊。
為什麼心虛的是她,好奇怪。
小姑娘異於尋常的反應,很容易令人懷疑,陳敬淵看她站在床頭,便隱約猜到是怎麼回事。
長腿邁開,朝那一動不動的人走去。
「手裡拿著什麼。」他語氣溫和,眸底暗藏薄笑。
梁微寧哼哼兩下,把手攤開。
耳環。
面淺,因為一盒成人用品就紅臉。
手臂攬住她纖腰,微微收力將人摟進懷裡,低腔寵溺,「是不是又在心裡,罵我不是東西。」
「.」
女孩垂眸,老實巴交點了點頭。
男人低笑。
無言一陣,那隻大手離開她腰間,側身拉開抽屜,拿出裡面小盒子,順手扔進旁邊置物籃里。
丟掉?
梁微寧鼓了鼓腮,不明所以。
「樓下CEO自作主張。」男人聲線勻緩,帶著絲不緊不慢的閒淡,「擅自插手老闆私生活,該降職。」
降職?
信息量太大,是鄒總安排人放進去的?
果然夠膽大包天。
英年早婚,不是沒原因。
對了。
之前好像聽說鄒總的結婚對象,是他助理,傳聞中那位素有『鐵娘子』之稱的第一女特助。
腦袋抵在男人胸前,捂臉。
看來姓鄒的超級有經驗,現在又幫著大佬來禍害她,無恥之徒,表面瞧著正兒八經,沒想到背地裡,竟喜歡干如此勾當。
腹誹一遍,解氣。
但是,耳環放的位置,該如何解釋。
這種事,她不好意思問出口。
實則,陳先生當時並未刻意,隨手擱置,不偏不倚剛好落在盒子表面。
有時候,將錯就錯,是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
『清心寡欲』如陳先生,亦不例外。
下樓前,左思右想,梁微寧還是決定折返回去,把東西帶走。
堂而皇之放在休息室里,萬一哪天不小心被打掃衛生的保潔員看到,多尷尬。
目前秘書室里只有尚安一人。
外界不知她與大佬的關係,若叫人誤會,豈不是壞了尚安清白。
女孩子聲譽很重要。
陳敬淵將她的小動作收進眼裡,沒去干涉,靜靜看她做完一切,考慮周到,心思縝密而懷揣善意,這是他的寧寧。
只是,何時能將這份心,用在他身上。
當夜,回到香樾府,那盒計生用品隨意躺在客廳沙發,拆開,露出銀黑包裝一角。
落地窗前紗簾浮動,女孩衣衫凌亂,香肩半露。
隨著無數遍浪潮起伏,零散破碎的**聲自唇間溢出,最終淹沒於男人溫柔炙熱的吻中。
浴室里。
小姑娘渾身無力,雙手環住陳先生脖頸,腦袋軟軟趴在他肩上,坐在盥洗台上,嚶嚶哼哼不願下來。
太累,要緩緩。
陳敬淵眸底如濃墨,大手穩穩摟在她腰間,俯首去吻她緋紅臉蛋。
隔著襯衫衣料,感受到男人虬結緊實的胸膛傳來陣陣溫度,梁微寧埋著頭,目光不小心觸及到西褲地帶。
慌亂撇開眼,正要挪動遠離危險,被陳先生施力再度托抱而起。
這次,沒給她反應機會,占有十足的吻覆壓封緘,金屬冰涼感抵在腿間,才後知後覺,剛剛在客廳一番風雨後,男人身上的衣物卻仍舊熨帖整潔。
衣冠楚楚的陳先生。
小姑娘好委屈,不甘示弱地抬手,去解他扣子,往下,是皮帶。
沒經驗,摸索半晌未尋到卡扣。
親吻帶出的*聲,在安靜的浴室內格外清晰。她笨拙可愛模樣,惹得陳先生喉結滾動,難耐克制地低低一笑。
那道音腔很沉,灼燙如深淵岩漿。
最後,她放棄。任憑那不容抗拒的力量,牽引著她柔荑,慢慢朝那凶/狠位置探去。
兩小時,從盥洗台到浴缸。
滿滿一池水不停激盪往外溢出,吻落到她白皙頸間,梁微寧輕輕仰頭,咬著的唇鬆開,微喘著問出心裡疑惑。
「今天,去,市場部—」斷斷續續。
她閉眼平息,接著說:「大家都叫我『梁欽差』,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問的夠含蓄。
情事中途,跟他談工作。
陳敬淵眸色黑如深潭,握在她腳腕的桎梏,手背肉眼可見地青筋鼓起。
遲遲未得男人回應。
迎接她的是下一輪摧枯拉朽。
熱淚自眼角滑落,梁微寧細弱哽咽,輕顫濕軟的嗓子夾帶哭腔,又問一遍:「陳先生讓我輪崗,真的只是要我去學習?」
一句『陳先生』,成功阻止男人劣行。
紳士風度地抬高她小臉,陳敬淵俯首靠近,幽暗視線靜鎖女孩水霧朦朧的眼。
「是不是單純學習,要看你的本事。」低嗓裹挾暗啞,似碾過燒紅滾燙的鐵砂,偏這毫無起伏的聲線中,卻飽含資本家流淌於血液里的殘忍無情。
小姑娘懂的。
路就在眼前,怎麼走,全憑她自己意願。
可以平坦順盪,也可以荊棘叢生。
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對她影響,天差地別。
無聲對視間,那隻手移至敏感地,激起皮膚一陣顫慄,女孩頸間緋色上涌。
思緒陷入鋪天蓋地的渾濁,她保留最後一絲清醒,微弱啜泣道:「如果本事夠大,會有什麼後果。」
依舊未等來男人回應。
不悅她心不在焉,陳先生用漫長沉默的掠奪,讓她再也開不了口。
一切結束,凌晨。
臥室大床上,梁微寧軟綿綿蜷在男人懷裡,眼皮沉重,很快傳來均勻呼吸聲。
夜深人靜,溫柔的吻落在她耳後。
黑暗中,陳敬淵指腹一遍遍描繪女孩精緻五官的廓形,想到前刻在浴室,她執著於得到答案的那個問題。
出於私心,他想徹底斷掉她腦子裡的念頭。
一開始,小姑娘雖在他的計劃內,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卻並不想讓她捲入過多。
未來的路本就不好走,哪怕捅破天,有他護著。
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本該充滿活力地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偏離軌道,對她而言無半分益處。
梁微寧不知先生所想。
她認為,入局是遲早的事。
高位者把她保護得太好,若等將來分道揚鑣,她該如何應對走出溫室後的無助與彷徨。
利劍出鞘前,需要經過千般錘鍊。
梁微寧不怕烈火,怕的是人生一眼望到頭,故事才開始,就已經被命運麻木地畫下句號。
她要活到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