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嬌滴滴的一頭撲進他懷裡
盛夏七月,季瀾剛從一場提心弔膽的晚宴中抽身離開。
原以為到家能放鬆些許情緒,卻不想等著她的是另一場動亂。
車子停在距離她數厘米的地方,將她嚇出一身冷汗。
直至看清來人時,背脊骨像是被人抽走了似的,發軟無力靠在身後的玻璃門上。
后座車門微微推開,季明宗修長的大腿剛剛占地,季瀾一聲怒喝響徹停車場:「你發什麼狗瘋?」
男人靜站車旁,冷肅無情的眸子一瞬不瞬凝著她,像是一隻醒獅正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靜默無聲,卻足以讓季瀾渾身怒火驟然止住。
七月十二日,季瀾清晨出門看了眼萬年曆,小暑剛過,臨近初伏正是一年中燥熱正起的時候,停車場裡密不透風,悶熱氣息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停在二人之間。
可偏就這六月三伏天,季瀾總覺得四肢百骸正在被冰刀子凌遲。
季明宗這人,是長在豪門世家裡的獨行者,骨子裡的劣性根在十幾歲被激發出來,一直到現如今,愈演愈烈。
無論是家族還是利益,本質上,他都是獵人。
謀略著本該屬於他的一切,季瀾則是這條謀略之路上出現的意外。
原以為是只乖巧聽話的小白兔,可她卻在逐漸脫離掌控。
疑惑著說,季明宗在逐漸脫離自己的原始目的。
無聲怒火在停車場被拉開,男人微微側身,站在車旁,目光緊鎖著季瀾,反手拉開車門。
姿態明顯,讓她上車。
季瀾掙扎著不願意。
視線觸及季明宗時,仿佛一頭扎進隱身的怒海中,驚的她一抖。
厚重的車門關上,季明宗繞至一旁上車。
僅是瞬間的功夫,剛剛還穿在身上的西裝外套不知去向,只留一身白襯衫。
邁巴赫擋板緩緩升起,男人修長的指尖將袖扣寸寸捲起。
空氣逼仄的令人無法呼吸。
正當季瀾覺得自己無處可逃時,身側手機響了,給了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男人接起,語氣低沉:「有事?」
「老太太的人到酒店了。」
「所以呢?」季明宗語氣冷肅,繼而反問:「需要我去接客?」
「那……」孟清河斟酌了一番,拿捏不准該如何處理:「我該怎麼做?」
「我請你來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製造問題的,這種時候該我問你,你該怎麼做!」季明宗語氣冷肅,眉眼間黑壓壓的透著低沉。
季瀾坐在身側連喘氣聲都微弱了幾分。
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車子停在蘭庭別墅門口,男人先行下車,不待季瀾站穩,牽著她的手,半拖半抱的將人拉進了一樓盥洗室。
傭人見此,緊張兮兮的跟上。
剛想開口,被嚴會捂住嘴拖了出去,輕聲呵斥她:「別多嘴。」
「可是…………」傭人有些擔心。
嚴會又道:「沒有可是,在其位謀其職,先生請你回來是照顧飲食起居的,不是讓你指點江山的。」
嚴會話一落地,傭人瞬間緘言。
一樓盥洗室里,開著一盞昏黃的氛圍燈,落在意式岩板上,給人一種清冷孤獨感。
「你幹什麼?」熱水濺在手背上,嚇得季瀾渾身一顫,想逃走被人摁著腰推回了洗漱盆前。
「明宗?」季瀾努力縮回自己的手:「燙!」
「你瘋了?我是人,不是死豬。」
「明宗!!!!!!」
季明宗冷颼颼的視線覷著她,壓著怒火,用為數不多的清醒同季瀾說出了第一句話:「自己洗還是我動手。」
季瀾心想,識時務者為俊傑。
眼下這種時候跟他糾纏只會讓自己處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她乖巧按了洗手液,努力搓著指尖。
三五分鐘過去,手背微紅,抬眸小心翼翼看了眼季明宗,那眼神好似在問:「可以了嗎?」
「說說今晚!」男人從西裝褲口袋裡拿出煙盒,點了根煙出來,低頭點燃。
吞雲吐霧之間,眸光微眯,落在季瀾身上格外壓人。
「我偷聽老太太講話險些被她抓住,躲進男廁恰好碰見黎總,才有了後面那些事情。」
「哪些?」他抬手吸菸,頗感興趣。
「就謠傳的那些。」
「哪些?」季明宗再問,而這一句,顯然不如上一句平和,耐心正在逐漸消散。
「我跟黎總好事將近?」季瀾心想,她哪兒知道具體,無非就是這些。
季先生抬手抽菸,視線冷沉:「你在問我?」
季瀾不幹了,憋了憋嘴,望向季明宗可憐兮兮開口:「那我不知道嘛!未必我還去問人家在外頭說了什麼關於我的風言風語?」
「那我不成智障了?」
「明總?」季瀾小心翼翼的望向人,試探性的往他身前湊了湊,見人沒吱聲兒,才敢嬌滴滴的一頭撲進他懷裡。
「明總吃醋啦?」
「這麼愛我呀?」
季先生低頭覷著她,視線宛如回南天的濕潤空氣,濃稠到撥不開,轉瞬間,男人手中香菸丟進水盆里,托著季瀾的腰坐在洗漱盆上。
急躁且沉重的吻壓下來,數秒之後見季瀾沒掙扎的意思才稍稍溫柔了下來。
輾轉反側之間,視線拉開,男人烏黑的眸子抬起,落在她身上繳著她,讓人迷離失神。
深海沉浮,狂風駭浪席捲著季瀾魂神分離,讓她的靈魂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屋外,傭人候在門口,不敢進屋,熱浪襲來讓她熱汗直淌。
一門之隔,尖叫聲,慘叫聲,似痛似享受的傳來。
讓她這個過來人只覺得面紅耳燥。
…………
「不要了,好累!」
季瀾坐在檯面上,趴在人肩頭撒著嬌。
季先生低聲呵斥:「沒出息。」
男人一手摟著她的腰肢,一手抽出紙巾清理著二人,臨了,電話撥給嚴會,讓阿姨送浴袍進來。
三五分鐘,季瀾的水藍色浴袍從門縫裡遞進來,季先生將人裹住抱上樓,臨了叮囑傭人:「清理乾淨,衣服丟了。」
「哎……」季瀾一愣,這條裙子三十多萬,就丟了?
她剛想吱聲兒,男人視線壓下來,她瞬間沉默。
明知人忌諱還上趕著開口,不是聰明人所為。
浴室里,一片狼藉,阿姨悶頭收拾。
臨了拿起地上的禮服,薄紗碎成一片片的……戰況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