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季小姐剛剛把誰推下樓了?

  第28章 季小姐剛剛把誰推下樓了?

  季明宗的到來將這場宴會直接推入高潮。

  趙嘉淮拿著請柬慢悠悠幌進去,越過層層人群,精準定位到季宏義身旁。

  鄧宜其人,對京港各大豪門的關係網都有一本自己的私人帳,趙氏集團又恰好在她這些關係脈絡中的頂層。

  見人來,自然恨不得眼巴巴的貼上去。

  「趙公子。」

  趙嘉淮含笑回應,淺淺點頭,目光略過季明宗,似是不認識:「季夫人。」

  「跟趙公子介紹一下,我女兒,季柔柔。」

  「柔柔,打聲招呼,」鄧宜推著季柔柔的後腰往前送,有意讓她在京港的各大達官顯貴跟前露臉。

  「趙公子,」季柔柔溫軟點頭,裝的乖巧可人。

  趙嘉淮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目光中的疑惑和不解,沒有絲毫隱藏,臨了還能裝作什麼都不清楚似的問了句:「這就是季總找回來的親女兒?」

  「是,」季宏義臉上掛著淡笑回應:「家醜,讓趙公子見笑了。」

  趙嘉淮端著酒杯的指尖微微在杯麵上起落了幾回,閒散的像是個浪蕩公子哥:「只怕不是家醜吧!」

  「趙公子這話是何意?」季宏義雖有心跟趙家攀結,趙嘉淮也確實能力不錯,但遠不到可以踩他臉面的段位。

  趙嘉淮慢條斯理的抿了口酒:「問季小姐啊!剛剛把誰從二樓推下泳池了。」

  季柔柔心裡一顫,瞠目結舌的望著趙嘉淮。

  段位淺的藏不住半分事。

  季宏義甚至都無需多問就隱約知曉這事兒,冷肅的眸子掃到鄧宜身上。

  後者慌忙拉著人離開人群,進了宴會廳外的休息間。

  「你把誰推下去了?」

  季柔柔顫顫巍巍不敢開口。

  鄧宜難得呵斥她:「說話。」

  「季季瀾」

  「你」鄧宜氣的揚起手想抽她,千叮嚀萬囑咐,她今日設這個局就是為了季瀾跟黎楨設的,結果她倒好直接將女主角給送走了,

  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在鄧宜嘴邊掛了許久都沒捨得落下來。

  「不要出去了,待在這裡好好反思反思。」

  鄧宜忍著怒火從休息間回到宴會場。

  籌光交錯間,季明宗身旁圍滿了人,寒暄間有人問起季明宗在哪兒高就,後者笑而不答,故作神秘。

  一場宴會結束,鄧宜竹籃打水一場空。

  媒人沒當成還給他人做嫁衣。

  若是知曉季瀾跟季明宗早就勾搭到一起去了,只怕想殺他們的心都有了。

  「季小姐,先生讓您在樓上等他。」

  季瀾收拾好準備下樓,拉開門被嚴會擋在了房間裡。

  「那勞煩你送我回去?」季瀾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明知是鴻門宴,來已經是給她面子了。

  嚴會面上有些為難,斟酌了會兒才道:「季小姐進去等等?我請示一下。」

  季瀾瞭然,帶上門進去。

  不多時,嚴會敲開門:「季小姐,請。」

  九點,季瀾到家換好衣服卸完妝。

  正拿起公司前段時間買的幾個小版權準備看看,門鈴響了。

  季家的管家張姨站在門口臉色為難望著她「大小姐,夫人讓我來請您回去。」

  「有事?」季瀾問。

  張姨有些難以啟齒:「季家最近自從柔柔小姐回來之後就不太平,夫人這會兒喊你回去,估計是挨罵的。」

  「明知是回去挨罵的我還回去?」她是傻逼嗎?

  「我」張姨無奈嘆了口氣,到底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如今見她這樣多少有些不忍心。

  而鄧宜顯然是知道張姨對她不錯,季瀾會念著舊情,所以每每都讓她來請。

  靜謐的長廊里有瞬間的靜默,季瀾不想讓她為難:「我跟你去。」

  張姨在季家幹了一輩子,沒倆年就要退休了,一支命脈握在季家手裡,被拿捏的死死的。

  鄧宜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季老爺子為人不錯,季家出來的阿姨和管家拿的都是公司社保,最起碼,養老方面不愁。

  人家一輩子的飯碗,砸在她跟鄧宜的恩怨糾葛中,划不來。

  十點半,黑色的寶馬停在季家門口。

  季瀾剛跨步進去,被客廳里冷沉的氣息凍了一下,轉而視線落在季宏義身上,不情不願的喊了聲:「爸。」

  「坐!」季宏義將手中的雪茄擱在菸灰缸上,原本宴會上的黑色西裝脫掉掛在沙發後背,端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黎楨你覺得如何?」

  季瀾明了,心裡對季宏義的那點親情在逐漸被抹殺:「他看不上我。」

  「他跟你說了?」季宏義詫異。

  「麻省雙學位的金融碩士,被爺爺高薪挖回來,這樣的人必然不是目光短淺之人,但凡他會權衡利弊也該知道我只是一個養女,結交我,不能給他帶去利益不說,興許還會有源源不斷地麻煩,爸,您教過我的,男女關係的本質是利益交換。」

  以肉換肉,以草換草,而今日,她們竟然想以草換肉。

  而今日,她們竟然想以草換肉。

  是覺得自己太聰明還是覺得對方太傻?

  季宏義被季瀾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

  季瀾願意為這事兒就此作罷的時候,鄧宜拉開房門走了出來:「男女關係的本質除了利益還有金錢和肉體的關係,季瀾,不是黎總也會是別人。」

  鄧宜這話說的很赤裸,她沒有選擇,這是她必走的路。

  「所以您當初把我撿回來,就是為了將我送到男人床上去的嗎?」季瀾坐在沙發上,背脊挺拔,側臉緊繃望著鄧宜。

  眼裡沒有絲毫感情,全是憤恨。

  「季瀾,商人,從不會做損人不利己之事,季家給了你二十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將你養的金尊玉貴,不是白養的。」

  若說前幾句話季瀾還能忍,那這句話,就是爆發的根源。

  二十年。

  這二十年她就是這麼被鄧宜當成工具養大的,小時候用她悽慘可憐的身世斂財,長大了,想用她的美貌去換取利益。

  可他們從未想過,這一切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被她撿回來培養成了工具,還要對他們感恩戴德?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而鄧宜跟季宏義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標點符號和言語表情都像是自己吃了多大的虧似的。

  季瀾忍無可忍,蹭的一下站起來,怒目圓睜瞪著她:「我讓你養了嗎?」

  相比於季瀾的暴躁憤怒,鄧宜似乎更能知曉如何平靜的將讓她顏面掃地:「你沒讓我養,但你走了嗎?」

  「季瀾,十八歲之前沒有自主意識就算了,十八歲之後有了自主意識,你不也沒徹底反抗過?」